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總是能很敏銳的察覺到周稚水情緒的變化，更何況周稚水今天一天都興致不高的樣子。

“開學不開心啊?”

程也側過頭去看周稚水，學校裡的路燈一直很暗，昏黃的燈光穿過路邊橫過頭頂的樹乾，稀稀落落的灑在周稚水身上，襯得她的心情更是低沉。

“嗯，還好吧，但也不算開心。”周稚水雙手插在口袋裡，低著頭，臉蛋兩側的碎發零散的飄著。

“程也，我突然覺得好有壓力啊！”

“什麽壓力?”

“高考的壓力！”

程也聞言有些驚訝，挑了挑眉:“你怎麽會有高考的壓力?”

周稚水突然勾起唇輕聲笑了下:“你是不是也覺得有些搞笑?我也這麽覺得。”

周稚水抬起頭望了望頭頂上正對著的橫幅:“我就光看著這些東西我都焦慮的不得了，我就覺得自己離高考越來越近，但又離考的上A大B大很遙遠。”

“你這麽想去這兩所學校嗎?”程也偏過頭看她，他有些奇怪，從來沒聽過周稚水說過想學的專業，卻只是知道她很想上這兩所學校其中一所。

“嗯，很想很想。”

周稚水也偏過頭認真的看程也。

因為她知道程也一定能考上這兩所學校之一，無論是想要學習哪個專業，對他來說都沒有難度。

“是有什麽原因嗎?”程也忍不住握緊了手上的書包帶子，他可能有一個不太好的想法。

她會不會是因為某個人，才這麽想去這兩所學校。

程也眼前又似乎浮現起一個男生的身影——江文愷，即使周稚水現在和他沒有什麽交集，可他實實在在的佔據了她的一段時間，而且還是他不在的那段時光，他無法插手，同時也只能靠別人的隻言片語來推斷和猜測的時光。

“嗯。”周稚水看著陷入自己小世界裡的程也，輕聲應了聲，然後伸出手在他面前揮了揮，“程也?”

“嗯?”程也這才如夢初醒，勉強的勾起了唇，猶豫了半響，然後有些緊張的抿了抿嘴角，開口問道，“那是因為什麽呢?”

“因為……”周稚水看著眼前有些緊張的少年，此刻，他甚至還屏氣凝神的等待著自己的答案，周稚水忍不住想逗逗他。

“因為一個人啊。”

周稚水完全忘記了前一刻的焦慮，只是笑的眉眼彎彎的看著程也。

“那個人是……”

不會是江文愷吧?

程也想問出口有沒有問出口，即使周稚水多次提到安全感這件事，也多次用心的安撫他，可還是會有些懷疑，懷疑對方是否真的那麽喜歡自己?懷疑她曾經喜歡過的男生是否真的已經完全放下?

“是你！”

周稚水的聲音不大，但很堅定，有陣風吹過，把她的劉海吹亂了，有些稍稍遮住了眼簾，同時也把這兩個字吹進程也的耳朵裡。

“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去這兩所學校之一，所以我很想考上，在香山寺許的願望也是因為你，因為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所以也想跟你上同一所大學，至少，不要離你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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