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下課已經九點半了,為數不多走讀生都窸窸窣窣收拾好了書包準備回家,住宿生不著急地坐在位置上繼續學習。
周稚水和陳景宜打過招呼後,向後面走去,程也的東西少,早就收拾好了坐在座位上等她。
出了校門,程也就徑直往往斑馬線的方向走,走了一會才發現剛剛在身後跟著的小尾巴丟了。
程也扭頭一看才發現小尾巴站在學校旁邊的餛飩店前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也哥,我想吃餛飩,你等我一會唄。”
這麽久不見,也不知道她怎麽跟何啟明混成一堆的,好的沒學什麽,叫哥倒是叫的挺順口的。
他嘴角扯了扯,拿出手機準備掃碼:“行,哥哥請你好不好。”
周稚水的嘴角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但還是覺得女孩子要矜持一點。
於是大手一揮,掏出手機掃碼,“不用也哥,你也吃,我請你!”
於是兩人雙雙坐在街邊燈光昏暗的餛飩店裡,圍著冒著熱氣的餛飩對坐在桌前。
周稚水拿起杓子就舀起一個往嘴裡送。
程也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正要往嘴裡送的手,“剛做好的,你吹都不吹一下啊。”
周稚水根本沒有聽進去他說了些什麽,她直勾勾的盯著那隻抓住她胳膊的手,少年瓷白色的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
這可真是頂級的美色啊。
周稚水的眼神順著手往上走,骨感的手腕,精瘦又有力的小臂,平直的肩膀,修長又可清晰看到青色血管的脖子,少年的喉結微微還在上下滑動。
周稚水覺得眼前的人簡直就是人間極品,勾人啊!
視線繼續往上移,程也挑著眉,嘴角翹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角度。
得,都忘了眼前這位還是清冷拽哥呢。
這是周稚水偷偷給程也起得外號,她覺得這兩個詞雖然有些矛盾,但又很和諧地在程也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好看啊?多看兩眼唄,又不要你錢。”
好嘛!真把自己當拽哥了。
兩人吃完餛飩又踏上回家的路。
周稚水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程也背著自己的書包又拎著周稚水的小書包走在她後面。
“你這書包裡是什麽都沒裝嗎,不回家多學一會兒啊!”
周稚水慢下腳步走到和程也並排,一本正經地搖搖頭:“我不行,我要是晚上學習太晚,第二天根本起不來。”
“呵,跟以前一模一樣啊,起床困難戶?”
程也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本來是他們兩個和周越年三個人一起上學的,但後來周越年總是嫌她起得太晚就丟下他們倆和大院兒裡別的孩子一起走了。
周稚水沒有起床氣,別人喊她起床也只會小聲哼哼說不想起,但就是磨磨蹭蹭不起來。於是每天就剩程也一個人坐在台階上乖乖等她起床。
周稚水聽著有些臉紅,但他說的是實話,只能硬著嘴反駁道:“我現在長大了,鬧鍾一響我就起來了,不會再遲到了…”
這話她說著其實有點心虛,高一要不是周越年天天喊她,她根本起不來,上周沒有人叫其實就已經遲到一次了。
程也把手機掏出來,“我還沒有你電話和微信,前天見你都給忘了。”
周稚水接過手機在裡面輸上自己的電話號碼:“呐,微信也是這個。”
程也點點頭,“嗯,我明天六點四十在你門口等你。”
周稚水嘿嘿一笑,“六點四十五吧,十五分鍾買個早點再走到教室足夠了。”
程也忍不住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話在嘴裡過了又過,“行。”
頓了頓又補充:“但要是四十五見不到你,我就自己走了。”
“保證完成任務。”周稚水兩個手指並在一起抬起來給程也示意。
程也笑得仰起了頭。
回到家周稚水洗漱完躺在床上通過了程也的好友申請。
周稚水覺得他的頭像有些眼熟,是香山上的香山寺。
十六七歲的人怎麽用了個她爸都嫌土的頭像。
“晚安。”程也發過來的消息。
“晚安。”周稚水也回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