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慢鏡頭》報的說法,國際米蘭和基輔迪納摩的這場比賽簡直就像是一坨巧克力味的屎。
國米雖然拿到了三分,但取勝的過程卻是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在進攻線少見的集體啞火的情況下,幫助球隊扳平比分的竟然是中後衛薩姆埃爾。
這也讓不少內拉祖裡為“岩石”鳴不平,剛剛結束的兩場世預賽之中,小將奧塔門迪取代了薩姆埃爾成為了阿根廷國家隊的首發中衛,鋼筋混凝土後防立馬變成了豆腐渣工程,即便如此,球王仍然執意選擇奧塔門迪,這令“岩石”十分鬱悶。
不過穆裡尼奧大可不必為媒體的口誅筆伐而擔心,更難繃的是另一場小組賽,巴塞羅那坐鎮諾坎普輸給了遠道而來的喀山紅寶石,爆出了本賽季迄今為止歐冠最大冷門。
有這麽兩支球隊,小組賽穩如老狗。
一個叫巴薩,一個叫阿森納。
而到了淘汰賽,加泰豪門往往會痛失大好局面而慘遭逆轉。
槍手則連美妙的開局都不配擁有,經常十六強就撞車宇宙隊,而後被輕松愉快的送回倫敦釣魚。
可巴薩輸喀山無論從哪個角度講都屬實有點說不過去。
帶入范大將軍的語境,大概意思是:再下去要輸國米了,國米輸完輸基輔,再輸喀山,接下來沒人輸了。
巴薩則一步到位,直接被喀山俘虜。
第三輪後風詭雲譎,兩勝一平的國米躍升至榜首,喀山奇跡般的升到了老二的位置,巴薩和基輔迪納摩共積3分,其中巴薩依靠淨勝球的優勢才免於小組墊底這個恥辱性位置。
在於輝看來,雖然球隊贏的憋屈,但總比巴薩那樣輸的窩囊要強。
這才叫冠軍相,懂不懂啊。
遙想當年齊玄宗將XJBT戰術貫徹至極致,竟真幫助白衣軍團完成歐冠三連之偉業,老穆頭跌跌撞撞闖入決賽,應該不算什麽過分的要求吧。
闖入決賽就夠了,在不被裁判明著黑的情況下(參考22-23羅馬),穆裡尼奧的決賽勝率是恐怖的百分之百。
無人問津的角落裡,於輝歐冠兩次出場送出了兩次助攻。
十月底的兩場比賽則波瀾不驚,國米先是小勝擁有“櫻花大羅”的森本貴幸——盡管櫻花大羅踢得像科林蒂安時期臃腫不堪的肥羅——仍然引來了不少日本媒體的吹捧。
話說回來,最近華夏媒體采訪自己的動靜不如往常那麽聲勢浩大了。
就以前不久那場歐冠小組賽為例,除了那記幫助球隊反超比分的助攻外,華夏媒體還扒出了許多專業性極強的高階數據,比如賽季迄今為止的一對一攔截率、對抗成功率以及每90分鍾的跑動數據——全部都是國米第一。
這讓於輝更加篤定了華夏足球除了足球本身搞不好之外和足球有關的所有事情都能夠處理的井井有條。
當然,根據於輝的推測,這種沉寂和千裡之外的那場風暴不無關系,隨著領頭人們紛紛進去踩縫紉機,華夏足球已然無暇自顧,甚至連歸化於輝這茬都沒空提了。
“冠軍相十足”的國米接連獻上了三場屎味巧克力比賽。
先是在一場蕩氣回腸的八球大戰中斬落“粉鷹”巴勒莫,而後連續兩個一比零小勝利沃諾和基輔迪納摩,在意甲已經領先身後少賽一場的尤文圖斯七個積分了。
歐冠賽場上,巴薩痛定思痛沒有重蹈覆轍。
實時積分排布是國米10,巴薩6,喀山4,基輔3。
第五輪客赴諾坎普的比賽尤為重要,如果瓜迪奧拉不能在二番戰擊敗穆裡尼奧的話,衛冕冠軍很可能只能以小組第二的身份出征淘汰賽階段了。
對於驕傲的加泰羅尼亞人來說,這是不可饒恕的。
但在穆裡尼奧回到那個聒噪而令人生厭的諾坎普球場前,還有一場重要的比賽要踢。
第12輪,國米將在主場對陣羅馬。
對於桑頓來說,這是他的機會。
這個賽季他的出場機會相較於上賽季大打折扣,個中原因則是麥孔強勢複蘇,盧西奧的到來則讓原本出任中後衛的齊沃改打邊衛,進一步壓縮了“三太子”的出場時間。
重回首發的達維爾-桑頓今天表現的非常活躍。
他不想職業生涯的高光僅存留於人們的回憶當中,不可否認,好朋友的強勢崛起鼓勵著他。
但同時,要說桑頓完全沒有被於輝現象級的表現刺激到也是不可能的。
開場不到半個小時,意大利邊衛就在邊路策動了好幾次頗具威脅的攻勢。
“桑頓今天的表現非常活躍啊,有點上個賽季歐冠淘汰賽對陣曼聯那會兒的影子了。”
桑頓越踢越來勁,和好兄弟於輝一起,封鎖了年輕的羅馬邊鋒梅內好幾次突破嘗試。
於輝和桑頓的默契也為人稱道,齊沃中衛出身,主司防守,插上進攻的頻率不是很高,進攻也基本以傳球而非插上為主。
桑頓則能上能下,和於輝能打出局部的精妙撞牆配合,基本上華夏後腰將球強勢攔截的同時,桑頓就已經如離弦之箭般狂奔出去。
穆裡尼奧很滿意二人之間的化學反應,邊路輻射中路繼而將優勢轉化為勝勢,這是足球世界的運轉規則。
可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率先到來。
中場休息前,雙方的場面和比分仍然僵持,塞薩爾開出大腳,斯坦科維奇和德羅西爭搶一點撞在一起,球又一次彈向空中,向著邊線飛去。
九成九的球迷都認為出界已成板上釘釘的事情,但桑頓看起來並沒有放棄,油門踩到底, 想通過一腳連鏟帶傳逆轉乾坤。
按照往常桑頓,不,除了於輝這種牲口外幾乎沒有人敢嘗試這種奮不顧身的,將自己全部身子甩出去的救球。
這個位置離邊線太近,衝的太快躲閃不及會栽在廣告牌上,更何況挪威重炮手裡瑟同樣是個悍不畏死的猛將,他緊貼著草地,粗壯的大腿宛如一杆長槍般向皮球搗去。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電光火石之間,桑頓率先將球破壞,但與此同時,裡瑟也殺到了他跟前,二人的腿絞在了一起。
和裡瑟相比,桑頓的腿看起來活像兩根竹竿。
然後竹竿變成了麻花,他的腿發生了肉眼可見的畸變。桑頓救贖了皮球,卻沒能救贖他自己。
裁判吹停了比賽,隊友們慌張地跑向倒地不起的桑頓。
顧不上撕心裂肺的疼痛,更多的,是對於未來的絕望,或許是前十字韌帶(ACL),亦或許是半月板,但不管是哪個,都足以摧毀這名年僅19歲的希望之星。
更致命的,是心理層面的打擊,好不容易撈到上場機會,本想好好表現下向教練證明自己,如今卻出師未捷身先死。
隊友們圍成一個圈,為倒地的桑頓默默祈禱。
慌亂中,醫護人員進場,將國米後衛固定好,抬上擔架車。
於輝仍然緊緊攥著桑頓的手。
“達維爾,我會帶你去伯納烏的。”
淚水噙滿了桑頓的眼眸,他的視線漸漸模糊,於輝正在變成一個輪廓。
只有擲地有聲的聲音愈發清晰。
“我們會去伯納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