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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信此刻眉頭微皺,沉默了半晌,聽到士卒的稟報,他好像是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
如果不出預料,便是殷洪的兄長殷郊。
殷郊如同殷洪一般,兄弟倆人的命運是無比坎坷,同樣悲慘,縱觀整個封神,沉信必須得說在當時的環境下,他們是沒有活路可言的。
尤其是殷郊,無論是元始天尊,還是西岐姬發,沒有人希望他活著。
因為他是商朝名正言順的太子,紂王的繼承人,如果不出意外,便是下一位殷商君主。
想當初,封神便是因紂王女媧廟降香對女媧娘娘不敬開始的,雖天罰降下,可女媧娘娘心中惡氣難出,於是她駕青鸞追殺紂王而去,可結果呢,卻是無功而返。
只因女媧娘娘追上紂王之時,發現了紂王身邊有兩道紅光衝天,阻攔腳步,算得殷商還有二十八年氣運,而這兩道紅光便是殷郊、殷洪身上散發出來的。
所以說殷商的二十八年氣運,並非是應在紂王身上,而是殷郊殷洪二人。
西岐造反,打得旗號是吊民伐罪,並且無論是姬昌還是姬發,兩人在名義上始終是自認殷商之臣。
更何況反商聯軍中實力最強的東伯侯薑文煥乃是殷郊的親舅舅,如果要是攻入朝歌,奪了天下。
那姬發無論如何也沒有名義做上王位,除非他想冒天下之大不韙。
這同樣也成了殷郊殷洪的必死之道,可這個必死,不過給所謂的殺劫增添一些借口,讓他們消失得更冠冕堂皇一些罷了。
闡教不會放過二人,西岐同樣不會放過二人,簡直是吸引了無數的仇恨。
好,很好!
沉大夫越想越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一條必死之路。
他知道不用看,這兩個倒霉孩子他都保定了,想要殺殷郊,殷洪便從我沉信的屍體上踏過去。
而且自己如今什麽也不用做,只等元始天尊憤怒之下,來個大的給個無法破解的死法,安詳的身死上榜。
這個願望應該很簡單就能實現。
沉信這邊已經從失敗中走了出來,剛準備要笑的時候,卻是被一旁的鄧九公謹慎打斷。
他雖然感覺沉大夫的此刻表情很是奇怪,不知是什麽原因,但還是忍不住小聲的提醒道:
“大夫,對方之人正在營外等候,不如前來一見,便知端倪。”有了殷洪的前車之鑒,鄧九公雖然疑惑,但還是開口。
沉信收了收自己那忍不住大笑的嘴角,忙認真傳令道:“且讓那將進來說話!”
接著士卒便領命出營對來將溫良說道:“大夫令將軍往營內相見。”
於是溫良進了營內,往上一瞧,便被那英俊瀟灑,帥氣英武的身影給吸引,忍不住大聲驚歎道。
“好一個人中龍鳳,世之良才,大夫真乃聖賢也!”
雖然溫良沒見過沉信,但沉信那如神仙一般的氣質與樣貌卻深入人心,上到王侯將相,下到販夫走卒,更是傳遍,是所有人偶像般的存在。
他方一見到這傳說中的人物,愣了好半晌,終於在旁人的提醒下快速整理衣袍,慌忙學著行禮,激動的拜道。
“末將溫良,見過沉大夫,願大夫萬壽無疆,福與天齊,聖體康泰,世之清平。”
溫良就向那朝聖的信徒,如今見到偶像,不僅手中抖的,心也是抖的。
一句話搜腸刮肚,算是把這輩子的聽過的祝福詞語都用上了,當然這些祝福也是真心的。
而且他也希望得大夫讚賞他一句,這輩子是三生有幸。
不過現實卻與預想中的有些不太一樣,溫良等了好半晌也沒見有人開口說話,他忍不住抬眼偷偷看起,卻發現大夫不僅沒有對自己的話讚賞。
反而不知道為什麽大夫原本有著笑意的臉上突然就黑了起來,這使得溫良有些不知所措,他有些懷疑:
我這祝福的話……應該沒說錯吧?
“呵呵!”“大錯特錯!”
沉信聽到溫良的祝福後,差點被氣死,他都想直接招呼士卒,這是哪裡來的惡賊,拖出去叉了。
給我亂棍打死。
“你才萬壽無疆,你才福與天齊,你全家都聖體安康!”
還好,沉信雖然生氣,但也不至於真的把溫良給叉出去,只是表情冷了下來問道:
“將軍自何處而來?有何見諭?”沒有什麽感情,非常的官方化。
一旁的溫良有些不知所措,見到偶像的激動瞬間冷靜下來。
接著他心中似乎想到什麽,猛的懊惱起來:“大夫向來為國為民,不計較個人得失,應該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阿諛奉承。”
自己卻以此來對他。
溫良此刻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自己,但看向沉信的表情卻更加的恭敬了。
大夫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世之聖賢啊!
想到此處,他不敢在奉承,而是簡潔幹練的回答道:“末將奉殷郊千歲令旨,請大夫相見。”
還未等沉信開口,一旁在身旁恭敬侍奉的殷洪便已經大步走上前來呵斥道:
“吾兄長今在仙家洞府苦修,如何來到此地?”
見溫良有些疑問,殷洪繼續開口道:“吾乃紂王次子殷洪是也,殷郊是吾兄長。”
溫良趕忙拜倒:“原來是二殿下當面。”
鄧九公皺著眉頭突然開口:“此人之話隻恐是真。大夫可往相見,看其真偽,再做區處。”
“義父不可。”殷洪立即阻止道:“萬一是西岐的陰謀詭計如何是好?”作為一個上過薑子牙當的人,心中很是警惕,隨後他趕忙朝沉信行禮,開口說道:
“義父不必多慮,待孩兒前去一探究竟,若真是兄長來此,定讓其來拜義父。”
說著便讓溫良帶路,與其一同出營,待來至殷郊軍前。
溫良先進營回話,對殷郊稟報道:“沉大夫未來,卻是請到了殷洪殿下。”
“殷洪……”
聽到這個許久不見的名字,殷郊先是一驚,隨後眼中大喜,就連身上的鎧甲都未穿戴整齊,慌忙跑到營外,見著那異常熟悉的人,大聲喊道:
“弟弟!”
殷洪此刻尚在營外等候,還未來的及觀察,便見營內傳出一股狂風,只見一名三首六臂,像貌凶惡,臉龐青紫猙獰的怪人走了出來。
他心中驚訝,暗道不好,自己可能是中了敵人的奸計,正待拿起武器拚殺之刻,卻見那人口中,傳出了令人熟悉的聲音。
他忽然一愣,眼中有些不可思議,仍舊戒備的開口:
“你是何人?何敢冒充殷商宗室?”
殷郊怕弟弟誤會,趕忙回道:“弟弟,吾乃你兄長殷郊是也啊。”
擔心殷洪不信,殷郊又將僅有兩人知曉的事情與殷洪訴說了一番。
殷郊聞言,終於放下了戒備知曉此人必然就是自己的兄長殷郊。
於是殷洪放下武器連忙拉住自己哥哥,口中還是不可思議的道:“兄長你怎麽變得如此模樣?”
殷郊卻是緘口不言,心情有些落寞,微微搖頭。
見兄長不肯說,殷洪也沒多問,兩年多年不見,心中都是無比想念,有萬種的事情與對方去說。
兩人簡單的敘了片刻舊後,殷郊突然凝重問道:“你怎麽下山來了殷商,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殷洪聽到兄長的詢問,歎了口氣,無奈的將最近的事情緩緩道出:“若非義父冒死相救,殷洪早就被那薑尚用太極圖化作飛灰多日矣。”
殷郊聽到弟弟差點死了,怒發衝冠,大叫一聲:“薑尚老賊,吾與你不共戴天。”
殷郊殷洪兩兄弟,自小便失去了母親,兩人同生共死,相依為命,關系實在是好。
而殷郊作為哥哥,更是對弟弟無比偏愛,以至於聽聞此等之事,三屍暴跳,怒火衝天,忍不住怒聲喝道:
“兄弟被外人欺辱,差點死於惡人之手,吾豈能與他甘休!”而後躍身而起,將令箭一枝折為兩段,說道:“若不殺薑尚,誓與此箭相同!”
說罷卻是脾氣上來,也不顧殷洪勸阻,帶著寨中人馬便殺到了西岐帳前,哪怕是殷洪緊緊追趕也來之不及。
正所謂我的弟弟只有我能欺負,其他人想都別想。
殷郊親自出馬,到了西岐營前,點名只要薑子牙出來答話。
營外士卒慌張,快馬報入中軍:
“城外有殷郊殿下請丞相答話。”
薑子牙此刻還在放跑了沉信以及殷洪的失敗中,胡思亂想呢。
一時間又聽到殷郊的名字,隻感覺腦殼疼痛,他本想避戰,但人家都打到了營外,卻是怕傷了士氣,隻得無奈傳令道:
“軍士排隊伍出營。”
只聽的鼓聲響處,西岐轅門大開,一對對英雄似虎,一雙雙戰馬如飛,左右分列著各洞門人。
薑子牙見營外走出一人,三首六臂,青面獠牙;左右二騎乃是溫良、馬善二將,各持兵器。
哪吒見了這三個人,忍不住暗暗笑道:
“三人九隻眼,多了個半人!”
殷郊卻是不知,只是走馬到了兩軍陣前,叫道:“薑尚出來見我!”
薑子牙向前問道:“來者何人?”殷郊也不答話只是大喝一聲道:
“吾乃紂王長子殷郊是也!你欲將吾弟殷洪用太極圖化作飛灰,此恨如何消歇?”
薑子牙不知其中緣故,應聲說道:“殷洪不尊天數,自取滅亡,殺他乃是為天行道!”
殷郊聽罷,見他如此侮辱兄弟,大叫一聲,氣的發瘋,而後大怒道:
“好匹夫!定要與你找回顏面!”
說罷,話音未落。
“轟”的一聲,殷洪已縱馬搖戟,利箭似的飛掠而來,快的拉起殘影。
一傍哪吒眉頭微皺,手捏火尖槍,登開風火輪,直取殷郊,最近他可是聽說義父又新收了個義子,這麽重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訴自己。
哼,我有情緒了。
既然沒見到殷洪,先拿殷郊練練手也行,畢竟地位這東西是打出來的,所以他便搶先出了手。
“砰!”
二人輪馬相交,四周頓時掀起一陣狂風,雙方各自心神一震,知曉對方很是難纏。
未及數合。
殷郊眼見哪吒越戰越勇,自己不斷後退,手掌隱隱有些發痛,便也不準備講什麽武德。
冷哼一聲,忍不住抬手率先祭起番天印,印上古樸玄奧的銘文閃爍,依稀能感受到那遠古如山般恐怖的威壓。
“震!”
隨著殷郊掐訣念咒,番天印頓時在目之所及間瘋狂變大,隆隆的聲響,仿佛山峰拔地而起。
一道龐大的陰影似是那撐天的巨柱般朝哪吒砸下。
“轟!”爆鳴聲中,哪吒神色驚慌,根本來不及反應,甚至身子被一陣恐怖的威壓震撼,動彈不得。
緊接著便見一道黑影,帶著呼呼的風聲砸下,毫無反抗之力的把他給打下風火輪來,縱使他蓮花化身,也被打的骨斷筋折,直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過殷郊此刻也沒想象中的那麽表現輕松,在番天印催動後,他臉色蒼白,渾身是汗,幾乎用盡了全部法力。
若非殷郊實力低微,根本沒有強大力量催動此寶,怕是西岐今日難免要死傷慘重。
一旁黃天化見哪吒失機,在角落哈哈大笑,讓你輕敵,這下吃了虧吧。
不過笑歸笑,他見哪吒有難卻也是不能不管,因為畢竟他們的腦回路長的差不多。
黃天化也如同哪吒一般,想要將眼前的殷郊打服,教教他如何尊敬兄長,前輩。
於是連忙催開了玉麒麟,使兩柄銀錘,上前敵住了殷郊。
不過殊不知殷郊雖然祭出了番天印,卻還有落魂鍾。
只見殷郊也不對戰,見黃天化趕來立即搖動了此鍾,瞬間時空震動,鍾聲入耳,黃天化神魂激蕩,臉色蒼白坐不住鞍,跌將了下來。
四周士卒上前,走馬將黃天化給拿了。等到都上了繩索之後,黃天化方才緩過神知道自己已經被捉。
隨後更是忍不住對著殷郊爆了粗口:
“艸!”
見黃天化被擒,殷商又走馬迎來數將相救。
殷郊也不答話,只是槍戟並舉;又戰了數合,依舊搖動落魂鍾,把這前來接應的眾將也撞下了坐騎,被身旁早就等候的馬善、溫良二將捉去。
殷郊連擒數將,一時間無人能擋,大破周軍。
楊戳在傍更見殷郊祭起番天印、搖動落魂鍾,兩件法寶十分厲害,恐傷了師叔,忙令人鳴金收兵,退回營內。
……
而如今的殷商營中,沉信聽到殷洪的匯報,立即便帶著鄧九公,鄧嬋玉,石磯等一眾將領趕到戰場,準備試著蹭下運氣。
但誰料,卻發現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一步,戰鬥早已經結束,殷郊這邊大勝而歸,正在打掃戰場,士卒眾將更是歡欣鼓舞,氣勢如虹。
沉信隻感覺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好家夥,速度真快。
你這是開掛啊!
就在沉信皺眉的時候,溫良,馬善等人更是一連串的押來數將。
哪吒,黃天化等人正在其中。
西岐這一波屬實淒慘,連一直給自己搗亂的逆子哪吒都掛了彩。
哪吒的蓮花化身他是知道的,很強,幾乎沒受過什麽傷,可如今卻是嘴角溢血,臉色蒼白,閉著眼睛,顯然是傷勢很重。
……
沉信感受的到,嗯,逆子還沒死。
唉, 真是操碎了心。
他剛想上前一步去看看,就發現殷郊已經縱馬來到自己面前,正待要說話的時候。
忽然對方眉頭一皺,盯著眾人身旁不遠處,用手一指,聲音緊張,神色陡變,口中喝道:
“你是何人?怎的在此悠閑牽牛?今日你若不說出個緣由定不與你善罷甘休!”
話音未落,殷郊隻感覺渾身緊張的汗毛豎起,忍不住祭起番天印就要往下砸去。
“……”
沉信轉過頭去,隻感覺頭皮發麻:“我真特娘的是操碎了心……”
“殷郊別鬧,這個你打不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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