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專心走路,忽然轉過頭去看周稚水時才發現自己的小姑娘已經淚眼朦朧了。
程也嚇了一跳,半彎著腰去給她擦眼淚,可更多的淚珠劃過眼眶順著臉頰往下流:“怎麽了?怎麽忽然就哭了?我又怎麽惹你不高興了?我錯了好不好。”
程也急急忙忙從口袋裡拿出紙巾給周稚水擦眼淚,周稚水吸了兩下鼻子抽走程也手裡的紙巾自己隨意在臉上擦了兩下。
“不是,你沒有惹我生氣,我覺得我好過分啊!”周稚水說著酸澀的感覺又湧到鼻腔,眼淚就又要掉下來,“我太壞了,我一點都不好,我不值得你喜歡我,我就是個渣男,我沒有給你一樣的安全感……”
程也看著眼前動不動就要哭出來的少女,眼角水紅,眼眶濕潤,水光亮亮的,鼻尖和臉頰也都紅紅的,因為哭過的原因,聲音又軟又啞,聽起來像在撒嬌。
程也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神經病,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在自己面前哭的委委屈屈,梨花帶雨的,自己反而有滿腔的喜歡想說出口。
周稚水不常哭,或者說不怎麽哭,她是個樂天派加理智派,自小是個幼兒園裡的小霸王,向來只有她奶聲奶氣的給老師告黑狀,不會有人去欺負她;小學的時候又仗著比自己大兩歲的哥哥,甚至還能惡狠狠的幫程也出頭威脅那些欺負他的小孩;初中除了因為江文愷幾乎就沒怎麽哭過。
周正卿從小就教她的,要堅強,對於任何人來說,堅強都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無關乎男孩女孩。
可今天周稚水實在沒忍住,哭了一會就有些累了,周稚水用力平複著呼吸和程也一起坐在公交車站的長凳上等車,程也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她順著氣。
“怎麽回事啊?我們隻隻現在怎麽變成一個這麽愛哭的小女孩了?”程也看著已經整理好心情的周稚水,開口逗她。
“你太過分了程也!”周稚水像個賭氣的小孩,程也被她的語氣搞的哭笑不得。
“我過分?你剛剛自己哭著說是你太過分了!說讓我不要再喜歡你了,你不值得的?”程也笑的眼睛彎彎,本來如果是平時,周稚水一定會在心裡尖叫說怎麽這麽好看,可她現在隻想換個地球生活。
都說酒後有人幫你回憶發酒瘋最尷尬,但周稚水覺得自己雖然沒喝酒也沒發酒瘋,但現在程也重複她剛剛的話的尷尬程度也差不多能趕上了。
周稚水別過臉去不看程也,程也左喊右喊她都不回頭,隻咬著嘴唇悶不吭聲。
程也隻得伸手用力把周稚水的腦袋給掰回來:“好了,別氣了,都是我太過分了,別生氣了,車來了。”
兩個人刷卡上了車,站在車裡扶著旁邊的柱子和把手。
公交車晃晃悠悠,程也這才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把周稚水半攬著攬到懷裡讓她站的更穩一些。
“我覺得特別值得,真的,我不騙你。”
周稚水才掙脫程也的懷抱,一抬頭就對上程也堅定認真的眼神,低沉的嗓音好似在耳邊3D環繞。
周稚水心想:完蛋了,他太撩人了,我一點抵抗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