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許佳夢嘴裡的皇子就是這金爪神鷹。
一般來說,靈獸成長緩慢,境界不會超過主人。
但也有例外。
如同眼前的這隻金爪神鷹,相當於練氣後期,且是珍貴的飛行靈禽。
應該是許家特意安排給她的。
聯姻的女修,身份地位不會太低。
“哇!”秦秀媛也是第一次看到金爪神鷹,“我要坐飛鷹!”
“沈大哥騎公主,我和秀媛妹妹乘皇子,秀蓮姐姐禦劍,如何?”
“如此甚好。”
許佳夢和秦秀媛乘坐著金爪神鷹,與地面保持著二十丈的距離,視野極好,隨時可以向地面的秦秀蓮和沈軒示警。
三首銀狼很不情願地搭著沈軒,跟在秦秀蓮的飛劍後面飛快跳躍,速度不在千裡追風獸之下。
沈軒被震得頭暈腦脹。
別人暈車,他是暈狼。
這蠢貨!
不就是沒喂你飼靈丸嗎,用得著這麽報復。
等我將來發達了,買了一大堆飼靈丸,扔給你老公吃,也不會給你吃!
沈軒恨恨地想。
一路上,倒是順利。
第二天午時,趕到了金庭山杜家。
沒有想像中的打臉情節,看到從天而降的許佳夢、禦劍飛行的秦秀蓮,杜家的人一個個都堆著笑臉。
就連沈軒,都沾了三首銀狼的光,很多修士羨慕不已。
秦家的地位擺在那裡,盡管來的都是年輕修士,杜家也給足臉面,請到上席。
此次壽席,杜家請了附近百余名修士,加上家族核心子弟,擺了十幾桌。
杜德安作為壽星,坐在主席正中間,顯然已喝了不少靈酒。
“秦秀蓮(媛)向舅舅賀壽,祝舅舅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秦家姐妹一起上前請安。
秦秀蓮從身上拿出一個玉盒,恭敬遞上:“家父因故未能前來,特叮囑我們姐妹獻上百年七彩寶靈花一株,作為舅舅的壽誕賀禮。”
陪同杜德安坐在主席位的六位客人聞言大驚。
他們是附近修真家族的長老,最低也有練氣後期修為。
“七彩寶靈花,還是百年份以上?”
“這可是築基丹的主材!秦家真是大手筆!”
“杜家能聯姻到秦家,也算是福氣了。”
杜德安很開心,吩咐家族子弟接過玉盒,特意打開給眾位客人欣賞。
“果然是七彩寶靈花,足有百年份,培植下來,將來又是杜家一寶。”
“不愧是紫楓山秦家,此等仙草,至少值五百個靈石吧。”
“不止,我看要八百個靈石。”
杜德安很是受用,等客人欣賞完畢,趕緊叫人把七彩寶靈花栽種到杜家靈藥園裡。
“這位是?”
“我是萬獸嶺許佳夢。”許佳夢掏出兩顆獸卵,說道,“這是玄水龜的獸卵,區區薄禮,祝杜老爺福壽無雙。”
玄水龜的獸卵並不是很值錢,但在此時卻很應景。
何況,萬獸嶺許家,論名望猶在紫楓山秦家之上,僅比臥虎山趙家略遜一籌。
“好,好。多謝許姑娘的吉言。”杜德安轉向沈軒,“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隨從,舅舅不用理會。”秦秀媛趕緊插嘴道。
沈軒原本就已破產,正為壽禮心煩,聞言心中暗喜,緘默不語地侍立在秦秀媛身後。
壽宴繼續。
四人坐到了上席,別說沈軒,便是金爪神鷹、三首銀狼,都各自坐了一個位置。
一路風霜,沈軒確實累了,看到滿桌靈肉靈菜靈酒,很想大快朵頤一番。
可是,三首銀狼明顯有些不安。
對著桌上的酒食,壓抑著吼了幾聲。
許佳夢色變。
“別吃!”
沈軒心中警鈴大作。
“酒菜有問題。”
許佳夢拍了拍三首銀狼的脖頸,試圖安撫它。
靈狼的嗅覺,自然是強過修士,沈軒心中生疑,望向主人杜德安。
酒菜有問題,沒道理杜德安毫不知情。
何況,杜家老太爺可是築基大修,誰敢下毒?
“有毒?”杜德安霍然起身,運起法力,臉色陡然間劇變。
正在吃喝的百余名修士一個個叫了起來,分明是察覺到身體異常。
其中最邊遠的下席,兩個戴著鬥笠修士緩緩起身。
其中一個消瘦,一個高大。
消瘦魔修掀起鬥笠,歎息了一聲,說道:“可惜了我的無憂散!”
聲音並不大,清晰地傳到在場所有修士耳中。
深黑色長袍、渾身陰冷的消瘦魔修雙手一捏法訣,身上升起濃濃的黑氣,陡然間變幻成灰色霧氣,將壽宴附近方圓十丈籠罩其中。
“屍毒!”
“痛死我了!”
“快逃!”
百余修士,頓時倒下去大半,剩余的踉蹌著往外逃去。
可沒跑出多遠,便一個個接著倒下去。
“想逃,哪有那麽容易!”
消瘦魔修張口一吐,吐出一隻漆黑小鼎,迎風便漲至房屋大小。
他伸指一點,又噴出一口黑色火焰,黑鼎頓時沸騰起來,黑氣翻騰。
“給我進去吧!”
鼎蓋掀開,閃出一道黑光,消瘦魔修雙袖一揮,倒在他身邊的兩個杜家子弟迅速乾癟,全身精血被攝入黑鼎中。
“精血煉丹!”修士們有識得厲害的,叫了起來。
“倒是有點見識。我這爐魔血丹煉了十年,正好便宜你們。”消瘦魔修怪眼一翻,森然笑道。
主席位上的六名修士,修為更深厚些,運轉法力抵抗無憂散和屍毒,沒有立刻倒下。
有人連續吃下幾顆袪毒丹,治療效果不明顯。
“杜老爺,快請老太爺出手!”
築基大修,對付一個練氣魔修,還不是手到擒來。
誰知,杜德安臉色變幻了幾次,終究還是歎息了一聲,說道:“先父,已仙逝兩年了!”
眾人的心沉了下去。
想想也是,如果杜老太爺在世,豈容魔修如此猖狂。
杜老太爺隕落的信息,杜家一直密而不發。
也不知這魔修從哪得到的消息。
杜德安連吞幾顆祛毒丹,強自壓抑體內法力的紊亂,喝道:“住手!”
消瘦魔修冷笑一聲,非但沒有住手,反而雙袖一卷,又將兩個杜家子弟的精血攝入黑鼎。
杜德安怒火中燒,大叫一聲,手中多了一把銀杖,半丈長短,銀光閃閃,朝著消瘦魔修迎面打去。
消瘦魔修雙手掐訣,對著銀杖一指,冷喝一聲,“去!”
身後的高大個子猛然躍起,伸出醜陋如樹皮的大手,朝著銀杖抓去。
銀杖仿佛有靈性般的躲過醜陋大手,轉了個半弧形,殺了個回馬槍,狠狠打在高大個子的頭顱上。
“當”的一聲,仿佛金石相擊,高大個子被打得退了一步,便穩住身形,再次伸出醜陋大手,一把將銀杖緊緊抓住!
“我的法器!”杜德安再也壓抑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