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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有練功房》五十五 凶神法壇(2)
被群山圍攏的中心之地,一座古老法壇矗立。

 法壇龐大無比,由三座刻印著密密麻麻文字的巨大石碑包圍,最中心是一根發著豪光,流淌著不知名液體的鐵針,鐵針最頂端串著一具不斷發出咆孝的妖魔,如山嶽般巨大無比,卻被釘在鐵針中無法反抗。

 一批手持拂塵的修士低頭大聲念誦,可詭異的是,一絲一毫聲音都沒有傳出。

 突然,法壇四周,那一座座山峰頂部,開始有白蒙蒙的光芒亮起。

 “時辰已到。”

 天上降下來一個手握如意的白發老者。

 眾修士一甩拂塵。

 白發老者拋下如意,如意一分為三,像是鑰匙般,嵌入三塊石碑上。

 刹那間,法壇爆發出耀眼白光。

 聖潔,且純粹。

 *

 *

 荒邪野外,竹林中。

 一行十人遙望群山盛發熾光。

 “祭壇開啟,群魔辟易。”

 關陵面色鄭重,“我們該上路了。”

 安昌掏出一塊巴掌大的羅盤,滴入精血。

 其余八人,包括新加入的臧容容,全部湊了上去。

 羅盤亮了幾下,最中心的長條鐵針,定格在“吉”與“凶”之間。

 “非吉,非凶,更非大凶。”

 安昌松了口氣似的說道:“噩兆不臨頭,此行縱有危險,亦不算死局。”

 關陵笑道:“豈止不是死局,對我們要做的事來說,已經算是吉兆了。”

 臧容容反駁道,“非吉非凶,何來吉兆,此行凶險難料。”

 安昌面色平靜,沒有說話,這件卜卦羅經滴的是他的血,算的是他的命,吉凶難料也是他自己的,不過他與眾人同行,所以一定程度上,也算十人的運勢。

 關陵看了臧容容一眼,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與人爭論,招呼起大家收拾,準備出發。

 ...

 “東西帶了吧?”

 竹林一側,蔣彩珠壓低聲音問道。

 在她對面,是一個存在感極低的長須男子。

 “帶了。”

 長須男子似乎不想多說,轉移話題道:“到了荒鎮,你別再跟臧容容起衝突,容易壞事。”

 “呵呵,我剛剛故意激她的。”蔣彩珠滿臉得意,複冷笑說道,“臧容容以為我不知道,他跟江炳新早睡在一起了。”

 “這與你何乾?”長須男子皺眉。

 蔣彩珠瞪了他一眼,“你傻嗎?骨煞之精的法具在江炳新身上,他不來,我們就缺少了個幫手,光靠淫煞之精,只能對付一個臧容容那個賤人。”

 長須男子陷入沉思,慢慢說道:“你還是不肯說秘法從哪裡弄來的?我回去仔細看了,這不是尋常的秘術。”

 “當然不尋常,尋常的你認為臧容容會上鉤?她家族有修士,怎會沒有精怪飼養之法。”蔣彩珠澹澹說道。

 “那你......”

 “你別問那麽多。”

 長須男子還想追問,就被蔣彩珠厲聲打斷。

 “走吧,耽擱的久了,他們會起疑。”

 “我也是害怕。”長須男子面色痛苦。

 “害怕?”蔣彩珠嗤笑,“害怕就能成為修士了麽?”

 但,惡煞只有一尊啊。最後這句話,長須男子沒有說出來。

 *

 *

 “提升。”

 陳清焰面色慘白單膝跪在地上,隨著默念,源點減少一點。

 他閉上眼睛,體內損耗的氣血,猛然間回升一大截。

 原本有些不穩的氣息,也漸漸平複。

 良久,陳清焰睜開眼。

 ——固元功(元丹之境,一轉煉元,第八層)

 “元丹之力無法調用,實力還是不夠。”

 陳清焰看著不遠處一灘濕跡,走過去撿起地上幾乎報廢的照邪刀,一臉的鬱悶。

 他看了眼只剩下“7”點的源點,又是一陣歎息。

 這些源點,夠他把固元功修煉到第二次圓滿之境,屆時便可以使用元丹之力,實力也將迎來全面提升。

 但,他不想就這麽用掉。

 因為提升之後,他的源點將僅剩兩點。

 更重要的是,一旦開始使用元丹之力,他的固元功,便到此為止了。

 一轉煉元,是麟谷內門弟子的標志,按理來說這已經是外門弟子渴望而不可及的境界。

 但陳清焰又怎麽會滿足於此。

 隱鱗十六子,每一位,都是三轉煉元後,才煉化凶神惡煞突破成為修士,實力與普通修士相比,猶如天淵。更是超出晉羊、洪都之流不止多少。

 陳清焰有練功房,有源點,目標再低,也是隱鱗十六子這一級別的對象。

 而且他還有一層隱憂。

 一旦使用了元丹之力,自己的修為,再隱瞞不下去。

 元丹之力收束之時,無人可以發現。

 一旦激活,元丹即刻從黑色丹丸化為紅丸,體內元氣不出幾日便更替為元丹之力,煌煌丹輝,如何隱藏?

 他想到了自己手中唯一一件靈器“神秘面紗”,略作思量後,暗暗下了決定,“如果形勢所迫的話,就只能把它轉化了。”

 只是這樣一來,自己的消息渠道,就將堵住。

 自從得到神秘面紗,這段時間,他借千面會總壇裡面,那些來自天南地北的霧人,收集到許多有用的消息,甭管現在用不用得著。

 就跟網絡一樣,你可以不同,但不可以沒有,否則怎麽了解荒邪中發生的大小事?

 《最初進化》

 假如崇越古鎮附近出現了大妖魔,他或許能從這些人口中提前得到消息。

 屆時是跑是留,也有個準備。

 陳清焰如今只是外門弟子,即便真的有大事發生,也不會告知他。

 站的高度不同,看見的風景也不同。

 一覽眾山小。

 而他在山腳下,所見所聞,都被一座座大山遮住,視野所及,世界有限。

 “既然自身無法依靠,那就只能借助外力了。”

 陳清焰手指撫在照邪刀坑坑窪窪的缺口處,

 “蜂巢紅石,多彩河沙,如果再多找幾種礦石,法器都可以煉製了。”

 但是不行。

 他還不是修士,無法在器胚中烙下完整的禁陣。

 只是,世間萬物沒有絕對。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

 煉器師之所以能夠煉器,便是懂得因材布陣。

 陳清焰凡九等的‘陣法’和‘煉器術’,可謂冠絕煉器殿與陣法殿一眾未入品的弟子。

 有一種東西, 雖然不是法器,卻能發揮出不比法器弱的力量。

 那就是“陣兵之器”。

 “一轉煉元的元氣已經足夠,或許,我可以給自己打造一套陣兵之器,以刀為兵,嵌合兩儀、三才、四象、五行這些可分合的殘陣,唔...最好有一套合適的陣法讓我改良。兩儀陣太簡,非天地之勢威能有限,三才平衡,四象還行......”

 嗡。

 正當陳清焰陷入沉思,背後的磊磊重山,突然間盛放出一片耀眼的白光,熾烈無比。

 陳清焰望著彷佛嵌入山脈中的第二個月亮,心神大為震動。

 他知道,這座借天地之力的大陣,終於激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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