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個守衛解決掉,薑玉特意回頭看了兩眼,發現沒有什麽異常這才用手中長刀將門上的鐵鎖給別開,隨即輕輕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一進來就發現房間裡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見,想起這房子連個窗戶都沒有,自然不可能有光線進來,好在這次出門東西準備了不少,隨身帶了個火折子這時候恰好派上了用場。
這玩意兒薑玉也說不明白是什麽東西,瞧著有點像是他那個世界的信號彈似地,一拔一吹就能著,然後借著這點光芒薑玉就將房間裡的情況大致瞧了個清楚。
“咦?竟然是個庫房……”
本來他尋思這小黑屋用來關押煩人最合適不過,保不準胡一貫就被關在這裡,哪料到竟然是個小庫房,而且這裡面堆放了半屋子鐵錠,除此之外竟然沒有別的東西了。想來是外面的作坊打造鐵器的速度與熔煉製造鐵錠的速度相差太多,也或者是這些鐵錠都是上好的金屬不想就這麽浪費,準備找個機會直接運出去。
想要湊進再看清楚一點,薑玉突然發現眼前有一塊鐵錠與周圍鐵錠顏色大不相同,好奇之下伸手將其拿了起來。
鐵錠分量極重,明明就巴掌大一塊的鐵錠,竟然壓的他幾乎抬不起胳膊——要曉得如今的薑玉可不是當初那瘦弱而且沒有力氣的病弱少年,而是習武多少也算有點成就的武者,尋常十幾二十斤的東西拿在手裡都不當回事。
可這鐵錠,看著不大,起碼有五六十斤的分量,用薑玉比較熟悉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密度很高。
“這是什麽金屬?”
肯定不是寒鐵,寒鐵拿在手裡隱約會有寒意,即便是三伏熱天也是如此,所以才得了這麽個名字,加上薑玉隨身就帶著一副寒鐵鎖鏈,對寒鐵再熟悉不個過,而手上這塊絕對不可能是寒鐵。
何況,寒鐵可沒有這麽驚人的分量。
“難道是玄鐵?”
將手上的鐵錠又掂量了幾下,薑玉突然意識到自己還身處敵人巢穴當中,這時候可不是尋思這些的時候,順手把鐵錠往懷裡一塞,薑玉轉過頭就準備離去。
他本來想要找找看能不能尋到胡一貫,既然這裡沒有那就繼續找,順便查清楚這一群賊匪的頭腦是誰。
薑玉畢竟只有自己一個人,真想對付這群賊寇的話就只有一個法子:擒賊先擒王,若是叫他一個個把這些人都殺光,他也殺不過來啊。
所以只要殺了賊首和幾個重要人物,剩下的人抓不到也無所謂。
一閃身從屋中出來,可才一出來薑玉就察覺到不好,整個人猛的往旁一閃,順勢將手中長刀抽出來然後接連換了三四個位置這才站定。
回頭一瞧,剛才所站之處站著兩個拿刀的漢子,手中長刀舉起正要斬下,似是沒料到薑玉動作這麽快,竟然一下就閃出好遠,此時拿著大刀愣愣正不知道該怎麽辦。
“咦?”
同時不遠處還站著一個約莫三十歲上下的瘦高漢子,鷹鉤鼻三角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這模樣去當個演員演惡人連化妝的功夫都省了。
這鷹鉤鼻一臉驚疑的打量著薑玉,上下瞧了兩個來回後突然道:“年輕人反應倒是夠快。”
薑玉手中握著長刀警惕的打量了一圈,
發現對方只是帶著十幾個人站在那裡,領先的正是那鷹鉤鼻瘦子,同時有兩個人站在木屋門口,應該是想趁著自己出來的時候偷襲,只不過被自己躲了過去。 說來也慶幸,薑玉一推開門的時候就感覺不妙,因為這月黑風高的晚上,平白哪來這許多光亮?何況耳邊還傳來火把燃燒的劈啪之聲,立刻就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他本來是打著趕緊換個位置不能站在原地等死的念頭,沒想到恰好打了門口那兩人一個措手不及,手中準備了半天的那一刀硬是沒砍下來。
當然,以薑玉的修為就算驟然遭到偷襲,估計這兩人也難以得手,只是那樣的話薑玉就難免陷入困境當中,若是被這兩個家夥纏住,剩下的人完全可以從容的將他包圍在當中。
而薑玉這猛的一闖,雖然有點沒頭沒腦,偏生對方也沒料到他會做出這種反應,結果眼睜睜的看著薑玉躲到了一旁——這時候他們再想包圍可就難了,就從剛才薑玉那一躲就可以看出,這年輕人的輕功雖然算不上頂尖,但擺脫他們這群人還是足夠了的。
“可就算覺得沒有用,也不應該如此反應。”
薑玉仔細觀察了一下,覺得這群人似乎淡定的有點詭異,這種表現只能證明一點,他們似乎有所依仗……
“是這個鷹鉤鼻吧!”
鷹鉤鼻瘦子見薑玉打量自己,嘿的冷笑一聲:“真是自尋死路。”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讓薑玉完全沒有頭緒,正想再問,突然見眼前一花,那鷹鉤鼻竟然已經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雙手做鷹爪狀往自己肩膀上抓來。
那雙手上帶起的勁力,就算還沒及體都感覺到其強悍,若是真叫這一下抓實了,薑玉懷疑自己這雙臂膀立刻就會被廢去。
眼下也顧不得與其廢話,既然動了手那就先打了再說,手上長刀一劃,帶起一溜絢爛刀光,五虎斷門刀的招法應手而出。
他這門刀法已經練了許久,雖然沒下什麽狠功夫,可每日堅持習練下來,到現在也算是有了不弱的火候。
旁的不說,起碼這門刀法中各路招式各般變化他都可以應手施展出來,雖然比不得秦公望在這門刀法上浸淫多年的火候,可對付尋常江湖中人應綽綽有余。
但他眼前這位卻不是尋常江湖人,那鷹鉤鼻見薑玉舞起長刀徑直往自己雙手上切來,竟然不閃不避雙手猛的一震,緊跟著薑玉就見到這雙手竟然隱約泛起了一震金屬光華,隨即就見到自己手中長刀被那人雙爪捏住,同時手上勁力一吐,整柄長刀竟然就此化作一地碎片。
“什麽?”
鷹鉤鼻手上還捏著幾塊碎片,但那鐵片竟然傷不得他分毫,被其捏在手中吱嘎作響,竟然生生被捏成了一團扭曲的鐵疙瘩。
“年輕人有點實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昨晚本來心情好留你一條小命,結果你自己卻非要跑來尋思,既然這樣本人就成全你好了。”
薑玉眼神一眯,將已經只剩刀柄的環首刀隨手一扔,順手又將身後胡一貫那柄刀給抽了出來:“昨晚上捉了胡老哥的就是你?”
鷹鉤鼻哼了一聲:“昨晚回來的時候撞見你們兩條朝廷的狗腿,本來想將你們兩人都殺了算了,不過當時有些急事,就隻料理了那老的。”
“人呢?現在在哪裡?”
薑玉估摸著胡老哥怕是凶多吉少了,他這話主要就是為了確定一下,不管死活總得有個準信才好。
果然,鷹鉤鼻撇了撇嘴,似乎極為不屑似地:“順手就拋在那邊的大坑裡了,不過你也不必著急,很快你就會去陪他的。”
薑玉暗道一聲果然,雖然驟然聽聞胡一貫的噩耗,但此時的他也沒太多精力去惦記別人如何,眼前這鷹鉤鼻實在是自己習武以來遇見的最強悍的敵人了,即便是那袁晉鵬,也不過與自己在伯仲之間,只是輕功遠強於自己罷了。
可眼前這位……看他那徒手毀了自己長刀的情況,要麽是將外門鷹爪功練到了相當高的境界了,要麽就是有什麽奇妙功法,發動之後雙手刀兵難傷可比金鐵,配合起鷹爪功來威力更是驚人。
而更讓薑玉忌憚的是這人還有一身好輕功……這一點無論是從之前最終時候發現的足跡還是剛才出手時候迅若鬼魅的身法都可以得知。
薑玉尋思了一陣,突然問了句:“昨天為何你隻對胡老哥出手?”
鷹鉤鼻似是沒想到薑玉竟然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他料定薑玉翻不了天上去,所以很是從容的解釋了起來:“昨天撞見你們兩個,本來是想順手把你也收拾了的,不過你這娃娃年紀不大,修為倒是不弱,加上我有急事要趕回來才懶得搭理你。”
“本以為你會自行離去,哪料到竟然跑到這來,還叫你發現了這個地方……這樣的話可就留你不得了。”
薑玉沒想到自己沒被偷襲竟然是被這鷹鉤鼻察覺了自己的實力遠強於胡一貫,與自己動手免不了要浪費時間,而這正是導致胡一貫被偷襲而他無事的真正原因。
“唉,胡老哥……若是能轉世下輩子別混江湖了。”
混江湖,沒實力就是最大的罪!這句話用在這裡實在太恰當不過,薑玉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好了。
“問完了麽?問完了就準備上路吧!”
薑玉擺了個架勢,最後又問了一句:“這裡……是你負責嗎?”
本以為鷹鉤鼻隨口應付一聲然後就會動手,不曾想這位聽了這個問題,竟然怒哼了一聲,然後二話不說罵了一句:“小狗真是囉嗦!”後徑直撲上前來,雙手帶起一陣陣勁風直取薑玉咽喉、譚中、腰眼、會陰四處致命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