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宜半響沒說話，和何啟明乾站著站了一會被冷風吹的腦袋都有點疼，反倒是冷靜下來了。

　眼睛憋的通紅，眼淚在裡頭打轉就是不掉下來，何啟明又是嚇了一跳，這樣子好像是喜歡他的，何啟明摸了摸口袋，還是沒摸到紙。

　陳景宜聽了他剛剛的話咀嚼了好一陣眼淚都沒掉下來，倒是看著他到處找紙，這裡摸摸那裡找找的樣子，眼淚就一粒一粒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你怎麽總是不帶紙啊！”陳景宜哭的很克制，隻淺淺的抽噎，淚不住的往下流，如果不看到她的臉的話，大概是不知道她在哭的。

　“我一個大男生，帶什麽紙啊！”何啟明也有些無奈，手足無措的，想伸手把她臉上的眼淚撫去，手都伸到臉邊了又覺得實在不合適，收了回來。

　“我被你氣哭，氣哭過這麽多次，你每次都不帶紙，你怎麽不長記性啊！”陳景宜話都說不囫圇了，一開口就忍不住打嗝。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何啟明低著頭一連著道了三遍歉。

　“你真是氣死我了，我為什麽喜歡你啊！”

　“你真喜歡我啊?”

　“你看不出來啊！”陳景宜哭著腦子好像也不太清醒，直接就承認了。

　“你真的太過分了。”

　“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一個人千年不動心的人喜歡上了別人。”

　“我都因為這個哭過一次了。”

　“知道你要出國的時候你知道我多難過嗎?”

　“我想了很久才跟我媽媽說我也想出國的。”

　“她答應之後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學習嗎?”

　“我，我連最不喜歡背的文言文都開始背了。”

　“我背了好久，都還是背不會，而且我不知道意思，我就一遍一遍的抄，然後又一遍一遍的背。”

　“因為我媽媽跟我說只要我好好學習，把高考考的好一點就能在國外申請一個更好的大學，這樣她才願意讓我去國外讀書。”

　“那個圍巾，是在嚴歌家裡，她一點一點叫我織的，那天我學會了之後就一直不停的織，因為我想織完送給你做生日禮物。”

　“我真的很用心了， 你沒說你喜歡楊書賢之前我想著你總是看上去跟沒開竅一樣，而且我媽媽說我不能早戀，我就想著等到高考完一定要告訴你。”

　“你說你喜歡楊書賢後我就安慰自己說，沒關系沒關系，反正我早就知道你確實把我當成朋友來看，早就給自己做好心理暗示了，但是知道你喜歡別人的時候還是很難過。”

　“對不起！”何啟明低著頭，乾巴巴的說道。

　“你對不起什麽啊就對不起，你又沒做錯什麽！”

　陳景宜哭的有些累了，冬天的冷風可一點都不客氣，就這一小會功夫，她就被風吹的頭疼，當然，也可能是她因為她哭了這麽久的原因，畢竟，她哭的確實很使勁，把何啟明嚇得都不敢抬頭看她了。

　“回班吧！”

　陳景宜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何啟明還站在原地不動，陳景宜沒力氣管他，輕聲說了一句就走了。

　“你不走，我走了，風吹的我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