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爸已經知道藥丸的事,江力也就沒瞞著老媽,回家後找個機會讓老媽把微型醫療機器人結合著“水”用了,同時老爸也多用了個微型醫療機器人,然後自己在家裡觀察了兩天,就帶著四白出發。
在縣醫院露面了,乾脆就假戲真做去滇西一趟,純當是遊山玩水,只是這次本就只打算單純的回家呆幾天,徒步的裝備都沒帶,只能是普通旅遊,逛逛已經開發的景點。
丫丫可舍不得四白走,可四白不屬於藍星,江力甚至都不知道四白和藍星上的松鼠或者其他齧齒類動物有沒有生殖隔離,所以是不放心丟它在家裡的,而且萬一想回天河翼,結果人一看,呵?你帶走的一隻雲鼠呢?什麽?跑了?那不成,你得找回來才能空間折疊,那才叫個冤枉。
所以不管是為四白好還是為自己好,或者為藍星好,四白都必須帶走,還好四白聽話不貪玩,江力一走就吱吱叫著跟上,丫丫哪怕哭得稀裡嘩啦的她媽江靈也沒招。
江力甚至不知道四白是怎麽判斷出自己是暫時離開還是長久離開的,從家裡送老爹去縣醫院時四白就沒跟著。
也沒打算深究,天河翼的動物個個都鬼精鬼精的,江力甚至在森林裡看到過能和人對話的一種類似鸚鵡的鳥,是真正意義上的對話,而不是像鸚鵡一樣模仿。
之所以說類似鸚鵡是因為有著寬大的喙和與藍星鸚鵡一模一樣的能自主抓握的爪子。如果不是那種鳥灰不溜丟不好看也不大會飛,江力真要以為是誰從藍星帶過去的。
同樣的,如果江力不知道趨同進化的概念,真的會以為天河翼的許多物種都是從藍星搬過去的。
所謂趨同進化指的是源自不同祖先的生物,整體或者部分形態結構向著同一方向改變。這種改變和環境有關,但又不完全相關。
比如馬達加斯加島上的“刺蝟”,所有人一眼都能說它是刺蝟,因為它長得就跟刺蝟一模一樣,但是,它偏偏和其他地方刺蝟的親緣關系很遠,而和大象,海牛的親緣關系很近,這就是非常典型的趨同進化。
同樣是馬達加斯加島上的狸貓,凶狠的肉食動物,站在馬達加斯加食物鏈頂端,是馬達加斯加最大的肉食哺乳動物,然而,它們卻是和貓鼬是近親,就是那個後肢戰立站崗放哨的吃昆蟲吃蠍子和果子的貓鼬。
四白有多聰明呢?高鐵不讓帶小動物上去(好像有一趟高鐵允許帶喵星人),四白就在進站安檢口前自己從旁邊躥過安檢,等江力過了安檢後再躥回登山包,安安靜靜的躲在包裡不出聲。
一直到動車上,車開動了,這才從登山包裡躥出來,安安靜靜的貓在江力懷裡,學江力一樣四仰八叉的癱著。江力在看一本他收藏很久的小說《食王傳》,四白則用前肢捧著一顆魚皮花生哢嚓哢嚓。
大白二白是兩隻大白鵝,三白是一隻白色金絲猴,所以,四白就只能叫四白了。
“對不起,先生,列車上不能帶小動物。”四白還是被列車長發現了,上前溫和提醒江力。
“我知道,可是,您看,它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多可愛不是?而且,它不是我帶上來的,它自己上來的。安檢都過了,難道是車站安檢設備出了問題?”江力深知自己有些強詞奪理,而且他也非常認同列車上不允許帶小動物的規定,知道這是為乘客的安全考慮。
可他總沒法證明四白完全沒危險,甚至這節車廂裡的某個人都攜帶流感病毒來著,比四白不知道危險多少倍。
“來,四白,你別顧著自己吃,你也給這位漂亮小姐姐吃點。”江力用手指捅了捅四白軟乎乎的小肚肚。
“吱吱~~!”四白一個骨碌起身,三下兩下躥到行李架上,從登山包的側袋裡掏啊掏,然後躥下來,一雙手捧著一顆獨立包裝的榛子巧克力,站在江力鄰座的小桌板上,努力的遞給列車長。
“哇,真聰明欸~”美女列車長的心呼地就融化了,一雙眼充滿小星星,撲棱棱的,已然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幹嘛來的,彎下腰,接過巧克力,小心翼翼的挼了幾下四白的頭,“它叫四白?”
“對。”
就這會功夫,四白周圍已經圍了許多人,都在瞧稀奇。
松鼠雖然常見,但卻也不是所有人都見過真實的松鼠,大多數人都還只是在照片裡,視頻裡見過松鼠。更不用說白色的松鼠了。
尤其是四白的白色是絨毛,毛絨絨的像兔毛一樣柔軟絲滑,眼睛也不像土澳的大白松鼠一樣紅紅的嚇人,加上四白剛剛表現出來的機靈樣子,瞬間就捕獲了周圍人群的心。
“哎呀,這松鼠可真闊愛。”
“真清水啊,哪抓的?好像我們國內沒這品種吧?”
“兄嘚,你這啥眼力,你瞧這小家夥乖巧模樣,這能是抓的?保準就是還沒睜眼就養著的,通人性得很呐?不行,我得發個朋友圈。”
“欸,還真是哈,又聰明又乖巧,肯定就是從小養熟了的。”
“這你就錯了,我家小子就養了隻從樹上掉下來還沒睜眼的松鼠,親人是很親人,可沒這麽聰明聽話。我看這智力,怕是比猴子還高。”
“猴子哪有這麽聰明?你剛沒聽這帥哥怎麽跟小松鼠說的?他下的命令是給漂亮小姐姐吃點這種沒有非常明確指向性的命令,這樣的命令,最少得四五歲的孩子才能聽懂,而且,四五歲的孩子接到這個命令,通常都是把自己嘴裡或者手裡的直接遞出去,但這小家夥卻知道跑去拿沒動過的乾淨的,從這點上看,至少得有五六歲的智力。”
“還是老哥您專業,您是研究生物的?”
“哪裡,哪裡,我是老師,剛好教的是生物。前兩天剛給學生們看過國內外研究動物智力的短片,現學現用,人小哥才是高手,能把一隻齧齒動物訓練,哦,不對,已經不能叫訓練了,已經算是培養,培養成這種程度,小哥才是真搞生物研究的吧?”
“啊?不是,我是學機械的,也才剛開始接觸生物研究,還是門外漢呐。這四白啊,真不是我訓練的,我第一次見它就這麽大了,喂了它一塊巧克力後就一直跟著我了。”江力正虛榮心膨脹,哪曾想話題竟然扯到他身上了,剛想撇清,突然想到既然可以從藍星引進生物去天河翼,那麽從天河翼引進生物到藍星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於是,順嘴就說自己剛開始接觸生物研究,本來麽,個人興趣愛好,你管我學啥出身的?
大家聊得愉快,美女列車長也乾脆就不再提不讓帶動物上車的茬,不是我不管,是你安檢都沒把控嚴了,再說這麽萌這麽可愛這麽聽話懂事的小動物哪個女孩子不喜歡?便悄悄的退開了。
被個四白的話題挑了個頭,車廂裡原本挺安靜的,就熱鬧了起來,大家依舊是圍著四白看稀奇,也一邊嘮嗑,隨著經濟發展,大家越來越忙,陌生人與陌生人之間的交流也比早年間少了許多,但胖噠國人熱情好客的特點早已刻在了基因裡,只要有個話頭,甭管啥地方,也甭管啥場合,都能東扯西扯的聊起天。
“吱吱~!@%……WWT¥%……T0”突然的,四白一下溜到江力肩膀上,不是站在肩膀上,而是用後爪撐著江力的後背,前爪扒拉在肩膀上,脖子枕著肩膀的那種。
緊接著一隻手就伸了過來想要抓四白。
“啪!”江力看都沒看直接一巴掌拍了下去。
“哇~!”手縮了回去,然後是一聲嚎啕大哭,接著是控訴,“媽媽,他打我!這松鼠也咬我!”
“該!誰讓你來抓四白的?”抬眼望去,一個大胖小子,約莫十來歲的樣子,正站在江力前面一排的座椅上,左手捂右手,右手抬起來指著江力。
“你怎麽能打人呐?你怎麽能打人呐?有沒有教養?啊?有你這樣的嗎?大人欺負小孩子?還有沒有王法了?”小胖子身邊一個中年婦女,穿得倒是非常得體,一身極為細密的薄羊絨衫裡是珠光色的綢襯衫,脖子上掛著個鴿蛋大小的幾乎沒有雜色的綠色的掛飾,似乎是翡翠的樣子。
再一瞧, 喲呵,車窗邊的衣帽鉤上掛著一件楓葉鵝的羽絨服,羽絨服手臂上的楓葉鵝標記正明晃晃的對著江力。
“打人?我用巴掌拍都算是輕的,是手上沒東西,要是我手上正好拿刀在切著什麽東西,一刀下去都是活該!”江力呲了一聲,四白要不是受到驚嚇完全不會這麽躲著。
只有受到驚嚇或者明顯能感受到威脅了,四白才會如此,一般沒威脅的挼四白是能感受到的,就像它剛才就安安靜靜的站在小桌板上任人撫摸。必定是這小胖子剛才用了力氣捏疼了四白,四白這才下口咬。
“你打人還有理了?大家夥評評理,這人也太囂張了,不光打人,還違規帶動物上火車,把我兒子咬傷了,你今天必須得賠!¥##……Y%¥*&HFE¥%@¥&……%&&I(YTq……”
女人撒起了潑,頓時好一頓的輸出。
江力聽了半天,大致是聽明白了,意思就兩點:
一是四白必須給她。二是必須賠償醫藥費,開口就是一萬。
江力冷冷的盯著這女的和小胖子看。
女的嚷著嚷著見江力不作聲,以為江力怕了,於是得意洋洋的伸手就去夠江力肩膀上的四白。
“啪!~”
江力這回下了狠手,直接用手掌前端,甩腕輸出往下狠狠一甩。
常年戶外的手勁本來就大,又經過天河翼空間折疊傳送的修複,這一聲非常清脆,非常響亮。
“好!”不知道誰叫了聲好,於是周圍看熱鬧的都起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