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營來了孔宣這個高人後，申公豹心中泛起了活絡念頭，一直找機會和孔宣接觸，只不過孔宣性子冷淡，對申公豹愛答不理。

申公豹卻不以為意，在他看來，高人有個性，這很正常。

這日，申公豹聽說孔宣和余慶在帳內交談，頓時大喜，厚著臉皮前去。

“兩位在正好，貧道有些事情要向你們請教。”

申公豹臉上掛在笑意。

孔宣眉頭一皺，他這幾天很煩申公豹。

余慶心中暗笑，申公豹能說會道，不管什麽場所都吃了開，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人天生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自己是學不來的。

不過，自己到是挺喜歡此人的，上次若不是他邀請自己去方仗仙山，也不會得到玉靈符，對付陸壓就不會這般順利了。

“申師伯，請說。”

孔宣煩申公豹，余慶早就知道，不過他並不出面干涉。因為憑申公豹的本事，總有一天，孔宣會對他印象發生改變的。

申公豹道:“不瞞師侄，自上次方仗仙山回來後，貧道感覺境界有所松動，後來吃了你給貧道留的狗肉後，這種跡象有些明顯，不過這兩日似乎又恢復了平靜，貧道不解。”

他雖說是跟余慶說話，不過目光卻是看向一旁的孔宣。

余慶有些驚訝，那狗肉他吃了不少，當時身體裡並沒有什麽反應，第二天，發現經脈有所擴張，想不到申公豹吃了後，竟有這般效果。

“弟子境界低微，申師伯只怕問錯人了。”

申公豹道:“有沒有問錯人，貧道心裡清楚，師侄是聰明人，必能明白貧道的意思。”

對於修行方面，申公豹十分重視，若境界沒有動靜罷了，可明明感覺到突破的契機，卻始終不能登門而入，這種感覺別提多難受了。

對於這個問題，申公豹私下也問過孔宣，不過孔宣沒有經歷過這事，不能給他什麽幫助。

余慶看向孔宣，道:“孔總兵，申師伯受此困擾，你是得道高人，想必知曉其中原由，不防指點一番，也是一件善事。”

孔宣道:“申公豹，你境界已到，只是沒有找到自己的道，故遲遲不能突破。”

申公豹自己可以不理會，可余慶面子不能不給。

申公豹不解道:“孔將軍，貧道的道一直很明確啊。”

孔宣冷笑道:“你雖有道，可卻不敢正視，如此的道，只不過境花水月，到頭來空費功夫罷了！”

雖然和申公豹接觸不多，不過對這個人，孔宣還是了解的，申公豹才識能力，算得上出眾，只不過做事不過果決，瞻前顧後，這種性子倒也沒什麽，不過放在修行上，尤其是突破太乙金仙關頭，卻是不行。

內心不夠強大的人，是無法成就太乙金仙的。

在孔宣看來，若申公豹這樣修行下去，哪怕再過千年，還是一樣待在太乙真仙巔峰。

這話引起了申公豹的深思，他在玉虛宮時，除了修行玉虛道法外，並未放棄妖修，因為妖修法，是他成長的根本，只不過在這方面缺乏老師指導，成就有限，玉虛道法不全，同樣成就有限。正因為如此，申公豹才想做出一些功績，讓元始天尊刮目相看。

只不過最終一切事與願違，自己被元始天尊打發下山，幾經輾轉，到了商營。

自己的道，是超過十二金仙，並一直往這方面而努力，為何孔宣說自己不敢正視。難道自己內心深處，是畏懼十二金仙。

想到這，申公豹的眼神有些迷茫。

“孔將軍，貧道不解。”

孔宣卻道:“道在於感悟，本將只能說這麽多，

至於你能理解多少，那就靠你的本事了。”申公豹拱手道:“多謝孔將軍指點，若貧道有幸證得太乙金仙，一定請你喝酒。貧道還有事在身，就不在此打擾了。”

“國師，你覺得他能否突破。”

申公豹臨走時，臉色突然多了幾分自信，這讓孔宣有些好奇。

余慶卻道:“能，申師伯悟性上佳，只要找到問題所在，他肯定能解決。”

在方仗仙山，六合真人不掩飾他對申公豹的欣賞，能被一個得道高人欣賞，足證明申公豹的才能。孔宣已經點明問題，以申公豹的聰明，若是想不到解決辦法，余慶只能說六合真人看錯人了。

孔宣點點頭。

……

“師父，你不是去找孔將軍了麽，這麽快就回了。”

這幾日無戰事，鄧嬋玉專心跟申公豹學習法術，所以白天一直待在申公豹身邊。

申公豹道:“困擾為師的難題，似乎有了答案，所以就回了。”

孔宣說的話大有深意， 申公豹頗有一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覺，只要搞明白結症所在，對症下藥就行。

鄧嬋玉聽了一喜，道:“那弟子就不打擾師父了。”

申公豹點點頭，鄧嬋玉走了帳外。

“不能正視自己道，是畏懼麽。”

申公豹目露思索之色，他將在深山修行的經歷回想了一遍，又把在玉虛宮學藝的歲月想了一遍，忽然明白了孔宣的話。

自己在深山修行時，只有自己，那時一心修行，沒有那麽多顧慮，所以進展很快。可到玉虛宮，同門師兄們一個個仙風道骨，道法高強，面對他們，自己心生自卑。

加上師父對自己不怎麽重視，師兄們都瞧不讓自己，自己由卑生恨，這種恨已經到達了一種極深的地步。可自己畏懼眾師兄實力，只能把這種恨永遠藏在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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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來了商營，見證聞太師師徒斬殺闡教弟子，以弱勝強，自己心中還是畏懼比自己強的人。

故在聞太師處置哪吒時，會勸他三思而行，在陸壓對付余慶時，由於畏懼，不敢上前相助，如此總總，豈不是表明自己怕事。

或許只有親手斬殺一名讓自己畏懼的人，方能擺脫心魔，找到屬於自己的道，屆時，突破水到渠成。

想到這裡，申公豹收了功，心魔已深，如何能強行突破，他走出帳外，深吸了一口氣，心中迸發一股激昂之情，余慶一個金仙，卻能率性而為，自己何不學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