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水察覺到手裡的東西被抽走，扭過頭看了一眼程也，看他認真趴在桌上往表上寫，轉過頭繼續和常顥說話。

　　程也寫完，他們倆還在說話，伸出手把表拍在了桌子上，聲音挺響。

　　兩人都扭過頭看他，程也擠出一個笑容:“我寫完了，給誰啊?”

　　“來，都寫完了吧！從第一名開始，抓緊時間啊都，一會還得去高一照呢！”教導主任和臨時擔任攝影師的歷史老師說說笑笑完招呼他們。

　　擔任攝影師的歷史老師是周稚水高一分科前的歷史老師，每次不管照成什麽樣都只會說好看好看下一個。

　　周稚水排在常顥後面，抬頭看見他的衣領折進去一塊。

　　“常顥，領子。”周稚水指了指自己和他相同位置的衣領。

　　程也正好照完要往樓梯處走。

　　常顥看著她的動作摸到另一側，教導主任在那邊催，周稚水看的不耐煩，伸出手要給他翻正。

　　還沒碰到，一隻大手就伸了過來粗魯的給他翻好。

　　“自己沒長手啊！”程也煩躁的丟下這句話。

　　又繃著張臉和周稚水說:“我先回去了。”

　　周稚水點點頭:“嗯，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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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九月份，實驗正式意義上進入新學期，畢竟九月份之前的都被叫做補課，所以每周一的升旗儀式和例會開始了。

　　新學期正式開始，周一早上的早讀就不用上了，隻坐在教室看了不到十分鍾的書，義勇軍進行曲就在廣播裡響起來了。

　　沒穿校服短袖的都把外套套上拉上拉鏈，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例會最後到操場的就是萬眾矚目，誰都不想墨跡到最後。

　　周稚水被陳景宜拉著胳膊順著人流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腳步走得不穩，有些虛浮。

　　樓梯上都是人擠人，有些水泄不通的，步伐都是一步一步的往前移，周稚水一個沒站穩踩在樓梯邊，滑了一個台階，陳景宜扯著她的胳膊也沒拉住，一頭撞在前面的人硬邦邦的背上。

　　“臥槽，哪個傻逼啊！”前面的人轉過頭。

　　周稚水不住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誰知轉過來的人是李盛陽，他轉過頭一看，燃起的氣焰也消了，別別扭扭的丟下一句:“看著點路。”就往前面擠了過去，幾下就分不清哪個背影是他了。

　　周稚水看著他逃竄的樣子，歎了一口氣，用不著這麽躲著她的。

　　肩上突然被拍了一下，周稚水扭頭，程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看著點路，一會兒又摔了。”

　　周稚水不知怎麽突然有點心虛，悻悻的點點頭:“知道了。”

　　開學第一周的例會老師沒講多久，倒是通報批評的名單念了好久，從開學到現在第一次念，把攢了半個月多的違紀都念完了。

　　最後是國旗下講話，高二十三班周淇汶，明星學生有的待遇，下面的好多人都沸騰了，周稚水感覺周圍好多男生的手掌都鼓紅了。

　　周稚水站在班級最後面，六班的女生本就不多，她後面跟的是多出來的男生，程也就挨著她站。

　　“哼！”陳景宜站在她前面毫不忌諱。

　　七班後面的起哄聲不小，周稚水扭頭去看，大家都狹謔的看著賀曲舟。

　　程也看見她轉頭去看，伸出一隻手把她的腦袋扭正了:“認真聽。”

　　周稚水也哼了一聲:“誰稀罕聽她說話。”

　　程也這次注意到台上站的是周淇汶，把手上的英語單詞掌中寶塞給她:“那就背書吧！”

　　然後用余光看了眼和賀曲舟站在一起往這邊看的常顥，似有似無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