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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吧,你管這叫實習律師》五百一十章 有內幕舉薦?敵意的加劇與化解
證人席上。

面對鄭奮勇的提問,墨居仁回答道:

“我和她,哪怕是在結婚後,也會適當和彼此保持一點距離感!”

聽到這個回答,墨玉珠驚訝的眨了眨眼。

她這個做女兒的都有些無語了。

就你們之間的情況,那叫有一點距離感?

張偉也樂了。

這墨居仁不愧是市議員,果然懂得一門學問叫《說話的藝術。

你和你老婆之間,那能叫彼此保持一點距離感,那都快成陌生人了好吧。

一年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如果不是市議會舉辦活動,可能楊春媛巴不得整天泡在實驗室裡頭,終日和屍體為伍呢。

換言之,人家選擇陪著屍體,都不願意陪你。

就這樣,你還能當著全法庭的面,說出“我和她會給彼此保持一點距離感”這樣的話。

佩服!

當真是佩服!

張偉佩服的,是墨居仁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能力。

這臉皮確實夠厚,說出這種話來,還能眼不紅氣不喘,眼神都不帶飄的。

不愧是能當市議員的人。

“咳咳,墨議員,你的回答很不錯!”

就連鄭奮勇都驚了,忍不住誇讚了一句。

“那我繼續提問,你和你妻子,一年差不多見幾次面?”

“這個,我和她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都能讓我們產生新鮮感。”

神tm新鮮感。

你們一年見5次面,自然每一次都能感覺到新鮮感。

可能你們剛見面時,都要反應一下,眼前這個人是誰啊。

過了一會兒,你們終於想起來了,哦,這是我老公老婆!

張偉的嘴角微微抽搐,他終於理解政治家的說話藝術了。

“墨議員,我是問實際的次數,不需要你用那一套敷衍我!”

鄭奮勇也忍不住了,直接明確指出問題。

“唉……”

這下子,墨居仁也知道藏不住了,直接伸出一隻手,五指攤平。

“我們一年大概見面這個數吧。”

五根手指,那就是五次了!

“墨議員,你是說你和你妻子,已經幾乎不見面了對吧?”

“我們都有工作,都很忙,我在市議會,她在第一法醫實驗室,我們都算是事業心很強的人。”

“嗯,我明白了。”

鄭奮勇再次點頭,但隨後好奇道:“我相信,你們不是一結婚後就這樣了吧,你們一開始應該也經常見面吧?”

“是的,我們一開始還沒有這麽忙,都是我當選了市議會的議員之後,我和她之間才極少見面,感情也……”

墨居仁說到此,神色一黯,這都是因為工作,導致了感情上出現不可逆的變化啊。

“那你是什麽時候當選了市議會的議員?”

“我和我妻子結婚6年後!”

“那你在成為市議員前,也在市議會擔任職務嗎?”

“是的,我負責一些市議會部門的組建和考核任務,還有一些審核任務。”

鄭奮勇點頭,但眸光卻突然冷了下來。

這一幕,是讓辯方席上的張偉暗道一聲糟。

“看起來,真格的來了!”

他取出,鄭奮勇將墨居仁傳喚上證人席,不止是為了了解清楚墨居仁和楊春媛之間的夫妻感情。

他真正的目的,要出現了!

“墨議員,我知道在你認識被告之前,你就已經在市議會內部擔任要職了,是吧?”

“也不能算是要職,只是我父親向老議長舉薦了我,我不能辜負他的期望!”

“所以可以這樣說,你在進入市議會並且擔任工作之後,

其實是能夠和高層人物直接見面的!”此言一出,法庭上不少人看向墨居仁的眼神都變了。

這市議會內部,是不是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啊,墨居仁的父親,是否存在一些說出來容易404的行為呢?

懷疑!

所有人都開始猜測起來,臉上寫滿了大大的懷疑。

“墨議員,在你認識被告楊春媛,並且與之結婚之後,第一法醫辦公室才開始成立對吧?”

“好像是的。”

“第一法醫辦公室成立的契機,是不是原訴人李某的連環殺人案,以這個案件為契機,東方都市議會決定對法醫鑒證投入資金和設備,確保刑事案件的痕跡調查能夠快速且高效?”

“我記得當時議會確實是這個意思。”

那時候的墨居仁,還不是市議會的議員,但他記得這件事。

那段時間的東方都確實有些人心惶惶,而抓到了嫌疑人李某之後,為了安撫民眾的情緒,市議會這才下令成立第一法醫辦公室。

隨後,資金和研發經費,各項高科技鑒證設備和儀器,都陸續投入到了辦公室和實驗室之中。

正因為如此,東方都犯罪鑒證方面的技術開始逐步提升,最後始終領跑於龍國法醫界前沿。

“那麽,在舉薦楊春媛作為第一法醫辦公室的負責人這件事上,你墨居仁有沒有出功出力呢?”

鄭奮勇,終於問出了他最想要問得問題。

“反對!”

張偉也第一時間起身,表達抗議:“無關提問,傳聞證據,騷擾證人!”

但鄭奮勇卻面露冷笑,也看向審判席,“劉法官,這個問題對本案至關重要,請你準許我繼續提問!”

“這個……”

劉法官看向張偉,卻又看向了陪審團。

此時此刻的12人陪審團之中,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墨居仁。

他們對於案件的關注度可能不高,但對於這些政治新聞,甚至是可以被稱為內幕的消息,可是非常關心的。

劉法官無奈歎氣,只能宣布:“反對無效!”

他何嘗看不出來,如果自己不能順著陪審團的意思,這幫人可能馬上就要造反了,甚至猜測自己是不是也有問題。

所以沒辦法,他只能讓鄭奮勇的提問繼續。

張偉無奈坐下,眸光有些冰冷的看著控方席上。

“墨議員,請你回答我的提問,當時你在市議會時已經算是身居要職,哪怕沒有權利,也擁有和高層見面的機會。那麽你在楊春媛擔任第一法醫辦公室的負責人這件事上,是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這個……”

墨居仁也看到了陪審團目光炯炯的眼神,所有人都在看向自己。

他只能歎了一口氣,回答道:“我當時確實找到了負責這件事的議員,並且向他舉薦了我的妻子,但那時候,只能算是提了一句吧,具體情況其實……”

“感謝你的回答!”

鄭奮勇很快打斷了墨居仁的回應,因為他已經完成了目的。

同樣的,墨居仁的話,也被全場聽到了。

尤其是12人陪審團,立馬露出了“果真如此”的表情。

黑幕!

果然有黑幕啊!

不對,應該說是內幕!

他們之前就有些好奇,楊春媛雖然辦了一個案子,但立馬就從新人跳到了一個部門的負責人,這裡頭的跨度是不是有些大了呢。

現在真相大白了。

原來她是靠著在市議會擔任“要職”的丈夫,依靠著後者的舉薦,才獲得了這樣的位置。

這下子,整個陪審團都炸開了鍋。

不僅如此,就連聽證席上不少人,都對著辯方席上的楊春媛指指點點。

所有人都對楊春媛的態度十分的厭惡,一個靠著“走後門”爬上高位的女人。

一個靠著丈夫在市議會搭上關系,獲得內部舉薦名額的女人。

鄙視!

赤裸裸的鄙視!

就連楊春媛自己,也在聽到墨居仁的回答後,懵逼了。

“我當初當上負責人,是靠他的舉薦?”

楊春媛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相信。

這件事,她還真是不知道啊。

墨玉珠和張偉也面面相覷,二臉懵逼。

這種事也不可能留有文字記錄,更加不可能被別人找到蛛絲馬跡。

他們顯然也調查不到這種事,否則豈會讓墨居仁出現在法庭上。

這下子,難了啊!

起碼在張偉看來,整個陪審團對楊春媛的敵意,已經提升到了空前地步。

如果現在進入裁定緩解,妥妥的12張有罪票,絕對沒有任何其他可能性。

因為所有人都討厭關系戶,都討厭走後門的人。

或者說,所有人都想要當關系戶,但他們自己卻沒有這個條件,自然就更加痛恨有這個條件的人。

很不幸,楊春媛就是這樣有條件的人。

嫁給了一個好老公,然後直接獲得了地位和名聲,一下子成為了東方都法醫界的第一人,這一切都來得太容易了。

這讓那些辛辛苦苦工作,還在下方摸爬滾打的人怎麽看?

陪審團和聽證席上,全都是赤裸裸的敵視。

“肅靜!”

為此,劉法官不得不敲動法槌,維持秩序。

咚咚咚!

法槌連續敲動三下,這才讓原本有些吵鬧的法庭,變得肅靜。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鄭奮勇對自己的這一手,效果非常滿意。

“墨議員,你向當時負責成立法醫辦公室的議員舉薦了你的妻子,然後你的妻子就當選了是吧?”

“這,我……”

墨居仁也看出了全場的敵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說話了。

但他這遮遮掩掩的姿態,卻讓整個法庭都自認為抓到了他的痛腳。

聽證席和陪審團,大有再次議論起來的趨勢。

“感謝墨議員的回答,雖然你回答不出我的提問,我想相信在場的各位都能看出你的難言之隱!”

鄭奮勇又惡心了墨居仁一手,直接結束了提問。

這一手不得不說,非常的狠辣。

你不是解釋不出來嗎,那我就直接告訴陪審團和聽證席,你說不出來是因為當年牽扯到了一些高層的利益,所以你不敢說吧。

反正我雖然沒有這麽說,但我不能阻止陪審團和聽眾們浮想聯翩,朝著那個方向去想是不是?

殺人……還要誅心……

這就是鄭奮勇的手段。

如何挽回這個問題

夠狠,夠毒!

所以張偉感受到了壓力。

他一步一步迎著全場的目光,來到了證人席前。

“墨議員,你好!”

墨居仁看了眼張偉,面露苦笑。

他感覺自己上庭,不僅沒有幫到楊春媛,好像還捅了一個大簍子啊。

“墨議員,我想請問你,當初你在市議會的時候是什麽職務?”

張偉說著,可能是覺得問題有些模糊,當即補充了一句:“我是說,你在舉薦你妻子的時候,也就是第一法醫辦公室成立之時。”

“那個時候,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辦公室人員,負責給大人物們跑腿送信吧……”

墨居仁自嘲的笑了笑,這就是他能經常接觸大人物的方式。

每個大人物,都需要收送信件,甚至內部的信件和文件,也會由他來傳遞。

“那我再問一句,你當時向負責成立辦公室的老議員舉薦你妻子時,你是在什麽場景下和他說的?”

“聊天的時候。”

“能具體一點嗎,比如說是在吃飯的時候聊天,還是走在過道內的時候聊天,亦或者是市議會出去采風活動時,大家閑著無聊時聊聊天?”

“反對!”

就在張偉提出問題後,控方席上的鄭奮勇立即打斷,“誘導證人作證!”

不過張偉對於這一手,也是早有預料。

他當即看向審判席,“劉法官,既然控方指控證人墨議員存在不當舉薦的嫌疑,那我認為這個問題就必須要理清楚,如果他和老議員只是單純的聊天話家常,就不算是不當舉薦了吧?”

“這個……”劉法官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

而且就算現在不問,如果這件事真要調查的話,後期內務調查科也要問清楚。

那乾脆,就在法庭上直接問了吧。

“反對無效,證人需要回答這個問題!”

墨議員點了點頭,努力回憶:“我記得,那是一次市議會的采風活動,我和老議員坐在一個郊區的涼亭裡,隨意聊了聊。”

“就像是話家常那樣聊天?”張偉趕忙追問。

“算是吧,當時在現場的還有不少人,當然我只是負責給議員們跑腿的,只是正好在附近,也被拉過來說了些話。”

“哦,那麽就是說,你不是主動舉薦,而是被議員們拉過來聊天的?”

張偉忍不住複數了一遍。

這雖然無法徹底消減到陪審團對辯方的敵意,但他能夠明顯感覺到,陪審團的敵意在減弱。

“墨議員,你當時只是這樣和老議員說了,說你妻子破了個案子?”

“不,其實是他們主動提出來的,他們在討論人選時,提到了我的妻子,我正好聽到了。”

“哦,是這樣啊!”張偉恍然大悟。

“換言之,其實議員們早就有意讓你的妻子,也就是我當事人擔任這個負責人,而你的出現,更多的是一個巧合?”

“反對!”

鄭奮勇是萬萬沒想到,張偉這小子居然將自己剛才營造的氣氛,通過幾個“淡化概念”的問題,直接給衝散了。

“反對無效!”

劉法官卻沒有慣著鄭奮勇,而是朝張偉點頭示意。

這問題,確實得理清楚,所以你繼續。

“墨議員,我認為你當時就算不在,楊法醫也有很大的可能性成為第一法醫辦公室的負責人吧?”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墨議員也笑了,他察覺到法庭的氣氛有些松動,終於是松了一口氣。

同時他也對張偉的表現十分滿意,不愧是自家女兒看中的人,果然有兩把刷子。

張偉這邊卻決定乘勝追擊。

“墨議員,我知道你和妻子都很忙,但我想問一句,你們在結婚這麽多年之後,你妻子是否做出過偽造證據,對屍體動手腳,篡改報告之類的行為,她是否有接受過類似的調查?”

“沒有,從她負責第一法醫辦公室以來,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你是說,二十多年,一次投訴,一次內務調查都沒有?”

“是的!”

墨居仁肯定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和老婆的關系不算好,但他也知道,楊春媛在工作上確實是沒的說。

雖然有時候她表現的不近人情了一點,但正是這樣的嚴格,才讓第一法醫辦公室,在20多年的運行中,沒有出現過錯誤。

“在我看來,想要高強度的保持工作效率,並且不出現任何的錯誤,幾乎是不可能的。”

張偉說到此, 看向陪審團,“所以我想說,當初任命我當事人當負責人的老議員,他的眼光非常好!”

陪審團的敵意,開始減弱了。

雖然很多人都不喜歡走後門這種事,但如果有人的能力不錯,並且在位置上展現出了和能力對應的工作效率,那麽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有人不喜歡走後門,其實討厭的並非是能者上位,而是上去的人沒有一個能力優秀的,一個個都是平庸之輩,這才讓人羨慕嫉妒甚至是討厭。

但如果一個優秀的人爬上了高位,並且展現出相對應的業務能力,那麽厭惡嫉妒的情緒就會淡化,取而代之的則是敬佩。

此時此刻,法庭的風向就在改變。

陪審團和聽證席,對於楊春媛的看法,逐漸從敵視轉變為接納!

張偉的目的,也同樣達到。

“感謝墨議員的回答,我方沒有要提問的了!”

既然目的完成,張偉也直接結束了提問。

等到他回到辯方席上,楊春媛和墨玉珠都忍不住朝他點頭感謝。

就連證人席上的墨議員,也同樣是長出一口氣。

可能全場,只有控方席上的三人組,眼神略有陰霾吧。

“好小子,果然夠狠,不愧是能把我那位親哥搬倒的人!”鄭奮勇盯著張偉,臉上浮現出一抹冷厲。

而一旁的布拉克,同樣面露陰沉。

“鄭高檢,這下子是不是得請我當事人上去作證了?”

“嗯,讓你當事人準備準備吧!”

鄭奮勇雖然不爽張偉的手段,但他這邊還有底牌。

庭審還遠沒有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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