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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老子要上封神榜》第228章 定風珠
九鼎鐵叉山,乃西昆侖散仙度厄真人修道之處。

 山中方圓數百裡,四周流水潺潺,野花灼灼,翠柏參天,蒼松蔽日,實是仙家福地。

 此刻正值酷暑,山中炎熱。

 樹林中稀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兩道身影緩緩轉出,散宜生帶著急迫的面容朝山頂望去,一時間腰酸腿軟,強自堅持。

 至於陸曉兵則是沉默的跟在身後,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只有散宜生此刻十分憂慮,憂慮著西岐的未來。

 “如今闡教的仙長已經有兩位陷入了陣中,西岐形勢不容樂觀,吾等當必不辱命,求得定風珠,替丞相完成大業。”

 “眼下這九鼎鐵叉山盡在遲尺,還需快些行進。”

 “咦,陸將軍你怎麽好像並不太高興啊?”

 散宜生看到陸曉兵的模樣有些疑惑,詫異的問道。

 兩人乃是同僚,雖一文一武,但平時來往倒也不少,也知其看起來虛但平日裡仗義疏財,好交朋友,在西岐可不是沉默寡言之輩。

 如今這是怎麽了?

 想來也是如同自己一般,面對如今西岐的困境,而擔憂吧。

 兩人先前雖曾按照靈寶大法師的指點,但一路行來頗有些難尋,當然也就繞了些遠路。

 如此情況下,戰場瞬息萬變,大家都在等著自己兩人取回定風珠前來破陣。

 可行了數日才尋到這九鼎鐵叉山,哪怕任何一位對西岐忠心耿耿的將領都會忍不住擔憂吧。

 散宜生也慢慢的不再說話了,他被陸曉兵的心情所感染。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便來到半山腰,此地乃是整座山峰靈氣最濃厚的地方,四周雲影流動,隱隱散出耀眼的寶光。

 散宜生抬眼,忽然面色一喜,忍不住朝前方望去。

 “我們尋到了,此地便是八寶雲光洞!”

 說罷他疲憊的身子也不知哪裡爆發出的力量,快步的走向洞門。

 而陸曉兵則是臉色變了變,皺眉的跟上。

 兩人方到洞口,便見有一童子迎了出來。

 散宜生趕忙拜道:“這位道兄,還煩請通報你家老師:西周差官散宜生奉我家丞相之命前來求見。”

 童子聽罷,見眼前的兩人衣著不凡,風塵仆仆,詫異的愣了片刻,但最終還是反應了過來,看著似乎並不像是壞人,跟著行禮道。

 “兩位稍等,待我稟報老師。”

 道童匆匆走進洞內,不一會便出來開口道:“兩位,老師有請。”

 散宜生跟著道童,眼中興奮至極,嘴角笑容滿面,更是認真的整理一下衣衫,方才跟上。

 洞內微風輕嘯,光芒不住閃動,一名模樣邋遢的道人斜坐於蒲團之上,滿臉的絡腮胡子,渾身強壯的身體,拳頭如砂鍋般大小,他眼睛一瞪開口大聲詢問道:

 “爾等何人?來我九鼎鐵叉山有何貴乾?”

 說著他一努嘴:

 “想拜師交錢左轉,想尋仇門口右轉。”

 散宜生被眼前的壯漢模樣嚇了一跳,手掌有些顫抖,喉嚨不住的咽著口水,上前拱手行禮。

 “道長在上,吾等即不拜師,也不尋仇……”

 “什麽?”聽到這話,那道人有些憤怒。

 “你既不尋仇,也不拜師?那來尋道爺開心嗎!”

 說罷對方眼睛一瞪,接著狠狠的拍了拍身前的蒲團,陣陣法力波動朝兩人襲來。

 “誤會!誤會!吾等乃是是奉西岐薑丞相之命,有靈寶大法師手書,特來與道長借定風珠一用。”

 散宜生趕忙顫顫巍巍的趁度厄真人發怒之前在將書信呈上,解釋道。

 度厄真人看到書信臉色瞬間變了一番模樣,露出恍然之色,隨後猛的抓過書信看了起來。

 散宜生在旁嚇的是魂不附體,隻感覺薑丞相真是坑人,來的時候也沒說這度厄真人脾氣這般不好,動不動就要出手,當真是令人恐懼。

 還有這拜師尋仇是什麽鬼?

 交錢拜師往左,尋仇打架往右,為什麽他說起來這麽熟悉,就仿佛是本能一般!

 散宜生總感覺面前的度厄真人說不出的怪異,對不僅怪異,簡直就是個怪人!

 趁著對方看書信的時候,他趕忙打量起了四周,當見到陸曉兵嘴角微微上揚的表情後,忍不住歎道:

 “陸將軍不愧是吾西岐第一猛將,居然毫無畏懼,在此刻危險的地方還能笑的出來!”

 “當真是世之豪傑,僅僅比沉大夫差了一點點!”

 而此刻正在被讚歎的陸曉兵則是嘴角微動,死死的盯著度厄真人的方向。

 手中握著金刀,一人一刀心中念念不停:“保佑沉大夫,保佑沉大夫!西岐得不到定風珠,破不了十絕陣!”

 ……

 估計散宜生要是知道他誇讚的人卻在那裡保佑對手,保佑敵人,估計會鬱悶的吐血吧。

 而就在兩人心中都各有想法的時候,對面的度厄真人終於懶洋洋的坐起身來,嘴角突然湧起笑意,蒲扇大的手一把握住散宜生。

 笑吟吟的開口道:“原來兩位道友此來,是為借定風珠,怎麽不早說,誤會了不成?”

 “此時群仙聚集,會破十絕陣,皆是定數,我也不得不允,況有靈寶師兄華劄。只是一路去須要小心,不可失誤!”隨後竟把手伸入懷中搓了半晌,好不容易搓出來一顆黑黝黝的珠子放到散宜生面前。

 散宜生鼻子嗅了嗅:“嘔……”

 他想問問度厄真人,您這真的是定風珠嗎?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搓出來騙我的吧?

 我雖然讀書很多,但從未見過這樣拿法寶的。

 度厄真人似乎早就看透了散宜生的心裡,開口解釋道:“仙家之物,不比尋常,此等是為了以防萬一。”

 原來如此,散宜生信了,當然他也不得不信,只要珠子能定風就好,管他它像什麽呢?

 於是就要伸手去拿,但剛伸出一半散宜生的手卻被度厄真人阻住,只見他不知在哪裡突然抱出一壇美酒,隨後大氣的開口道。

 “既然是西岐來的道友,那麽到這九鼎鐵叉山便如同到家一般,來來來,不用客氣,此酒乃是仙釀,喝一杯便可延年益壽。”

 “在走之前,貧道敬兩位一杯!”

 散宜生望著面前的酒杯神色明顯有些猶豫,因為身負重任,連連擺擺手拒絕道:“道長吾等還要速速趕回西岐,不能飲酒,以免誤了破陣時機。”

 度厄真人聽罷眉頭一皺,繼續勸道:“不礙事,就一杯!”

 “難不成兩位道友看不起貧道嗎?”

 這話嚴重了,眼見對方有發怒的趨勢,散宜生不敢怠慢,因為定風珠可還在度厄真人手裡。

 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就一杯?”他小心的詢問道。

 “沒錯就一杯!”度厄真人認真的點了點頭,並給身旁的陸曉兵也同樣倒滿了酒。

 “那好吧,散宜生便敬道長。”

 眼見對方熱情至極推脫不過,更何況他也確實想要嘗嘗仙釀的滋味,散宜生當即不在客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把杯反轉,當是一滴不剩。

 度厄真人見此拍著手大加讚賞:“好!好酒量!”說著抬起酒壺又倒了一杯:

 “來來來,道友敬你最後一杯!”

 “我…特麽…”

 散宜生望著面前不講武德的度厄真人,差點沒罵了出來。

 當真信了你的鬼,喝完一杯還有一杯是不?

 甚至散宜生都懷疑對方是不是並不想把定風珠給他,故意如此的!

 ……

 也不知過了多久,九鼎鐵叉山下兩道身影一搖一晃的,匆匆忙忙的離去,看模樣好像是落荒而逃。

 而山頂,度厄真人帶著滿臉絡腮胡,以及那強壯霸氣的身影,默默的望著遠方。

 看樣子似乎散宜生離去的方向,也似乎是那正在征戰的西岐。

 他口中微動喃喃自語,自說自話,但可惜離得太遠,根本聽不清他說在些什麽,只剩下道道微風拂過。

 而在風中,面前的身影竟整個人都變了個模樣,與方才那絡腮胡大不相同。

 此人頭挽雙鬏,身著道服,面黃微須,周身紫霧紅雲,黃光繚繞。

 隨著他的身影消散,微風再次一刮,只見整個九鼎鐵叉山竟也是幻覺,原本的山川變成了平原,樹木變成了青草,曾經的痕跡徹徹底底消失不見……

 且說散宜生與陸曉兵得了定風珠後,神色慌忙的逃下了山,仿佛山上有什麽可怕的存在,隨後上馬,揚鞭急走。

 兩人不顧巔危跋涉。沿黃河走了兩日,但卻發現了一個不幸的消息,那就是附近根本沒有渡船。

 散宜生有些疑惑的對陸曉兵道:“前日來,這裡到處都有渡船,可如今怎麽卻一個不見?”

 不見,不見的好啊,看樣子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祈禱有了用處。

 陸曉兵心中微笑,但表情卻很是焦急,畢竟不能笑出聲來。

 兩人正急切間,散宜生忽然望見前面有一人路過,忙趕上去問道:“過路的漢子,此處發生了什麽事情?如何竟無渡口?”

 那漢子見兩人打扮不像強人,方才定了口氣,解釋道:“兩位有所不知,近日此地新來兩個惡人,力大無窮,把黃河渡口俱被他趕個罄盡。離此五裡,留個渡口,都要從他那裡過。”

 “盡他捎勒渡河錢。人不敢拗他,要多少就是多少。”

 好家夥,這不就是行業壟斷嗎!

 散宜生聽說此事臉色大變:“沒想到會有如此之事,僅僅數日就有變化!”

 陸曉兵跟著建議道:“散大夫,此地凶險,吾等身懷寶物,恐難應付,不如繞開此地,另尋渡口。”

 散宜生搖了搖頭:“西岐事情緊急,丞相正等著定風珠破陣,若是繞道時長日久,恐耽誤大事!”

 陸曉兵充滿遺憾的點了點頭,散宜生並沒有上當,可惜,可惜了。

 於是見狀只能跟著縱馬前行,行了不多時,在前方渡口處果見兩個大漢子,也不撐船,隻用木筏,將兩條繩子,左邊上筏,右邊拽過去;右邊上筏,左邊拽過來。

 散宜生心下也甚是驚駭:“果然力大無窮。”

 心忙意急,等陸曉兵來同渡。只見兩人馬至面前,陸曉兵若有所思的朝前方望去,口中跟著高呼道:

 “兩位壯士!不知可否渡吾等過河?”

 “渡河需要錢財,一人需百枚青蚨!”那兩名漢子看了看,大聲呼道。

 “好說,好說!吾等乃是西岐薑丞相帳下差官,如今有要事需要渡河,區區錢財不成問題。”

 “西岐的人?”那兩名漢子對視一眼,不動聲色將陸曉兵與散宜生接到船上,殷勤的開口問道。

 “不知兩位姓甚名誰,是西岐哪位官人?”

 陸曉兵上前微微拱手,介紹道:“在下區區微名,不值得一提,但眼前這位可是了不得。”

 “乃是西岐上大夫散宜生是也。”

 接著對方又問道:

 “此地距離西岐甚遠,兩位不知所為何事?”

 “紂王失政,西岐當興。如今沉大夫征伐西岐,擺下十絕陣。今要破‘風吼陣’,特來尋破陣之法,路過於此。”

 陸曉兵似有意似無意的開口提醒道,其實他早就見這兩人模樣不凡,定不是普通之輩,所以才出言開口試探。

 果然兩人此時面露沉重,看似隨口一問,但卻仔細傾聽。

 其實這兩位不是別人,乃是方相、方弼兄弟,二人曾是殷商紂王的兩位鎮殿將軍。

 只因見紂王用刑導致原配夫人薑皇后慘死,又派晁田、晁雷來殺王子殷郊、殷洪,所以為保護兩位王子二人反出朝歌,流落至此。

 如今見得散宜生與陸曉兵,方弼自思道:“昔日反了朝歌,是因為紂王殘暴不仁,導致天下民不聊生。

 “可如今沉大夫聲名雀起,上可安邦社稷,痛斥昏君,斬殺惡賊,下可撫慰黎民,左定乾坤。”

 如今殷商有他在宛若枯木逢春,起死回生,百姓更是安居樂業。

 今日對方要破沉大夫十絕陣,定不能讓其成功,即可將功贖罪,為大夫解圍,我兄弟又可官複原職。”

 想到此處方弼給了身旁兄弟一個眼神,兩人瞬間明白其意:

 “散大夫,且不知有何辦法可以破那十絕惡陣,不如說一說,讓吾等也長長見識。”

 散宜生雖然見兩人願意渡他過河,但還好在心中警惕未失,只是打了個哈哈,搪塞過去,並未多言。

 不過未防謹慎,卻暗自緊了緊身上裝著定風珠的包裹

 就是這一舉動,可惹上了大麻煩。

 方弼兩人不是普通之輩,見狀神情一喜,知道散宜生左顧言它,守護那包裹,其中定藏著寶貝。

 無論是什麽,尋到了獻給沉大夫,並沒有錯。

 當即大手一搶,把包裹往懷中一塞,口中大聲叫道:“此物權且當作過河船資。”遂不答語,徑往正南大路去了。

 散宜生哪裡是兩人的對手,根本不敢攔阻。方弼、方相身高三丈有余,力大無窮,怎敢惹他!直嚇的魂飛魄散。

 至於陸曉兵……他偷著笑還來不及呢,同樣也不會攔,只是在後面用國罵呼喊了幾句,便回到了散宜生身旁。

 散宜生此刻神色慌亂,如喪考妣,口中悲呼:“此來為定風珠跋涉數千裡途程,今一旦被賊人搶去,怎生是好!將何面見薑丞相諸人!”

 呼罷便抽身往黃河中要跳。 陸曉兵趕忙把散宜生攔住,口中焦急的勸道:

 “大夫不要性急。吾等死不足惜,但薑丞相命我二人取此珠破‘風吼陣’,急如風火,不幸被他劫去。”

 “吾等死於黃河,薑丞相不知信音,有誤國家大事,是不忠也;中途被劫,是不智也。我和你慨然見薑丞相,報知所以,令他別作良圖。”

 “寧死刀下,庶幾少減此不忠、不智之罪。你我如今不明不白死了,兩下耽誤,其罪更甚。”

 散宜生仰天長歎:“誰知吾等竟在此處遭殃!”二人上馬往前,加鞭急走,準備尋找援兵,搶回定風珠。

 但行不過十五裡,只見前面兩杆旗幡,飛出山口,後聽糧車之聲。散宜生馬至跟前,幾乎瞬間嚇的魂飛魄散。

 只見上面赫然寫到:“殷商征西大元帥,上大夫沉信麾下督糧官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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