“死了?”
陸文昊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長出了好幾口氣,又閉上眼睛站了片刻才點了點頭:“死了。”
薑玉沒問陸文昊用的什麽武功,也沒問為什麽不多留一個活口,反正這些東西都毫無意義,活口什麽的有一個足夠了――那個矮壯漢子隻是被薑玉打暈,並沒有喪命。
三個強盜,死了兩個生擒了一個,薑玉這時候才長出一口氣。
至於礦洞裡面,無論是他還是陸文昊都不準備進去查探,而是想要在這裡等巡捕房的人來了後再說――他倆現在都損失了不少體力,若是裡面還藏著人,兩個人很有可能喪命,保險起見還是守在這裡比較好。
暫時安全了之後,薑玉才感覺到自己的右手鑽心一般的疼痛,就好像插了根鐵釘,然後使勁攪和的那種感覺。
“拿拳頭和腿硬拚果然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
都說腿部的力量是手臂的三倍以上,薑玉一沒有練出內力、又沒有什麽天生神力,若不是那一拳打到了趙五腿部的弱點上,怕是自己這拳頭受到的傷害會更強。
輕輕捏了捏,估摸著最近一段時間這右拳不能何人拚鬥了,得好好養上一陣才行。
陸文昊注意到了薑玉的動作,一下就明白薑玉是受了反震之力傷了右手:“薑兄不用擔心,等回了白河鎮去醫館請那位大夫瞧瞧,包你三五天的光景就能恢復如初。”
“這樣就最好了!”
他現在的功夫都在手上,要是不能用的話,隻憑借才堪堪入門的刀法,再碰上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是個死字。
所以他最擔心留下什麽暗傷,尤其是發不了力什麽的後患,那可就悲催了。
“先把這家夥捆起來。”
說著話的功夫,陸文昊從後腰取下兩截鐵索,薑玉注意到這兩截鐵索並沒有多粗,也就和手指差不多,可能是為了方便挾帶才做成這般細的,但這樣的話堅固程度值得擔憂。
“這麽細的鐵索能行嗎?”
“這是朝廷用高山寒鐵特別打造的,交給巡捕用來對付那些江湖中人的。別說捆這麽個家夥,就算是一些成名的高手,也休想掙脫。”
沒想到這麽個不起眼的東西還有這麽大的來頭,免不了多打量了一陣,甚至還親自伸手拽了一下。當然以他的勁力根本什麽也試不出來,可薑玉還是覺得很厲害。
“看來這個世界有很多稀罕東西啊!”
一邊打量著鐵鏈,猛的又想起自己那個系統來。
“不知道這什麽高山寒鐵那系統要還是不要,又願意用什麽價格收?”
他隻是這麽一想,不料腦海裡猛的響起一陣聲音:檢測到珍稀金屬,系統願意以五十分的價格收購,請使用者將金屬放在系統終端上以便完成交易……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薑玉一跳,隨即他反應過來這是系統的提示聲,而其中透露出來的信息更是讓薑玉驚訝。
原來隻要是在我身邊存在的東西都可以被那個系統檢測到?不過想要賣給系統需要將東西放在終端……也就是那個鐵牌上。
“似乎……我可以用這一點做到很多事情啊!”
不知道怎麽的,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利用這個系統去抄家,然後趁機劃拉東西賺取積分這種事情。 “真要那樣的話,可真是一點證據都不會留下啊!”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系統收購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後送到了哪裡,不過他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是不可能再找到那些‘髒物’了。
“隻是做事情的時候還是得小心謹慎一些,別被外人瞧見了才行!”
至於眼前的這個高山寒鐵鎖鏈,他是不去想了,哪怕這東西價值五十積分,可他總不能在人眼皮底下把東西生生變沒吧?
此時那矮壯漢子也醒了過來,見到自己被寒鐵鎖鏈捆著,知道自己別想逃走了,便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動也不動。
加上他身上也受了許多傷,一條胳膊還算是廢了,此時也沒有什麽余力再掙扎。
陸文昊和薑玉歇息了片刻,見到礦洞裡沒人出來,又見矮壯漢子醒了,而巡捕房的人一時片刻又來不了,便審問了起來。
“你叫什麽?”
矮壯漢子抬起頭看了看薑玉、又看了看陸文昊,苦笑了一聲:“竟然被你們兩條小狗給收拾了,這輩子算是白混了!”
隨即又道:“老子沒名沒姓,不過在道上還算有點名氣,得同道送了個諢號:八手羅漢!”
“八手羅漢?”薑玉沒忍住嗤笑了一聲:“是說你飛刀使得好嗎?可惜真沒瞧出你那手暗器功夫有什麽稀罕!”
這就是典型的外號牛逼實力卻不怎地,硬往臉上貼近的家夥了,薑玉估摸著這人的外號也就在這左近強盜圈子裡傳傳,要是傳到一些暗器高手耳朵裡,這貨怕是早就被人給收拾了。
果然,這番猜測幾乎就是真相,那矮壯漢子也是自家知曉自家事,加上又剛被人抓了個正著,實在沒什麽底氣,被薑玉這一通嘲諷後也不敢頂嘴,隻是低下頭不言聲。
陸文昊見他這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可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情,便繼續問了聲:“你們這些人都算是左近有些名氣的獨行匪盜,怎麽這次湊到了一起,還大張旗鼓的襲擊村落,甚至攻擊十裡亭?”
見這什麽羅漢不言聲,陸文昊抬起腳就踹了一下:“說,是不是有人給了你們什麽好處讓你們這麽做的?就是為了吸引巡捕房的注意力?”
那矮壯漢子一臉驚訝的看了眼陸文昊,一直瞧了好一陣才吧唧了下嘴:“你這小狗,不是普通的巡捕!”
這漢子張嘴就是小狗,此時又罵了一句,陸文昊沒說什麽,薑玉這邊又是一腳,直接踹在了臉上:“要不要我教你怎麽說人話?都成階下囚了還裝什麽裝?”
不想那漢子冷笑了聲:“朝廷鷹犬,說你是條狗又哪裡說錯了?”
“嘿!”薑玉一咧嘴,沒想到這漢子在這事情上還和自己較起真來了,此時他恨不得老虎凳辣椒水什麽的都給他上一遍:“可恨老子沒學到分筋錯骨手,否則定要在丫身上練練手。”
陸文昊卻眯了下眼睛,突然陰沉沉的問了句:“你是魔教中人?”
這話一出,那矮壯漢子渾身一震,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怎麽可能會是魔教的人?魔教又怎麽看的上我這種不入流的匪盜?”
可是這人說話的語氣以及臉上的神色卻完全透露出另外一種消息。
陸文昊看了後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而薑玉這邊卻渾身一激靈,險些轉身就跑。可隨即反應過來:“我跑什麽啊?若這貨真是魔教的,那得趁此時殺人滅口才對!”
隨即又反應過來不對勁:“我又沒暴露身份,怕個什麽?”
可心裡雖然這般告訴自己,免不了還是有點緊張,望向這什麽羅漢的眼神也就有點變了。好在那漢子隻盯著陸文昊,而陸文昊也只顧著看那漢子,誰都沒有注意薑玉,這才沒叫人察覺異常。
薑玉也有時間在這邊平複自己的心情,同時慢慢思索這件事情。
“怎麽突然扯上魔教了,難道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魔教在後面策劃的?”
撓了撓頭,薑玉覺得自己好像跳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和我有沒有什麽聯系?還是說和黎叔有什麽聯系?”
猛的又想起鎮東那個陳家,而上官黎走之前又說什麽自己有些手段去弄些錢財,莫非這所謂的‘弄’就是滅了人滿門,搶走值錢之物?雖然之前說魔教很多惡名是被朝廷誣陷的,可終歸隻是上官黎一面之詞,究竟什麽情況薑玉並不知道, 所以此時難免會有所懷疑。
“應該……不會這麽凶殘吧?”
若真是這樣,這什麽魔教教主他是真的不想做,他雖然算不上正義超人,可也不是完全沒有底線的家夥,為了點錢財就滅人滿門?這種事情他萬萬做不出來――不但做不出來,他還極端反感,若是他實力足夠,甚至有親手將那惡人除去的衝動。
可偏偏……這事情弄不好就真和自己扯上了關系,這讓他情何以堪啊。
“這事情,絕對要查個明白,若真的和那上官黎有牽扯,這勞什子教主老子還真就不當了!”
至於什麽上官圖是自己外公――他根本就是個穿來的外來者,所以不幫其報仇又能如何?至於魏鷹揚?不來找自己麻煩的話,他也懶得去和這麽個存在對著乾。
“眼下最要緊的是,怎麽才能就近了解那陳家的案子。”
在他看來,眼下這事情都集中到陳家滅門慘去了,可他還是一個在十裡亭駐扎的巡捕,根本就接觸不到那邊。
“不知道這次立了功勞後,會不會把我調進白河鎮巡捕房去?”
心中謀劃著,天在不知不覺亮了起來。那邊,陸文昊已經不再審問,因為根本問不出什麽東西,看這架勢是準備帶回巡捕房後大刑伺候一番,可以預見這八手羅漢有的罪受了。
尤其這事情還牽扯到朝廷極其重視的‘魔教’,所以這事情絕對不會這麽簡單就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