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衣服,薑玉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自己在系統裡待了一年,那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又長了一歲了?那要是多閉關幾次,豈非這年齡也是嗖嗖的提升?
想到前一刻在別人眼裡自己還是個少年,一天后再見自己就成中年大叔了,這情況未免太驚悚了一些?
站到客房中那面並不大的鏡子前照了幾遍,薑玉發現自己的容貌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甚至就連頭髮都沒有變長,這才稍微松了口氣——可是在系統裡閉關的時候,雖然不知道容貌,可毛發什麽的可是該長就長的,沒想到一出來後竟然全都恢復成原樣了。
“也許……不用擔心這一點?”
想來這系統也不至於留下這麽大的問題給使用者,看來自己是擔心過頭了。
深吸一口氣,運轉起峨嵋九陽功,薑玉感受著真氣在體內奔走,一直運行了一個周天后,薑玉又試著衝擊了下一些穴位。
“按照滅絕師太所言,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這些穴位關卡都打通,那個時候這內功才算真的入了門。”
內功修煉,無非就是搬運真氣遊走全身,至於行走的路線則根據內功功法的不同各有差異。
但再有差異,其中有幾處關鍵的地方肯定不會變。
這些經脈,並非是暢通無阻的,其中一些關卡就是修煉路上的障礙,每打通一個就代表著個人修為提升了一分。
而最出名的就是那任督二脈——可薑玉現在連任督二脈的邊都沒有觸摸到,他現在還在一些尋常經脈上奮鬥努力著,想要打通任督二脈?等先把十二正經整理明白了再說。
“十二正經完了就是任督二脈,任督一通,借著那股子勁頭不知道能不能一口氣把奇經八脈全都打通了。”
所謂的奇經八脈,實際上就是貫通了人身各處的通道,其中以任督二脈最是重要,因為任督二脈恰好連通了頭頂百會穴、胸口譚中穴、以及丹田這三處最要緊的地方,並且將三處連成一個循環。
同時,還貫穿了人體中最重要的幾處經脈,是以任督二脈一通,就等於在經脈中架起了一條高架橋,直接貫通前身後背所有經脈,那時候真氣搬運起來更加快速流暢,實力瞬間暴漲許多倍——不見得是功力暴漲,可因調動真氣更加快捷,真氣運轉的效率要快上許多,實力自然更強。
想的遠了些,薑玉又想起滅絕說的話來了,那就是如果他不想辦法解決了體內那駁雜的真氣,那麽想要靠這雜亂不純的真氣突然任督二脈……那除非他功力再暴漲個幾倍才有可能。
“咦?”
想到這裡的時候,薑玉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情似乎不是不可能?
“如果我修煉到一定程度後,施展純陽九轉訣,那不是就可以將內力在一瞬間暴漲無數倍嗎?趁著那段時間將任督二脈衝開?”
意外的想到了這麽個法子,薑玉雖然沒有試驗過,但也推測的出這法子雖然可行性很高,可危險性同樣很高。
“除非有法子能護住我的經脈,否則輕易別嘗試……”
上次施展純陽九轉訣,險些把自己弄成廢人,這種經歷有一次就夠了,他真不想再來一次。
但想來想去,他覺得以自己目前的實力,
若是碰到那個什麽長老而那個老東西又一定要殺自己的話,那麽不動用純陽九轉訣似乎很難有獲勝的機會。 “看來還是得做好準備,萬一真用上了,怎麽才能保住我這條小命……”
至於經脈什麽的,他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房間裡休息了一番,薑玉再出來的時候發現小二並沒有什麽異常的反應,隨口問了下日子,發現自己的確只在房間裡‘待了一天’而已,期間小二也沒有來打擾——這也是最近這段日子江湖人太多,小二也不敢隨隨便便敲客人房門,萬一碰到個脾氣不好的挨頓罵都算輕的。
這倒是給薑玉省卻了不少麻煩,隨口要了些飯菜,薑玉順口打聽了一下海西鎮鎮外的情況,想聽聽這小二是不是有什麽靠譜的消息。
“這個……客官,不是小的不說,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說……”
薑玉隨手取出一枚碎銀,這可是一筆不小的‘巨資’了,果然那小二一看到銀子,眼睛立刻放光一樣的盯著,然後湊到薑玉耳邊低聲說了句:“昨天從幾個人那裡聽說,似乎什麽年輕高手在鎮外西南的李村附近比個高下,好決定那東西歸誰……小的就聽到這麽多,多的實在不知道了。”
笑著看了這小二一眼,薑玉最後又問了一句:“還有多少人問過你這事情?”
那小二笑呵呵的伸手去拿那銀子,聽到這句話手上一頓,臉上略顯尷尬:“這個……”
“直說無妨,這銀子不會少你的!”
小二聽薑玉這麽說,立刻拍了句馬匹:“客官你真爽利……”隨即悄悄的比劃了旁邊的幾桌:“那幾位客官也與您一樣打聽過,不過小的只和其中三夥人說過這些話。”
薑玉順著小二的手指大概一掃,發現問過的人少說也有十幾個,而只有三夥人問到了這話,看來這小二也明白這消息賣的次數多了他反而賺不到什麽錢了,所以寧可嘴嚴實點也沒說太多。
“嗯,拿去吧!”
將銀子給那小二,薑玉一邊吃著飯菜,一邊尋思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去看看。
他這次出門的目的,實際上已經全都達成了。
修養身體,調理經脈,在閉關的一年裡已經做的很好。
提升修為這個目標甚至比預期的還要好,掌法精進了許多不說,峨嵋九陽功更是意外的驚喜。
“也許直接回州府更好?”
這事情他真心不想參合進去了,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雖然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傻子,正尋思直接閃人比較好,卻不料身邊突然傳來極輕的腳步聲,緊跟著一個人就在手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薑玉眼睛瞳孔一縮,左手不自覺的一震,峨嵋九陽功更是第一時間運轉了起來。
這些動作幾乎是本能反應般的做了出來,皆因面前這人正是打傷了自己的那個魔教長老。
那魔教長老此時正一臉有趣的模樣打量著薑玉,看了一陣突然說了句:“看不出來,你的修為比老夫預料的還要強上許多,竟然沒有傷在老夫的追魂勁下。”人多嘴雜,也不好自稱本長老了。
雖然對於薑玉來說,已經過了一年,可對於這位魔教長老,薑玉與他不過是一天多點沒見罷了。他不相信薑玉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裡就能把內傷治好,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壓根沒有有傷,也就是說他的那道勁力被這年輕人以不知道什麽手段給化解了。
薑玉雖然沒見他有動手的意思,可還是小心提防著,真氣運轉下雙手也都藏在桌下不叫這人看到,同時隨意問了句:“還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
“老夫姓陳。”
陳長老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後好似很隨意的說了句:“你也不用如此小心,老夫要動手的話,就不會坐在這裡與你說這麽多了。”
然後看了看薑玉:“老夫很欣賞你,倒是不想這麽一個出色的年輕人早早就夭折在這裡……對了,要不要與老夫一起去看一場好戲?”
“好戲?”
陳長老呵呵一笑:“你適才不是還在打聽麽?老夫也要去那一瞧,正好一道同行了。”
薑玉聞言才知道這陳長老也要去看那幾個年輕人之間的決鬥,只是他突然奇怪了起來,那玉佩不是已經被陳長老拿去了麽?可是從小二聽來的話,好像那幾個年輕人還在爭奪什麽東西。
“難道我猜錯了?”
本來他還以為陳長老奪走了玉佩後,那些年輕人爭奪的是陳長老手上的這塊,可眼下瞧這架勢似乎並非如此。
“難道我從一開始就猜錯了方向?”
這麽一想,他反倒又升起幾分好奇來,何況陳長老的實力太強,眼下他也沒法與其翻臉。
“能不動手就先別動手,最好找個由頭走人。”
看眼下這意思,陳長老應該是不會出手攻擊自己了, 薑玉先是散去峨嵋九陽功的真氣,這才抱拳道:“也好,如此就叨擾了。”
他雙手一露出來,似乎也是表明了態度,陳長老呵呵一笑,率先起身往外走去,薑玉也沒有尋思旁的,緊隨在後一同往外走。
兩人一前一後,誰也不說話,加上都有武功在身,速度都不慢,片刻功夫就已經出了城鎮,等到了外面開闊之地,陳長老更是運起輕功趕路,速度更快了許多。
不過薑玉看的出來,陳長老雖然在前奔行,可時不時都會回頭瞧他,所以他不跟上去也不行,隻得施展起峨嵋身法緊緊吊在其身後,卻沒想到自己跟著奔行了一陣後,那陳長老突然在一處荒無人煙之地停了下來,然後皺著眉頭瞧著薑玉:“你這身輕功,是和什麽人所學?”
薑玉倒也不慌不忙,隨口就說了句:“家傳武功,粗淺技藝,上不得台面,叫陳長老見笑了。”
陳長老‘哦’了一聲,然後就在一旁尋了個地方一坐,說了聲:“等著吧,那幫小子約好了在這附近動手,等他們交手了我們再過去。”說完也不再看薑玉,自顧自閉目養神了起來。
薑玉此時注意到,不遠處正好有一個小土坡,坡頂平坦寬闊,想來就是用作決鬥場的地方了。
“這地方當擂台,還真是合適。”
正瞧著呢,身旁突然傳來陳長老的聲音:“你也不用太著急,稍後等他們打的差不多了,你再出手不遲。”一句話說的薑玉竟然不知道怎麽接話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