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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個家》一百二十.王老師帶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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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東峰還在上工,滿山花剛回來。
 她年紀不大還沒到五十,可是已經滿頭白發、滿臉皺紋,說是六十幾也沒人會懷疑。
 王憶到的時候她剛坐下從籃子裡拿出一把韭菜。
 看見王憶帶著東西上門了,她高興的趕緊站起來把杌子遞上去:“王老師,你坐、坐,我給你倒水。”
 王憶讓她不用忙,但她為人倔強,壓根不聽王憶的話,執意給他倒了一杯水還往裡撒了點茶葉:
 “王老師你嘗嘗,這茶葉味道怎麽樣?是托孩子他大舅買來的,準備等孩子辦婚宴時候用。”
 王憶嘗了嘗,感覺味道不怎麽樣,便委婉的說:“挺好的茶葉,很不錯,不過等東峰辦婚事用茶葉從我那裡拿吧,我從首都過來的時候帶了一些茶,紅茶綠茶都有。”
 “噢,還有這些東西你看看,是不是能用得上?”
 除了大白兔奶糖他還給拿了一個暖壺、一個鐵盆、兩條毛巾等小物件。
 都是在22年市場買的。
 暖壺、鐵盆、毛巾是複古造型。
 其中暖壺是塑料皮,外面印著大紅喜字;鐵盆外層是白瓷底印紅花,內層則是戲水鴛鴦,盆底有大紅喜字;毛巾是純棉紅色帶金色絲線喜字,很漂亮。
 也很便宜。
 他本想在滬都給滿山花捎回來,可是這年頭的臉盆暖壺都屬緊張物資,需要票不說還得需要點關系,否則要排隊。
 王憶哪有排隊時間?再說他也沒有滬都的輕工業票。
 於是他只能回22年買,22年這玩意兒爛大街,不過樣式都過於新穎,他是在市場裡盡量衝著老樣式買的了。
 滿山花打開網兜看見裡面東西就呆住了,她拿起暖壺喜愛的撫摸外皮高興的問:“哎呀,這壺好看、這壺真美呀,這是在滬都買的嗎?怎麽這麽好看?”
 王憶含糊的說道:“對,在滬都買的”
 “滬都真好,難怪現在都說滬都產品甲天下,這暖壺造的真好看,上面印的花和字真好呀,我使勁搓一點不掉色。”滿山花有點愛不釋手。
 王憶說道:“滬都的暖壺也不是都這樣,這其實是外銷款,

我托外貿市場的朋友買到的!”
 反正過幾天外貿交易市場那邊的楊兵和陳谷郵寄的東西就要到了,他可以先把這幫人說出來,有他們在解釋起一些東西的來路就簡單了。
 滿山花聽到這話大為震驚:“外貿市場?是不是專門跟外國人搞貿易的?王老師你同學在那裡嗎?”
 現在隊裡都盛傳,王老師同學遍天下,哪裡都有關系、哪裡的關系都很硬。
 王憶擺擺手:“不是,是滬都城裡的單位從報紙上得知咱們天涯小學複學了,他們可憐咱們條件差,主動捐助咱們辦學。”
 滿山花欽佩的說道:“那這也是王老師你搞的關系吧?咱學校都辦多少年了,第一次聽說有單位捐助咱們。”
 她又把話題聊回暖壺和面盆:“王老師,你也要找對象了嗎?”
 王憶說道:“我找什麽對象?我不著急。”
 滿山花問道:“那你幹啥準備這些結婚用的東西?提前備下?”
 王憶失笑道:“嬸子你說啥呢,你難道猜不出來嗎,這是我給東峰準備的啊!”
 一聽這話滿山花趕緊把暖壺放下並連連擺手:“王老師,您是好意,可我們受不起,這些都是賣給外國人的玩意兒,那肯定很貴,我們莊戶人家怎麽用的起?”
 “拿這個暖壺說,我打聽了,供銷社裡的暖壺是四塊六一個,你這個做的這麽好肯定更貴,不得賣七八塊一個?”
 她說著又搖頭:“這好是好,可我給峰子結婚真用不上這麽好的,再說他結婚的東西我都備下了。”
 王憶說道:“嬸子,我跟峰子關系挺好,他要辦婚事那我肯定得隨禮,我就用這些東西隨禮好了。”
 滿山花很要強,斷然拒絕:“王老師你瞧你說的,你給隊裡又買平價糧又買發電機,峰子結婚你來就是給我們面子了,怎麽還用得著你隨禮?”
 “再說了,隨禮還用這些錢?那用不上!”
 這點王憶聽人閑聊時候說了,外島結婚隨禮給的少,五毛一塊就不錯了,誰給五塊錢十塊錢那可以帶全家去吃席。
 王憶勸說滿山花收下幾樣東西,滿山花搖著頭怎麽說都不肯答應,非常的倔強。
 最後說急了,她進去去打開一個老木櫃從裡面掏出捆扎的透明塑料布,裡面有臉盆和暖壺之類。
 都還嶄新,不過能看出有使用的痕跡。
 滿山花不好意思的解釋道:“這都是我前兩年跟人買的,人家沒用幾次,還挺好的呢,給峰子兩口子用沒啥問題。”
 她買的東西樣式風格更落後,水壺是鐵皮暖壺,綠底帶大花,這都是六十年代、七十年代結婚時候時興的暖壺了。
 王憶拿起暖壺看了看,問道:“這鐵皮縫有點生鏽了,給峰子辦婚禮用不合適吧?還有這底色太綠了,不吉利啊。”
 滿山花也清楚這點,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說:“咱莊戶人家,湊活著用吧。”
 王憶搖搖頭:“你願意湊活人家姑娘未必願意,這樣吧,嬸子,你把你的東西給我,咱倆換一換”
 “王老師,我家不能佔你這麽大便宜!”滿山花頓時打斷他的話。
 非常要強,非常倔強。
 其實王憶覺得這還真沒有誰佔誰便宜,之前鍾世平給他介紹了個生意就是有人要買這些七八十年代風的用具用品。
 本來這生意他有點猶豫,因為他只能去供銷社買這些用品,可供銷社出來的都太新了,而且人家也未必想要。
 他在22年的時候上網上商城看過了,那年頭也有這些複古風的生活用品,只是過於嶄新,估計不符合客戶要求。
 鍾世平給他介紹的客戶要做有年代感的短視頻,那就需要所用的生活品有生活味兒。
 滿山花給王東峰準備的這套婚嫁用品正好符合要求,有使用痕跡又不是過於陳舊。
 正好滿山花性子又剛烈,所以王憶就改了說法不是給她家隨禮而是跟她家互換用品。
 滿山花還覺得不好所以,但王憶這次堅定了態度,滿山花也著實喜歡這套嶄新的暖壺、面盆等用品,最終她拒絕的語氣就弱了起來。
 王憶把自己網兜裡東西拿出來又裝走她家的,說道:“行了,快別爭了”
 “爭什麽?”鄰居家裡走出來人,是大膽的媳婦鳳丫和出來送她的青嬸子。
 鳳丫領著家裡最小的皮鞋。
 皮鞋眼睛很尖,突然指著地上的網兜喊:“大白兔奶糖!”
 如果這年頭有奢侈品品牌,那大白兔奶糖就是糖果種的奢侈品。
 計劃經濟政策剛開始那幾年輕重工業的原料都是按計劃配給,當時大白兔奶糖缺奶缺糖,一天隻產兩噸成品糖,再分配到滬都金陵路食品一店、淮海路食品二店,那時候只有少數人家能吃上這個糖。
 王憶看新聞上說,六幾年小年夜的時候放開供應,然後人們擠都擠不進排隊的隊伍。
 前幾年改革開放,1979年9月全國計劃會議提出對輕工業實行“六個優先“,即原材料、燃料、電力供應優先,革新改造優先,基礎建設優先,銀行貸款優先,外匯及引進技術優先,交通運輸優先。
 這樣輕工業發展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優惠政策,製糖業得到了快速發展。
 1981年的政府工作報告又確立“把消費品工業的發展放到重要地位,進一步調整重工業的服務方向“作為今後經濟建設的一個長期方針。
 至此,輕工業發展進入快車道,日用品原材料終於得到較好供應。
 這種情況下大白兔奶糖的產量得以提升,可沒有提升到滿足人民需要,現在大白兔奶糖依然不是隨便能買到的,它是城市裡專屬零食,鄉下還沒有賣的。
 不過外島在城裡多多少少有幾個親戚,親戚們過年來做客會帶上兩樣重頭戲禮物,一樣是麥乳精,另一樣就是大白兔奶糖,所以外島鄉下的孩子也知道大白兔奶糖是好東西。
 王憶的大白兔奶糖也是在22年市場上買的,現在大白兔奶糖市場份額被徐福記和外國糖果品牌擠壓的難以立足,為了搞銷量他們別出心裁又走起了複古路線,賣情懷、主打小時候的味道。
 所以他帶來的大白兔奶糖在包裝上跟這年頭差不多,現在是蹦跳的兔子商標,屬於大白兔奶糖的經典包裝。
 皮鞋一看有大白兔奶糖就興衝衝往裡跑,鳳丫急忙攆上他抓起來拎在手裡。
 青嬸子好奇的打量地上的生活用品,問道:“王老師這是從滬都把東西捎回來了?”
 王憶說道:“對,捎”
 “哎,真漂亮呀。”青嬸子一把抓起大紅暖壺看去,“你看人上面這大紅的喜字,多喜慶呀。”
 自家兒子結婚的用品得到鄰居誇獎,滿山花滿心歡喜,說:“都是王老師給帶的,他這次可幫我家大忙了。”
 青嬸子對這暖壺也是愛不釋手,這年頭誰家裡添一把新暖壺比22年家裡添一台淨水器或者熱水器還要有轟動性。
 她拔下壺蓋往裡使勁吹了口氣把耳朵放上去聽,然後臉上露出滿意表情:“王老師,這個壺多少錢?又好看又保溫,真好。”
 王憶含糊的說道:“沒多少錢,跟山花嬸子原來的暖壺差不多。”
 “那不能。”青嬸子搖頭,“要真是那價錢你幫我也捎一個。”
 鳳丫揶揄她:“你可真是濕手抓麵粉——會佔便宜,這暖壺肯定不便宜,一樣價錢給你捎這合適嗎?”
 青嬸子跟她關系好,不在乎她的揶揄又拿起毛巾左右的看:“真厚實,這毛巾厚實呀,我家裡兩條毛巾疊在一起沒有人家這條厚實。”
 皮鞋拽著母親的衣襟哭唧唧的說:“娘,我要吃大白兔。”
 鳳丫領著他往外走,他當場就躺下開始打滾!
 這把鳳丫氣的要抽他,還是滿山花攔住他從袋裡掏出兩顆糖塞他手裡:“別哭別打滾,起來給嬸表演個節目,嬸給你糖吃。”
 皮鞋趕緊站起來說:“大白兔奶糖是國家的優質奶糖,由滬都冠生園食品廠生產。該糖的甜度低,奶味濃,彈性好,曾兩次榮獲國家銀質獎,值得新老客戶選購!”
 “這是什麽?”滿山花和青嬸子都納悶。
 鳳丫無奈的解釋道:“前幾天領他去了趟我姨家,我姨家鄰居有電視,領著他去看電視,恰好電視就播放了大白兔奶糖的節目——不對,廣告,他就記住了廣告裡說的話。”
 滿山花撫摸皮鞋的腦瓜,笑道:“皮鞋隨你,頭腦好使,真好使呀。”
 鳳丫連連謙虛,但心裡也得意。
 兒子記憶力確實很好,去看了一趟電視記下來不少事呢!
 皮鞋急不可耐的剝開一粒奶糖,他沒有塞進嘴裡而是從糯米紙開始添,一下下慢慢舔,舔的滿嘴都是濃鬱甘甜的奶香味。
 滿山花問王憶:“王老師,你買的大白兔奶糖多少錢一斤?”
 現在大白兔奶糖分散稱和整體包裝,整體包裝是紅綠兩種鐵盒,價格昂貴,那是給幹部送禮用的東西。
 散稱的大白兔奶糖還可以一顆顆往外賣,一顆大白兔奶糖大約6克,往外賣是三分錢。
 如果論斤稱就便宜一點,兩元錢一市斤。
 王憶稱了一袋子五斤,更小的包裝袋就是20顆糖組成的小包,是114克的標重。
 面對五斤糖滿山花有些猶豫,可最終還是要下了。
 逢年過節的親戚會來,到時候給回點大白兔奶糖有面子。
 他給王憶拿來十五元錢和幾張票,有糖票有輕工業票,然後對王憶道歉:“王老師,家裡就攢了兩斤糖票”
 “嗨,不用票。”王憶把票還給她,“都是靠關系買的,人家沒用票,直接用單位名義批發了一些分給我五斤。”
 他又還出五元錢,滿山花死活要他收下:“這是跟你換暖壺盆子的補錢,一樣給你補一塊錢,我知道這不夠”
 “夠了夠了。”王憶搖搖頭,“行了,那這樣咱就算平帳了,你忙著吧,我先回去。”
 滿山花又去把剛擇好的韭菜綁起來遞給他:“王老師,家裡真沒什麽好東西了,就是頭茬韭菜,都說頭茬韭菜鮮,這是禮拜天我姐過來給我捎的,你別嫌棄,你帶回去嘗個鮮。”
 王憶點點頭拎著韭菜要走。
 然後青嬸子和鳳丫追出去問他:“王老師,不要票的話,你還能買到大白兔奶糖嗎?”
 “還有那暖水壺,真好看,不用票能買嗎?”
 王憶問她們:“你們想要?”
 鳳丫笑道:“誰不想要?我想買點大白兔奶糖給倆小崽吃,那天我在姨家鄰居的電視上看見廣告說,七粒大白兔奶糖,等於一杯牛奶,拿回來泡個水,讓孩子也喝個牛奶。”
 青嬸子好奇的問:“真的?七顆糖能泡出一杯奶來?”
 “電視上說的還能有假?”鳳丫很篤定,“而且我姨家妹妹還說,她念書的時候學校每天發一杯牛奶,有一天牛奶就斷檔,學校就給每人發了兩顆大白兔奶糖來代替。”
 王憶哂笑:“嬸子你快別聽電視上胡扯了,大白兔奶糖別泡水,泡水就不行了,而且它用的都是煉乳和奶油,這東西再怎麽泡發也回不到牛奶的身份了!”
 鳳丫被他說的一愣一愣。
 王老師經常會說出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可是看他表情、聽他語氣能判斷出來,這話是有道理的。
 她不太信電視的話會撒謊,可是她更相信王憶,這樣就猶豫起來。
 王憶跟她說:“你想給孩子泡奶粉喝的話那等我找外貿上的朋友郵寄點奶粉過來吧,到時候你們去買,也不要票,只要有錢就行了,那個好!”
 鳳丫高興無比:“行行行,那我回去準備準備錢,現在春忙,說起來錢還真有點不湊手呢。”
 王憶聽到她的話後心思一轉,說道:“那個,這樣,如果你的錢不湊手那找找家裡有沒有什麽老物件,可以去我那裡做個估值,然後我收你家裡老物件。”
 “那這不是投機倒把、自由市場買賣了?”青嬸子擔憂的問。
 王憶說道:“咱這不是投機倒把,咱又不去幹擾亂市場行為的事,就是供應一下咱隊裡內部。”
 鳳丫點頭:“王老師說的對,那就這樣辦。”
 她猶豫了一下又說:“那王老師你索性辦個供銷社吧,你不是跟供銷公司的徐經理關系很好嗎?你辦個供銷社,這樣在島上買賣東西就不要緊了。”
 王憶說道:“這事我琢磨一下。”
 確實是個好建議。
 如果他辦起供銷社,到時候賣一些臉盆奶粉奶糖之類的東西就不用各種找借口了,要麽走供銷公司的帳,要麽就說是外貿交易市場的渠道。
 他琢磨著回去。
 大迷糊叼著根草莖朝著夕陽發呆。
 夕陽霞光灑過他身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王憶問:“你又在看影子了?”
 大迷糊嘿嘿笑,也問他:“王老師,晚上吃什麽?”
 王憶將手中韭菜拎起來晃了晃:“今晚吃韭菜海米雞蛋大包子!”
 大迷糊頓時爬了起來:“嘿喲,這個好吃,鮮韭菜、鮮海米、鮮雞蛋,這蒸出來的包子比肉還好吃!”
 他放下面板開始和面。
 王憶琢磨了一下,大迷糊這廝還挺會吃,確實是鮮韭菜要配鮮海米、鮮雞蛋,韭菜和海米他這裡都有,還缺幾個鮮雞蛋。
 他這裡的雞蛋都放的時間有點長了。
 提到雞蛋他想起養的野鴨子,便去它草窩裡看了看。
 還是沒有下蛋,這讓他非常不爽。
 王東喜看他轉悠問他:“你幹啥呢?”
 王憶說道:“我今晚包韭菜雞蛋蝦米包子,現在還缺幾個鮮雞蛋。”
 王東喜眼睛亮了:“我家裡有雞蛋”
 “一個雞蛋一個包子。”王憶迅速的跟他議定好分配方式。
 兩個吃貨對視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成交!”
 夕陽西下,島上炊煙嫋嫋,海上漁船行駛。
 一艘機動漁船上站著幾條漢子。
 領頭的漢子長的高大魁梧,上身皮夾克、下身喇叭褲,他舉著個望遠鏡看向海島。
 面色陰沉。
 一個額頭有刀疤的青年問道:“彪哥,就是個村裡的教師而已,用得著這麽麻煩?咱趁夜摸上去抹了他脖子就得了。”
 “這不是關外,別動不動就要抹脖子,”另一個黑臉膛的漢子搖頭,“彪哥,你哥只是被關在看守所,用不著殺人解決事吧?”
 “這還用不著?劉黑子你膽子真他娘小,也真他娘能隱忍,彪哥他大哥讓那個土老帽教師給害進了看守所,不整死他彪哥面子往哪裡擱?”刀疤青年冷笑道。
 黑臉膛的劉黑子勃然大怒:“虎逼刀你擱著裡裝什麽犢子?你跟誰倆呢?”
 坐在船尾的一個漢子不耐的說:“你倆別吵吵,彪哥這趟出車回來還沒找哥娘們泄泄火,結果就聽說他大哥劉大虎讓人給送看守所裡了,他這會心裡火氣大著呢,你倆消停點。”
 虎逼刀跟鬥雞一樣站起來說道:“我知道彪哥心裡有火,所以想宰了那土老帽給彪哥敗敗火。”
 劉黑子立馬嘲笑他:“你也不瞅瞅你那癟犢子樣,就你那沒腦子”
 “你他娘罵誰?你再給我叨叨一句試試。”虎逼刀猛地伸手從後腰一抹抽出把匕首。
 劉黑子不甘示弱也戴上了拳虎。
 “閉嘴。”皮夾克漢子劉大彪放下望遠鏡回頭陰騭的看向兩個同伴,“讓你倆幫忙搞偵查,不是讓你倆給我來鬧事!”
 “我哥現在犯的是小事,我不是為了他的事來摸這個教師,而是這天涯島上有一樣值錢的東西得弄到手——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個姓王的大學生不老老實實在城裡當幹部竟然回來招惹我劉家人,那也算他是老壽星上吊,活到頭了。”
 “姓王的先教訓一下子, 我看他養了一條狗快下崽了,殺了他的狗,把狗崽子都剖出來給他掛門口!”
 虎逼刀精神一振:“彪哥,今晚動手?”
 劉大彪搖搖頭:“王家的支書王向紅是老軍人,很謹慎,他們隊裡現在晚上都安排民兵巡邏。”
 “咱肩負重任不能亂來,先過來摸摸他們底細,等哪天有大風雨了趁亂摸上去!”
 虎逼刀頓時萎靡了:“嗨,指不定啥時候才有大風雨呢,前幾天剛過去一場大雨。”
 劉大彪拍拍他肩膀:“耐心點,要做大事要有耐心。”
 劉黑子問道:“彪哥,這島上我看著窮的鳥不拉屎,它上面能有啥值錢玩意兒?”
 劉大彪冷森森的斜睨他:“好奇啊?”
 劉黑子趕緊笑:“我、我好奇啥?隨口一問而已。”
 劉大彪摸了摸皮帶上的手槍說道:“沒事別瞎問,你們聽我安排好好乾活就行了,放心,跟著我榮華富貴、汽車美女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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