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水看見程也和何啟明搬著凳子出來的時候一愣。

　“你們兩個怎麽了?”周稚水心中有個猜測。

　“你問程也，跟神經病一樣，一腳把我坐的好好的凳子給踹翻了，我一屁股就坐地上了，這麽大動靜，滅絕師太不得讓我們倆滾出來啊！”何啟明揉了揉自己屁股，搬著凳子挪到陳景宜旁邊，“這麽冷的天，出來寫卷子不就是要我的命嗎?”

　周稚水的猜測沒錯，肯定是程也故意的，不然怎麽會這麽巧，她和陳景宜剛出來，他們兩個就也被趕出來了。

　“你是故意的吧！”周稚水看著程也施施然把一本演草紙墊在地上坐了下來。

　“嗯?你說什麽?”程也沒聽清，腦袋湊到周稚水嘴邊示意她再說一遍。

　周稚水看著離自己只有半個拳頭遠的耳朵，臉突然紅了，心臟跳的像個小兔子一樣，周稚水在心裡唾棄自己。

　不就是離的進了點嗎?怎麽這麽沒出息，手都牽了好幾次，抱也抱過好幾回了，怎麽這次心跳的這麽快。

　“唉?你怎麽哭了?陳景宜，你也太沒出息了吧！就因為出來寫個卷子就哭了?”何啟明這才發現陳景宜臉上的淚痕，歪著頭湊近想要看仔細些。

　陳景宜面對突然靠近的臉有些不知所措，臉蛋突然爆紅，一把推開了何啟明的腦袋。

　“你離我這麽近幹嘛！嚇我一跳！”

　陳景宜推的快，何啟明沒反應過來，被推了個正著，本來就是蹲在地上，被推這一下，一下坐在了地上，屁股又收到了第二次暴擊。

　“啊！我的屁股。”

　聲音不小，班裡傳來一陣哄笑聲，接著就是一個嚴肅的女聲。

　“都別笑了，寫自己的卷子！”

　然後就是腳步聲，四個人除了何啟明都老老實實的趴在凳子上寫卷子，何啟明還在呲牙咧嘴。

　“你是怎麽回事?出來了還不老實，是要我記住你的名字跟你們高老師好好告一狀是嗎?”

　“不是。”何啟明看見老師出來乖的跟個鵪鶉一樣，低眉順眼的應和。

　老師也沒多說，提醒了何啟明幾句就又進班了。

　“陳景宜！”何啟明惡狠狠的瞪了陳景宜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

　陳景宜剛哭完的臉被冷風一吹，鼻子和臉頰紅紅的，眼裡還有些淚光，看起來可憐極了，又眨巴著大眼睛給何啟明道歉。

　“對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你突然離我太近了，我一下被嚇到了。”陳景宜吞吞吐吐的解釋道。

　何啟明擺了兩下手，自認倒霉:“行行行，你別又哭了，在這幾天見著你哭的時候比去年一年都多，哭的都不好看了。”

　陳景宜聞言就覺得委屈，怎麽感覺他還挺嫌棄的，嘴一癟，酸澀的感情從胸膛又要湧泄出來。

　陳景宜最近學習就覺得好困難，語文文言文背的頭都要暈了，物理題做的都快崩潰，今天就做了個小動作又被代課老師殺雞儆猴拎出來在走廊受凍，何啟明還一副嫌棄死自己哭的難看，陳景宜眼淚就又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