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耀都不記得有多長時間,沒有這麽悠哉和一個女人聊閑天了。
商海浮沉數十載,多的是觥籌交錯,爾虞我詐。
徐瑤走後,他之後也沒有再結婚。
當然女人肯定還是有的。
酒色財氣,名利權勢,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相伴相生。
以他當年執掌瀚海系的聲望和權勢,要說他身邊沒幾個女人,只怕說出去別人都不會信。
陳光耀回想著過往種種,一邊抽空和徐瑤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閑天,算是打發打發時間。
內地的發展其實就是改開之後的幾十年。
往前的五六十年代,七八十年代,大部分地區都很落後。
晚上也基本沒什麽夜生活。
陳光耀倒是很想帶著徐瑤出去走走逛逛,但是現在就這生活條件。
他只能抱著徐瑤,在招待所裡待著。
這閑聊間。
徐瑤突然湊過去親了他一嘴兒,陳光耀略微看了她一眼,一開始還不以為意。
沒想到徐瑤突然扯了扯他的衣服。
這一下,陳光耀總算是有反應了。
“你這是幹什麽?”
“你說我想幹什麽?”徐瑤紅著臉,似嗔似嬌的看了他一眼。
一時間,反倒是把陳光耀給整不會了。
他也不傻,自然知道這小媳婦兒眼巴巴的看著他是什麽意思。
只不過他心裡始終還是覺得莫名的有點別扭。
徐瑤在他身上扒拉了兩下,見他抱著雙手,一副委屈小媳婦兒的樣子,忍不住拍了他兩下,嗔惱道。
“德性~陳光耀,你至於嗎?現在跟我裝腔作勢?”
“……這也不是說裝腔作勢。”
“那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是你媳婦兒?人家隔壁兩口子都這麽熱火朝天的,你就不想?”
“……”
陳光耀看著徐瑤這嬌俏的模樣卻說出這種虎狼之詞,一時間還真是不太好說。
雖然說兩人的確是兩口子,但是他和徐瑤的心境完全不一樣。
徐瑤現在還是一個青春洋溢的年輕姑娘,剛結婚,正是膩味的時候。
但是陳光耀的骨子裡,卻是個縱橫商海數十載的中年老男人。
他雖然也貪嘴,但卻不像徐瑤這樣熱火。
徐瑤見他不聲不響,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氣得攥緊粉拳又捶了他兩下,惱恨道。
“姓陳的!你是不是在你們廠裡有人了?!”
“沒有,你就不能消停會兒嗎?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們聊聊天,明天去逛逛商場,不也挺好的嗎?你折騰這些幹什麽?”
“我折騰?剛結婚的兩口子不折騰這些,折騰什麽?陳光耀,你少跟我在這兒裝斯文,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麽德性?”
“我是什麽德性?”
“你還敢還嘴!”
徐瑤故作著急上火的坐在陳光耀懷裡,就是一頓連拍帶打。
陳光耀敷衍的擋了兩下,但這丫頭像是個上躥下跳的小貓似的,好像還挺起勁。
鬧著鬧著,她扎著頭髮的發繩突然斷了,一頭長發突然披散下來。
她就這麽坐在陳光耀懷裡,隨手挽著頭髮,說是想要把頭髮扎起來,但是橙黃的白熾燈映著她靚麗的面容,一時間倒是讓陳光耀看得一呆。
饒是陳光耀現在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衝動,但是看著徐瑤扎頭髮的樣子,還是不由得多看兩眼。
徐瑤扎頭髮的樣子,特別的有女人味。
無論是長發襯托下的雪白鵝頸,還是她不經意的挺胸抬頭,展現出的窈窕身段兒,都讓陳光耀久違的有了那麽一絲心動。
他突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當初他和徐瑤的事,好像他也有那麽一點兒主動。
他還記得當年,徐瑤第一次來村裡的時候,不知道是寫報道還是來畫畫的。
下沱灣村,算是附近幾個區縣裡面,風景最好的地方。
村裡有一灣小河,附近的山上有成片的梯田,尤其是早春初夏的時候,稻子正好是青綠一片。
一眼看去,到處都是青山綠水。
徐瑤就每天穿著一件小碎花的白裙子在田埂上走。
她一開始好像是住在村公社的房子,每天就出來轉一圈,純粹是來村裡旅遊的。
村公社的房子,一開始是給村裡開夜校的,順便也是村裡的小學。
最早的時候,是有一個老頭兒當老師。
但是農村的孩子家庭條件也不好,有的孩子連小學學費都交不起。
那年頭,農村的老師又沒有編制,也領不了工資。
學生不給學費,學校也經營不下去。
漸漸的,村公社的房子就空出來了。
偏偏好巧不巧,村公社的房子正好在村尾,也就是陳光耀自己搭茅草房的地方。
他是村裡第一個看見徐瑤的人。
他還記得當時的情形和朱炳榮那小子的情況有點像。
他扛著鋤頭從地裡回來,當時天已經黑了,但是月亮還是很亮。
他走在田埂上,突然聽見家門口的小河溝裡面有稀稀落落的水聲。
他一走過去,正好就看到一個年輕姑娘正坐在河邊洗腳。
當時的情形,他現在想起來還是記憶猶新。
徐瑤就坐在河邊的青石上,一雙嫩白的腳丫子,冷白冷白的。
她穿著一件碎花裙子,頭髮披散著,仿佛是湖畔的維納斯,有著一種夢幻般的美好。
回憶未盡,徐瑤突然推了他一下,嬌氣的輕哼一聲道。
“算了,懶得理你。姓陳的,這件事我可記住了,今天你對我愛搭不理,你看過幾天,你來找我的時候,我還搭不搭理你。”
說著,徐瑤直接起身就要去收拾著睡覺了。
陳光耀看著需要那受氣小媳婦兒似的背影,想要說點什麽,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徐瑤氣勢洶洶的打開門,剛想走出去,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回頭問道。
“你吃飯嗎?”
“去招待所前台問問吧,這個招待所挺大的,好像提供夥食。”
“哼!”
徐瑤哼了一聲,走了出去。
陳光耀側身躺著,剛想再躺一會兒,轉念一想突然意識到這年頭不太平。
不說什麽抱孩子的,就連拐賣婦女的人販子都不少。
他趕緊爬起來,跟著走了出去。
沒想到徐瑤沒遇到什麽人販子,倒是遇到了一個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