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嚕嚕......嚕嚕......嚕嚕嚕......”
最近常威的呼嚕聲是越來越響亮了。
若是遇到君不苟運轉體內乾元真罡,他的呼嚕聲不僅響亮,還會與君不苟體內的小周天形成微妙的共振,仿佛是在彼此慰籍、彼此撫摩,達到一種玄而又玄的境界。
張青夫妻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現這件神奇的事,夫妻二人卻沒有挑明,
他們擔心一旦說破,反倒令君不苟和常威變得‘有心’,那就難免會失去了這種‘無心無為’的默契......
花落庭還在深度昏迷中,這小子生得確實漂亮,一個昏迷中的大男人居然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張青發現老婆變得溫柔了許多,有幾次居然親自為這小子擦去額上的汗水,還試圖替換自己幫這小子保住心脈?
於是春二娘被他嚴詞拒絕了,‘二娘,我還行!一直都行!’
張青輕輕挪動了一個身位,非常巧妙的將妻子擠向身後,抬指點出一團香火神力,在花落庭的心脈間縈繞不去。
這團神力當可保留十二個時辰,時時按壓花落庭的心脈,讓他的心跳保持在一個健康的數字。
真正辛苦的還是君不苟,花落庭分明是被神力所傷,因此張青的香火神力只能護他心脈,卻無法將他體內四處肆虐攻伐的神力迫出,
只有靠君不苟的乾元真罡一點點將其迫出,這個過程有些漫長。
在治療花落庭的過程中,君不苟收獲頗豐,這是他第一次全力運轉體內周天,乾元真罡如涓涓細流,從他的手指流向花落庭身體的每一處穴道、每一條細脈。
與花落庭體內的混亂神力正面交鋒後,微顯潰亂的乾元真罡會被他收回體內加以凝煉,而後再次出擊,
如此周而複始,乾元真罡變得更為凝實,猶如無數根絲線,深入自身每一處穴道的最深處。
在這短短數日中,君不苟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空......
這不是他被花落庭掏空了,而是他體內的武道小周天正在不住膨脹、爆炸、然後形成一個更為廣袤的‘新宇宙’。
要填滿這個新生的武道周天,他需要更多的能量來補充……
“嫂嫂,我還是餓!”
這幾日君不苟就沒停過口,蛟肉包子一籠籠端上來,然後就進了他那個仿佛無底洞一般的肚子;春二娘早就不是什麽土地奶奶了,她現在就是專業蒸妖肉包子的‘大師傅’。
洗肉、配菜、剁餡、活面、包包子、上籠、看汽、出鍋......
一切都是親力親為,絕不施展香火神力,每一個妖肉包子都承載著春二娘濃濃的情意,‘叔叔’真是好啊,能吃就是有福,這才是真男人!
哪像家裡這個老東西,吃上三四個包子就抱著肚子揉上小半天,還不如她一個女人呢。
張青這幾天算是開眼了,他的人生和神生中就沒見過如此能吃的家夥。
君不苟就靠吃包子,每天就要消耗幾十上百斤的蛟肉下去,這也太嚇人了,難道說修習武道的家夥個個都是吃不飽的大肚漢?
“開眼了吧,當家的?”
春二娘美目放光的看著邊吃包子、邊為花落庭輸送真罡的君不苟道:“看來傳說不假,武道修士不靠香火神力、也不像三百年前那些仙修般需要吸收天地靈氣,
他們靠的是打磨自身小周天、淬煉無上肉身,步步行來,皆是荊棘。
武道之途如此艱難,自然消耗極大,不能吃還成?
哎,比起我們這些香火神靈,他們的力量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不用受香火所限、也不受天地變化的影響。
說著說著我都要開始羨慕他們了......”
“羨慕也沒用,我當年也是江湖豪客、一流高手,如何不知武道艱難?
這條路不問天地、不求仙神,等同是沒有了任何外力相助,能有所成就者,哪一個不是有著大毅力、大機緣?
傳說當年那位人間武神雖然踏臨巔峰,卻終究未得圓滿,自身小周天還是無法比擬天地宇宙,否則他又怎會無故‘失蹤’呢?”
張青望著君不苟,目光閃動,滿是希冀:“二娘,我真的很想看一看,我們這位君兄弟究竟能夠走到哪一步......”
春二娘笑著指了下正在房中呼呼大睡的常威:“還有那一位,好像也不一般呢。”
“此事你我夫妻心知即可,不需說破......”
張青忽然見到雙眼半睜半閉的君不苟睜開了雙眼,笑道:“看來那株雪桃仙木又有‘口福’了,二娘,君兄弟要去方便,你暫且回避吧。”
春二娘白了他一眼,紅著臉消失在一團金色神光中。
看來不用等到秋天了,或許是夏季,或許就是這個春天,現在已是‘仙木’的雪桃樹就會結出累累碩果。
這幾日君不苟吃的好,所以這雪桃樹也就跟著吃的好了......
君不苟解決問題的速度很快,當他走回房間繼續為花落庭輸送乾元真罡的時候,雪桃仙木也跟著美美的飽餐了一頓,
吃飽喝足的雪桃仙木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幾日前還只是一截殘枝的它如今已是一株高有丈許,開枝漫長的‘年輕’桃樹。
‘嘩啦啦......’
“啊,主人的五谷輪回之物可真是人間美味啊......”
暖暖的春風吹進這個小院兒,雪桃仙木伸展枝條,發出陣陣舒暢的低吟聲。
春風中忽然就蕩起了一陣花香,那是枝條上開出了一個個花苞,
它們顯然不肯焦急的等待,幾乎在出現的瞬間就綻開了花蕾,朵朵桃花盛放,頓時將這個小院裝扮的如同一幅上佳畫作。
有樹、有花、有人、有神。
還有瞪圓了雙眼的張青。
算準了時間的春二娘在君不苟剛剛解決完生理問題後就回到了院中,恰好趕上這滿樹的桃花開,頓時開心的像個小女孩兒般在院子裡又蹦又跳。
“青哥,桃花開了,我要你替我摘一朵......”
張青呆住了。足足兩百年了啊,這一聲青哥已經有兩百年沒有聽到了吧?
自從夫妻兩個成神後,二娘的脾氣就變得越來越差,經常與他爭吵不說,昔日的‘青哥’也變成了‘老不死的’‘殺千刀的’‘作瘟的’,也就是到了君兄弟這裡,才會給他面子叫一聲‘當家的’。
張青一個神術瞬移到了院中,也不管雪桃木大聲抗議,摘了兩朵最大、最美的桃花下來,一朵插在春二娘鬢邊,一朵插在自己左耳上方。
於是,他又看到了兩百年前那個媚眼如絲的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