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們速速逃吧。”沈信認真的對著眼前的騎兵們說道。
周星等人聽後,張張嘴,愣在了原地。
下意識的提醒道:“沈大夫,前方有大批的騎兵出沒,很有可能是西岐的軍隊。”
沈信心說,我當然知道。
我正尋著他們呢,若是西岐的軍隊那就更好了。
如今那天命封神的薑子牙在那西岐,若是遇見他,死在這等氣運之人手中那還不是隨隨便便上榜。
更何況他還是那執掌封神之人。
穩了,這回直接穩了。
沈信剛要開口就聽身旁的眾人不斷的勸道。
“沈大夫我等遠遠探之,那群鐵騎很不一般,身上煞氣很重。”
“而且離我等很近,再不離開就來不及了。”
“是啊,與這種精銳部隊在野外遭遇……”
眾人心中焦急,議論紛紛顯然對接下來的戰爭很是悲觀。
他們眼下只有一百人,這點人面對那數千精銳鐵騎,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恐怕一輪衝鋒,自己便死的連屍體都找不到。
如此那沈大夫的下場豈不是更加危險。
亂軍之中的危險沈信當然知道,但是他不怕。
我來此便是尋這西岐眾人的,於是沈信毫不猶豫站了出來,開口道:
“從現在開始,我要交給大家一份重要的任務!”
眾人驚訝的望著沈信。
都這個時候,火燒眉毛了,大軍壓境了。
沈大夫不想著如何逃進崇城,難不成還有什麽神妙的計策?
黃天祥此刻神情肅穆,這個時候身為沈大夫的義子,與頭號打手,當然要出來勸阻。
“義父……”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信毫不客氣的打斷。
“面對西岐這十數萬大軍,我等絕不能以卵擊石。”
“我們的目標是斬首,奇襲,做一柄利刃尖刀,在關鍵的時刻狠狠插入敵軍的心臟。
讓那西岐深深的知道我殷商的軍威,一戰打痛他們。
要讓那些宵小知道,犯我殷商者,雖遠必誅!”
沈信說完這段話之後,眼望西方,面色堅毅。
甚至有種掃清天下,揮斥方遒,一切盡在掌握的狀態。
黃天祥聽完恍然,猛的點頭。
原來如此。
義父竟然如此厲害。
這境界就是不一樣啊,黃天祥想的是如何幫助北崇守城,等到朝歌的援軍。
而義父已經想到如何去破敵,甚至已經讓其付出代價。
此刻的黃天祥聽到義父的話,甚至已經開始熱血沸騰。
他的話太讓人震撼了。
沈信看了看眾人的反應,非常滿意:
“好了,現在情況緊急,我命令大家四散突圍,化整為零,無論如何都要保留自身的性命。”
“待見到周營起火為號,便舉兵劫營!”
“周星到時便由你負責將大家重新聚集,全力主持這次行動!”
眾人此刻無比的震驚,周星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臥槽,這麽重要的任務落到了我的身上?
聚集將士,組織劫營,可以說相當於這隻軍隊的將領了。
若是此計真的成功,那便是滔天的功勞啊。
沈大夫這麽信任我,周星無以為報啊!
沈信沒有給眾人太多反應的時間,而是繼續說下去。
“關於此戰,我只有兩個要求。”
“第一,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你們才有更大的希望。”
“第二,如果十天之內周營沒有起火,什麽都不要做,應直接回往陳塘關。”
眾人點了點頭,在沈大夫的暢享中已經開始了激動。
沈信內心呵呵一笑。
搞定自己身邊的守衛就是這麽簡單。
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憑他們這一百個人,放在周營中根本連個浪花都打不起來。
拿什麽去劫?你當人家的守衛傻嗎。
還有那點火為號,都是我瞎編的,那麽大個周營糧草更是重中之重,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去那裡點火。
所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群騎兵十天之後就會安穩的趕回陳塘關。
沈信這個計劃根本不可能完成。
當然在經歷了陳塘關上的失敗之後,沈信同樣沒忘掉身旁的黃天祥與小狐狸。
這次一定要吸取教訓。
有他們兩人在自己想死還是很困難的,於是沈信將黃天祥派去聯系崇城的守軍,至於狐狸嗎,它速度快直接扔去了朝歌求援。
把身邊的人全部散出去,自己孤身一人,這樣的話也許會死的快一點。
設想一下。
凡人中戰力天花板黃天祥被自己支走,會倒霉的狐狸被自己放的遠遠的。
而且身邊的一百名騎兵也被一個莫須有的任務給攔住。
上次沒死成一定是霸服太多,這次我不疊霸服了,那就穩穩的。
天大,地大,總有我一條死路。
簡直完美。
沈信直接丟給了他們一個不能拒絕的命令,不能完成的事情,無論他們怎麽做都會發現根本沒有結果。
你們隨便去找援兵,你們隨便去劫營,因為絕不可能成功。
果然聽完了沈信的話,所有人還在震驚中沒反應過來。
其實沈大夫所設想的劫營難度極大,黃天祥心中很不放心,結果竟設想的極為細致。
無論是崇城的守軍,還是朝歌的援軍,只要能配合好,說不定還真有機會。
但就是不知義父要如何在西岐營中點燃糧草,製造混亂。
但看其胸有成竹的表情,黃天祥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想太多了,義父肯定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雖然難度很大。
但總有搏一搏的機會,他黃天祥是絕對站在義父身邊的,無論什麽決定他都絕對支持。
我等應想著怎樣完善,把這個驚天地計劃做成。
拚盡一切,全力一博。
否則怎麽對得起義父的信任與栽培。
至於周星,則沒有想那麽多,他只是不斷的思考,要怎樣將大家快速聚集起來,劫營的時候要如何行動。
他想對沈大夫的信任,用盡全力回報,用自己的實力告訴陳塘關的士卒百姓,他們不是混子,他們也有夢想。
“大家還有什麽問題嗎?”
周星張張嘴剛想開口,沈信這邊已經上了馬,並開口道:
“好,既然已經沒有問題大家就迅速離開吧,我們周營見。”
說完,沈信便背負著乾坤弓震天箭一騎絕塵而去。
我們想說啊?
但是你根本沒給我們說話的機會啊。
還有,沈大夫你他娘的方向走錯了吧。
崇城在北方,你怎麽往那群騎兵的方向走了?
快回來啊。
最後眨眼的功夫沈信便走了好遠……
黃天祥環顧四周面色凝重的開口道:
“諸位一切按照計劃行動,此刻散了吧,義父的安危請交給我。”
眾人點了點頭,紛紛拱手抱拳,接著四散而去。
最後只剩下黃天祥與面前的狐狸對視一眼,小狐狸的任務最為重要,它得前往朝歌與援軍聯系,並讓眾人配合沈大夫的計劃。
所以必須離去不可。
“你一定要守護好沈大夫,等我回來。”
小狐狸看著遠方的那道身影,充滿了小星星,尾巴一左一右的搖晃著。
心中暗道,這個男人無論做什麽都太帥了,太有氣概了。
小狐狸隱隱有著一絲危機感,尤其是那個不要臉的石磯,簡直可惡,一直對沈大夫有著非分之想。
我才是先來的。
為了抓住沈大夫的心,小狐狸決定全力幫助沈大夫完成這個偉大的計劃。
黃天祥對著小狐狸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朝前方追了過去,當然他也沒忘記派人前往崇城報告消息。
“噠噠,噠噠噠!”
大路之上煙塵滾滾,馬蹄聲由遠及近,這是一群精銳的騎兵。
騎兵的速度不是很快,因為他們中間夾雜著大批的流民。
馬隊中不斷的有人喝斥:
“奉北伯侯旨意,征召爾等守衛崇城。”
“若是有人敢逃,殺無赦!”
無數的流民惶恐哀嚎的求饒,那人跨馬執槍,隨意抓起一人對著四周冷哼道:
“如今西岐大軍來犯,爾等身為北地居民,守土有責。”
流民恐慌的求饒道:
“將軍饒命啊,我等只是普通百姓,如何能上陣殺敵。”
“他娘的,北伯侯的命令都敢抗拒,你們這一群廢物!”
“我看有誰還敢臨陣脫逃。”
那人大怒,手中長槍一挑,隨著聲淒厲的慘叫,鮮血灑滿了整片盔甲。
而他手中的百姓,則是痛苦的捂著胸口,露出掙扎與恐懼,眼中的生命也漸漸消散。
那將領舉起那具殘破的屍體,隨手往人群中一丟。
撲通!
屍體砸落在地,濺起大片灰塵。
見到這般恐怖的場景,無數人驚慌無措的大叫,眼中更是露出了絕望。
“將軍,這群賤民,不殺長記性,而且我看他們的身上還有著些許油水。”身旁的騎兵靠進來說道。
這群人是崇候虎的親衛,聽聞西岐正在攻打北崇,立刻從朝歌趕回援助。
他們在崇城外不敢去打西岐,反而將目標打在了北地百姓的身上,聽聞姬昌仁義天下,崇侯虎便準備強迫這些流民守城送死。
自朝歌下來,這三千鐵騎已經裹挾了數萬流民。
每到一處便燒殺搶掠,不分善惡老幼,這群人哪裡是兵,簡直比那吃人的妖魔還惡。
“交出你們身上的錢財!”
“敢跑?找死不成。”
無數的騎兵衝過去,搶走那些流民錢財,百姓們想反抗,卻被這群騎兵接連揮刀砍死。
又有騎兵大喊。
“誰敢跑,誰就得死!”
“軍爺饒命啊!”
殺戮已經開始,無數人慌亂起來,離得邊緣一些的,瘋狂開始逃命。但是面對那來去如風的精銳鐵騎。
還未跑出多遠,便被人追上一個一個的射殺,將屍體挑在槍尖上,進行著示威恐嚇。
隨著一番殺戮之後,百姓們開始渾渾噩噩,像趕羊一般的將他們趕向了崇城。
沒過多久,他們就見迎面立著一人一馬,冰冷的望著,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什麽人?”
裹挾流民的將領沒有在意,而是率領數名騎兵向前圍了過去。
“這崇侯虎竟然如此可惡。”沈信捏著手指,臉色難看望著前方的場景。
數千鐵甲騎兵,像趕牲口似的趕著數萬名衣衫襤褸的百姓。
甚至不時人群中發出慘叫之聲,哀嚎遍野,屍體成堆。
沈信暴怒。
眼下那西岐十萬大軍圍著崇城,你不想著如何戰陣破敵,卻在這裡殘害百姓,激起民怨。
但凡有點腦子的就不會做這種殘暴之事,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沈信看到這一幕瞬間便明白了崇侯虎心中的想法,不外乎是想以百姓為質,逼迫西岐。
可這樣做,你把百姓當成了什麽?隨時可殺的牲畜?
崇侯虎啊崇候虎,你還真是心狠手辣,不顧一切。
沈信的眼睛漸漸冷了起來,這崇侯虎所做之事實在是惡毒之極,殘忍無狀,已經徹底觸犯了他的底線。
而且他此舉對殷商沒有任何好處。
反而會激起更大的民憤,徹底失去了民心。
正當沈信攔在道路中央時,對方的騎兵已經圍了過來,不斷的大喝道。
“哪裡來的賊軍,莫不是西岐的探子。”
那將領手中長槍指著沈信,身上已經運轉了勁氣,有著明顯的武道修為。
此刻他手中的長槍上沾著鮮紅的血液,渾身更是宛如惡魔一般,獰笑著。
沈大夫心中的殺意瞬間升起,冷冷的回道。
“我不是西岐的探子,但是你在找死。”
那名將領揚了揚手中的長槍,看了看沈信,又看了看四周的同伴,竟笑了起來。
似乎遇到了什麽特別好笑的事,指著他道。
“哈哈哈,這個膽大的小子說要殺我們?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別說你一個普通人,就算這北地的諸侯見到我等也要低眉順目。
你一黃口小兒,算什麽東西,你敢在這裡叫囂。”
為首的將領不屑的呸了一聲,然後寒芒閃動。
手中長槍也緩緩舉起,他要殺掉沈信。
“你可以死了!”
沈信面對這群兵匪,他終於忍不住。
對他們就是兵匪,甚至根本算不上兵。
所做之事哪有一絲良善。
殘暴,殺戮,手上沾著的鮮血恐怕數之不盡。
沈信緩緩取出身後的乾坤弓,此乃人道至寶,施展起來並不受法力影響。
此刻感受到他心中的憤怒,乾坤弓也在顫動,似乎同樣受到了感染。
沈信拉弓但沒有搭箭,因為他們不配。
隨著沈信取出弓箭,前方幾名鐵騎,本來是不害怕的。
因為一枝沒有箭的弓如何能殺人?
甚至那將領露出了嘲笑。
“錚!”
但隨著弓弦的錚鳴,那將領卻感覺在這一瞬間仿佛遇到了天大的恐怖,冥冥之中感受到了死亡的降臨。
哪怕動用身上全部的實力也無法阻止這種感覺!
嗡!
下一秒他開始驚恐的望著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