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對大多數人具有誘惑力的誘惑對我毫無誘惑力。
我是現在需要一份工作而不是幾年以後。所以,他關切的語氣和含情脈脈的眼神並沒有撥動我的心弦。
之後,他又把這種對牛彈琴在我面前獨奏了兩遍,見我無動於衷,便對我開啟了恨鐵不成鋼的模式,每天用他那雙昏花的老眼尋找我犯錯誤的蛛絲馬跡。一旦找到就誇大其詞的教育我,深入淺出,循循善誘的給我做細致入微的思想工作,要把我這隻不思進取,誤入歧途的羔羊拉回正道上來。
剛開始給我做思想工作時,鄭亮只動用他的嘴和眼睛。在他只動用嘴和眼睛的時候,我常常被他的言語和眼神感動,心裡始終充滿著對他的尊敬。
可是後來,他在說話的中間,又有意或者看似無意的用手觸碰我的胳膊,手和肩膀。在他增加了這些細微的動手情節以後,我才漸漸悟到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言語和關懷備至的眼神後面隱藏著的腥臊。
顯然,我媽遺傳給我的容貌和身材,讓這位老教授萌生了老牛吃嫩草的念想!
我的逃避讓他惱羞成怒,終於揭開了偽善的面紗,放棄利誘,改用威脅。
這使我對馬上能有份工作的渴望更盛於對兩年後研究生文憑的期待!
很顯然,鄭亮把我的婉拒當成了害怕和羞澀。
為了我,他每天都在尋找跟我單獨相處的機會!沒有機會他就創造機會。
作為我的研究生導師,他隨時都可以利用他的地位找到支使我的理由。
有一天,班長因為沒有及時處理鄭亮交辦的事情,他小題大做,把一向寵愛的班長罵了個狗血噴頭,並當眾宣布,撤銷他的班長職務,任命我來當班長。
這個決定讓大家感到莫明其妙!
班長通常都是由班裡那個能說會道,善於拍班主任馬屁,會欺上瞞下,借機撈到好處的人擔當。像我這種不喜歡說話和社交,不會偷奸耍滑,不願攀龍附鳳的人,從來都不是班主任眼睛裡的班長人選。
在我的有生之年當過小組長,當過課代表,當過學習委員,卻從來沒當過班長。聽到鄭亮的任命,我雖沒意識到這件事情後面的陰謀詭計,但還是出於自知之明立刻站起來表示不堪此任,請他另選高明。
鄭亮瞪了我一眼,用不容爭辯的口氣說:“不想乾現在就寫退學報告,我立馬給你批!”
跟前的幾位同學立刻用手拽我的衣服,並小聲提醒我,他今天瘋了,別惹他!
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退學顯然不合時宜,沒辦法,隻好委曲求全,應承下來。
當天下午,鄭亮便打發一個學生給我傳話,讓我到他的辦公室一趟。班主任叫班長到辦公室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情!有時候遇到事情多,班長要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好幾回。
前任班長因為辦事不利剛剛被鄭亮當著全體學生痛斥過,作為前車之鑒,我不敢重蹈覆轍!讓自己跟前任班長一樣,被他罵到顏面掃地,隻好不情不願,磨磨蹭蹭的往鄭亮的辦公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