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劉義真起床後先是拜見了孫氏後就打算去找劉裕。
但是小富陽卻可憐巴巴的拉著劉義真的衣角。
“哥,能幫個忙嗎?”
對於親妹妹的請求怎麽能拒絕?
“什麽事?”
小富陽嘟著嘴:“前幾日我們出了一次城,先生要我們寫一首詩。”
“哥哥你是知道我的,背些經典我還可以,這寫詩我怎麽寫的出來啊!”
劉義真露出滑稽笑臉。
“讓我寫詩?”
小富陽抱著劉義真的大腿,撒嬌道:“哥哥我知道你最好了!寫詩肯定難不倒你!快幫我寫一首嘛!”
“你啊你。”
劉義真隻好又折回屋中,思索片刻:“我念你寫,聽好了。”
小富陽雙臉一鼓,手腕收緊:“來吧!”
“繁霜飛玉闥,愛景麗皇州。”
“好了!”
“清蹕戒馳路。羽蓋佇宣遊。”
“哥,蹕怎麽寫?”
“……”
劉義真給小富陽的詩是鮑照的《侍宴覆舟山詩》。
其中作了些改動,就是為了更符合小學生的視角與感觸。
不然你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寫出“潦倒新停濁酒杯”這種話,稍微有點詩歌造詣的人都不信。
而且鮑照是南北朝詩人,現在的小鮑照也就三歲左右。他的詩韻腳都很符合這個時代。
反正“二月春風似剪刀”這種略顯前衛的韻腳還不太適合出現。
至少不適合出現在小學生作文裡。
等小富陽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孫氏卻已經在外面大喊:“怎麽還不去學堂?你在裡面偷偷摸摸的做什麽?”
小富陽趕忙將詩收起,回應以劉義真一個八爪魚般的謝禮:“謝謝哥哥!一看就是好詩!我這次肯定不會挨罵了!”
果然,學生最恐懼的就是成績不好被批評。
跟著小富陽一起出門,送她到學堂後劉義真也來到了劉裕處理政事的宮殿。
建康城布局仿照洛陽舊製。
主殿太極殿,十二間,是皇帝日常處理政務所在;殿後為顯陽殿,皇后所居;宮城東門外有東宮,太子所居;宮城北有華林園。
建康無外郭城,但其西南有石頭城、西州城,北郊長江邊築白石壘,東北有鍾山,東有東府城,東南兩面又沿青溪和秦淮河立柵,設籬門,成為外圍防線。
劉裕如今地位雖與天子無二,但還是要遵循禮製,在皇城外行事。
路上。
劉義真也掀開馬車的簾子偷偷觀察建康城。
建康無愧是當今天下最雄偉的城池。
和現在的建康相比,北方的長安、洛陽,都顯得有些沒有人間煙火氣,有些空曠寂寥。
水綠天青不起塵,風光和暖勝三秦。
萬國煙花隨玉輦,南來添作錦江春。
在這裡,劉義真居然隱隱有些能體驗到“盛世”之象。
但可惜………
劉義真放下簾子。
這都是虛幻。
只有驅除韃虜恢復中華之後才是真正的盛世。
馬車輕快,很快就來到劉裕辦公之地。
“鎮西將軍,長安縣公劉義真求見宋國公!”
外面不比家裡。
該有的禮儀一樣都不能少。
等劉義真進來後才發現這裡遠不止劉裕一個人。
“車士來了?”
劉裕指著身邊的幾個人給劉義真介紹。
“這是尚書仆射、吏部尚書徐羨之。”
徐羨之長相陰柔,在劉穆之死後他就是劉裕的謀主,擔任丞相一職足見他的重要性。見劉義真看來便對著劉義真回禮。
“這是侍中謝晦。”
謝晦面如冠玉,長相俊美,而且他還是當今謝家的話事人,也是劉裕最倚重的謀略家,不過為人高傲。他看到劉義真只是輕輕點頭。
“這是黃門侍郎傅亮。”
最後的傅亮稍微有些圓潤,看上去憨態可掬,對劉義真也是最熱情。
“原來是長安公回京述職,久仰久仰。”
“不敢,傅侍郎之名才是如雷貫耳。”
劉義真看著這三人,知道這就是劉裕的核心班底。
也是未來朝廷的中流砥柱。
東晉此時的官府機構已經有唐初三省六部的模子。
尚書省、中書省、門下省。
三高官官分別是尚書令、中書令和侍中。
往上雖然還有八公,即太宰、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大司馬、大將軍。但這些都是虛職,大都分給了世家巨頭。
所以三高官官,才是宰相之職。
眼下也就傅亮還不是三高官官,但基本已經內定。
面對著三巨頭,劉義真不敢托大,依次行
親,本章未完,還有下一頁哦^0^禮後開始給劉裕等人述職。
該說的其實都寫在奏折裡。
不該說的昨天劉義真也基本都告訴了劉裕。
所以眼下就是走個過場。
等劉義真說完,傅亮率先稱讚:“長安公真是少年英雄,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讓胡夏與柔然二國臣服,真是可喜可賀。”
“這非義真之功,全賴宋國公威名才能達成。義真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
劉裕笑罵:“還真是個小狐狸,知道謙讓了。”
劉義真也就嘿嘿傻笑幾聲,繼續裝傻。
“長安公立下汗馬功勞,自當是重重封賞。”
傅亮再次跳出來給劉義真邀功。
其他人對這點倒是沒有異議。
封唄。
反正是劉裕的兒子,哪怕封個大將軍大家都無話可說。
更何況劉義真還真的把胡夏柔然兩國使者拐過來了,有功勞在身更加穩妥。
“不急,明日朝會過後再說。”
誰知劉裕也不急,反而是延後。
朝會?
劉義真不解的看著劉裕。
“明日朝會,長安公還要引見胡夏柔然二國使者,向陛下獻禮稱臣。”
傅亮繼續給劉義真解釋,顯得十分有耐心。
“原來如此。”
劉義真知道這時把自己當吉祥物, 到時候帶到天子身邊遛一遛叱乾阿利他們,展示一下“萬國來朝”的氣勢。
“屬下已述職完畢,那便告退了。”
劉義真本打算開溜,但謝晦突然喊住他:“長安公稍候。”
劉義真被這冷不丁的挽留嚇了一跳,但當他看到劉裕沒有絲毫反應的時候心下一定。
“謝侍中何事?”
謝晦拿過一封奏折,那是劉義真之前在關中呈上來的。
“還請長安公詳解之前說的“租庸調製”是何法?”
原來重頭戲在這等著呢!
我就說如果只是當吉祥物用不著特意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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