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先是瞧了瞧楚琛離去的方向,然後又後退幾步,將孫志誠懷裡的東西洗劫一空——同樣發現了一袋子玉佩以及三十兩銀子。
袁晉鵬也做了同樣的事情,只不過相比薑玉搜的那般細致,袁晉鵬只是將大額的銀子取出,確定了下玉佩的數量後就不再去翻看了,然後順手將剩下約莫七八兩的零散碎銀往院門那邊一扔。
“這是我倆人這些日子的房錢,另外將你們這裡的院子弄的這麽髒亂,多余的就當賠償了。”
他們這些人打的昏天黑地,早就把旁人驚醒,加上這些日子正是多事之秋,客棧掌櫃都不敢睡的太死,生怕自己睡的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天都塌下來了,天天讓店裡的小二輪番巡夜,出了事情也好第一時間通知他。
所以這邊一開打,掌櫃的就已經被人喊起來了,只是這些江湖武人提刀帶劍拿人命不當回事,他一個老實做買賣的可不敢突然冒出來參合一手,隻得躲在一旁看著,暗中指望著這幾位打歸打,但莫要傷了旁人或者砸太多東西。
只要不傷到無辜人士,他也就懶得報官了——這段時間海西鎮發生的種種事情也讓這些做生意的明白過來了,報官也沒用,除非真的把事情鬧的太大了,巡捕房才會出動。
如果不傷及無辜,巡捕房一般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也是沒辦法,因為事情太多,如果件件都要去管,巡捕們就算整天整宿不睡覺也忙不過來。
現在再看,院子裡這兩位都是高手,出手都極有分寸,雖然弄的一地都是血跡不好處理,但終究沒把他家東西打壞,最讓他開心的是袁晉鵬末了還把房錢給結了——結帳時候極為大方,那七八兩銀子別說兩人這幾天的房錢了,就算再住上十天半個月都足夠。
不過這些銀錢,對於袁晉鵬來說的確算不得什麽,薑玉雖然對銀子很重視,倒也不至於因為這麽點錢就和一個客棧老板過不去,何況他和袁晉鵬明顯不能繼續待下去了,這一地的狼籍也需要這客棧裡的人自己收拾,那多余的錢就當辛苦錢了。
“咱們先走吧!”
兩人將屍體收刮一空,互相瞧了瞧之後,決定不管兩人接下來要做什麽,都得先離開這裡再說。
雖然海西鎮最近就是這麽個局勢,可殺了人還明目張膽的站在旁邊,那未免有點太打巡捕房的臉面了,就算不怕那些巡捕,為了減少一些麻煩也得先離開。
薑玉也不想暴露出自己是巡捕的身份,自然也和袁晉鵬一起走,何況他們倆還有一些後續事情要好好的談上一談。
旁的不說,就那個天外神鐵,薑玉就是志在必得。
如果是今天之前他都不會對這東西多麽在意,他對於所謂神兵利器什麽的好感有限,在他看來最值得信賴的始終是自己,依仗神兵之利至多囂張一時,卻不能囂張一世。
“神兵利器什麽的當個輔助就好,絕對不能喧賓奪主!”
偏偏就在今天叫他接了個什麽山門任務,峨嵋派的鎮派之寶倚天劍需要依仗一些特殊的金屬來修複,為了修複這柄神劍,需要薑玉去尋找一些特殊的金屬回來——更要命的是這個金屬的數量還沒個準頭,也不知道到底要多少?
“只是修補,應該不需要太多吧?”
從客棧中出來,
袁晉鵬和薑玉找了一個頗為偏僻的廢宅,然後縱身躍進院中之後,遙遙相對。 袁晉鵬先是將兩袋玉佩拿了出來,然後當著薑玉的面將玉佩倒出。
“我這裡一共有十八塊玉佩,你那袋子裡有多少?”
他以為薑玉也會如自己這般,將玉佩倒出來展示一下就好,沒想到薑玉隨手將布袋取出,看也不看就拋了過來,若不是袁晉鵬反應夠快,這袋子玉佩可能就扔到地上去了。
“嗯?”
將袋子打開,袁晉鵬隨手將玉佩倒了出來,三袋加起來剛好二十四塊,袁晉鵬隨手將玉佩一分,各自十二塊裝在了布袋裡,隨後將其中一個丟回給了薑玉。
“重兄弟倒是信得過在下,還是說重兄弟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自信?”
起身將玉佩往懷裡一塞,袁晉鵬一邊說話一邊用扇子輕輕敲打自己左掌的掌心,腳下一前一後略微分開,只要察覺半點不對立刻就可以出手的架勢。
薑玉接了玉佩也不檢查順手就收了起來:“只不過覺得袁兄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耍什麽花招罷了。”
“的確!”袁晉鵬手上折扇重重的敲了一下,發出‘啪’一聲響:“而且以你我兩人的實力,玩這些花招也沒什麽意思,還不如開門見山說個明白,反正最後都免不了靠手上功夫來做決定。”
薑玉聽他這麽一說,心知今天這事情怕是無法善了了:“看來咱們二人的聯盟,算是到此為止了。”
隨即長歎一口氣:“不過有一件事我先想問一下。”
“何事?”袁晉鵬一副隨便你問,我都會回答你的模樣,就好像是要薑玉做的明白鬼一般,就看他這樣子薑玉就知道今天這一戰算是躲不過去了。
“本來你我二人各拿一半,也算是各取所得,就此分別豈不最好?結果卻因為那所謂的天外神鐵就鬧的生死相搏……這又是何必?”
袁晉鵬哈哈一笑:“重兄弟說笑了,你不也對那天外神鐵極為重視麽?若不如此也不至於如此了……大家既然都是明白人,也就不必再兜圈子裝糊塗了,隻說一句,兄弟願意放棄那天外神鐵嗎?”
薑玉明白了,這天外神鐵對這位也是極為重要的東西,八成和魔教的什麽勾當有乾系,而且非常受重視,袁晉鵬為此甚至願意和自己拚命。
無奈的吐了一口濁氣,薑玉現在也得為了這東西拚命,他也希望盡早的將那什麽山門任務完成好看看系統裡的峨嵋派會發生多大的變化?
“不能。”
袁晉鵬聽到薑玉回答,一副早知道這樣的表情:“兄弟也算實在人,這話說的乾脆!既然這樣在下也就不瞞兄弟了,實際上就算沒有這天外神鐵一事,咱們二人也免不了這一戰。”
見到薑玉臉色平靜,半點震驚的表情都沒有,袁晉鵬隻當薑玉也早就知道其中關鍵,便繼續說了下去:“以重兄弟的實力,若不能盡早除去,實在是後患無窮,為了在下以後能夠成為那最後一人,隻得委屈兄弟先走一步了。”
他這個先走一步當然不會是說他自己也會很快就跟來,估計按他的想法,起碼過個百年之後自己才會去會和先走的這些‘朋友們’。
薑玉依舊不動聲色,但心理面已經將這些話仔細琢磨了一通:“原來這幫所謂的‘種子’最後只能決出一名優勝者。”
“想來重兄弟也與我打著一般心思吧?”
薑玉不答,隨手將腰上的雁翎刀解下扔到一旁——這柄刀剛才與孫志誠打鬥的時候已經壞了刀刃,威力已經大減,何況面對袁晉鵬那強悍之極的輕功以及專門點人穴位的招數,那招數狠辣但防守能力上卻很差的五虎斷門刀也沒什麽大用,還不如棄刀用掌,先穩住門戶再圖殺敵。
他這般舉動則讓袁晉鵬雙眼一眯,他可記得當初薑玉殺陳長老的時候用的正是掌法,而此時面對自己又將長刀舍棄,看來這重樓相對刀法更精善拳掌功夫。
加上他對於薑玉殺死陳長老時候那突然施展出來的聲勢頗大的功法也有些忌憚, 此時站在那裡竟然沒有主動搶先出招。
薑玉可不管袁晉鵬在想什麽,兩個人現在已經算是徹底決裂,都已經拉開架勢準備拚個你死我活了,這時候擺架勢閑扯蛋什麽的根本就沒有意義,這時候他腦袋裡想的事情就只有一個:怎麽樣才能乾掉對方!
可以說他很現實,但薑玉明白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活的現實一點才能活的更好。
所以他也不管旁的什麽了,窺準了機會直接邁開雙腿幾步就衝到了袁晉鵬面前,右手借著前衝之力直接就是一招衝拳使了出來。
這一招是野球拳中的一記基本招式,主要就是用在搶攻之時,雖然平平無奇,但優勢就在於一招之後幾乎什麽招數都可以接上去。
何況別看招數簡單,但看準時機施展出來,威力可不比什麽驚世的絕學來的差,尤其薑玉想要佔得先機,出手之時已經暗中運起了峨嵋九陽功勁氣,這一拳打出當真是聲勢駭人,那袁晉鵬眼看著薑玉離著自己還有一丈來遠,那迫人拳風已經鋪面而來,竟然刮的臉頰隱隱生疼。
“好強的勁力。”
薑玉已經出了招,袁晉鵬腦袋裡還有什麽想法都得暫且放到一旁,手上一圈一轉,用左手橫掌切開了薑玉這一拳,同時身子一閃側身向前,右手那扇徑直奔著薑玉左臂肩頭三四處要穴,要是點中哪怕一處,薑玉這條胳膊輕則麻痹重則當場被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