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聽完劉義真的計劃沒說什麽,只是感歎劉義真現在越來越不把自己當人使了。
“能者多勞,王刺史是唯一在建康那裡待過的,對建康的考核應該也很熟悉,就按那邊的題目出吧。”
作為關中高級官員中唯一做過“國考真題”的學長,輔導學弟這種事真的只能靠王修。
“二鍋!二鍋!二鍋我知道你在這!你開門啊!”
就在敲板決定的時候,王修家的大門咚咚咚的響起來。
“二鍋!我問過你在你家裡藏的那個女人了!說你就在王修這!你快開門啊!”
劉義真臉色突變。
稍傾,劉義真面帶微笑:“二位稍等。”
說完,他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劉義真左手持棍右手拽著身上有些狼狽的劉義隆進來。
王修看著劉義真手上的棍子張張嘴,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劉義隆進來後一眼就看到三人桌上的雞湯。
他馬上坐到王修旁邊用劉義真的碗給自己乘了一碗。
“嗯!好喝!”
一碗很快見底,劉義隆乾脆把湯裡的雞肉撈出吃了起來。
王修望著大快朵頤的劉義隆,只是覺得自家雞是不是上輩子得罪了他們姓劉的……
“你來幹什麽?書抄完了?”
劉義隆有些心虛:“沒。”
劉義隆抄了許久,越抄越不耐煩,最後乾脆紙筆一扔跑到劉義真府上。
他原本是嘴饞想讓李明給他做火鍋的,當得知李明被劉義真帶到王修府上後他瞬間意識到這裡肯定有好吃的,所以才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你啊你。”
劉義隆什麽都好,就是沒恆心。
論聰明才智和政治手段,劉義隆在南北朝,乃至往前數兩百年都算排得上號的,可惜就是沒有恆心外加好大喜功才落下了個元嘉草草的局面,不然他的評價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做一件事就有始有終的做完。”
不過劉義真也沒有責怪劉義隆的意思,都是生在溫室中的二代,沒有一代那種不折不撓的精神也正常,慢慢培養就是。
“知道了知道了,二哥你怎麽和以前教我們讀書的先生一般嘮叨個不停。”
劉義隆嘟噥了幾句就問到:“二哥,我聽外面說你做了一種什麽和白玉一樣的長安瓷,讓我見識見識唄?”
“稍後給你看。”
劉義真看著劉義隆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突然問道:“我這有個活,絕對比抄書有意思,你想試試嗎?”
劉義隆頓時感覺嘴裡的雞肉不香了。
他悶悶不樂的說:“二哥!我就是來給你送信的!你讓我抄書還不夠還要我幹嘛?”
“我記得是某人主動要求重寫的吧?”
劉義隆翻了個白眼,狠狠咬下一塊雞肉泄憤。
“唉,可惜。”
劉義真歎了口氣,這讓劉義隆不自覺的耳朵豎了起來。
“本來是想讓你去感受一下為人師表的感覺,看來你不適合,算了算了。”
為人師表?
劉義隆瞬間閃現到劉義真身邊,還討好似的將手裡咬了一口的雞腿遞到劉義真嘴巴。
“二哥你餓了沒?來來吃口雞,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那什麽為人師表是什麽情況?”
劉義真嘴角翹起。
上鉤了。
他是打算讓劉義隆去監考。
整個關中能鎮的住那幫世家紈絝子弟的估計沒幾個,
但劉義隆絕對是其中之一。 有劉義隆在,劉義真也不怕有人敢作弊。
還有一個更深的原因則是劉義真想把劉義隆,或者說劉義隆的勢力給拉攏過來。
一旦劉義隆光明正大的以“關中地區公務員考試”考官的身份亮相一次,那劉義隆和這批舉薦的關中世家子弟基本也就捆綁到一起了。
畢竟這種關系在明朝代的時候可是被稱為“坐師”的。
只要劉義隆和他們扯上關系,那在未來劉義隆背後有了勢力,你說在朝堂之上他們會不會抱團取暖?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叫政治上的“融資”。
雖然有點坑弟弟的嫌疑,但劉義真心裡只能說以後再補償了。
自己現在還屬於草闖階段,人又不在建康,只能不擇手段。
等劉義真和劉義隆解釋完“坐師”的任務後,劉義隆果真興奮起來。
一想到自己能監察關中世家中最精銳的年輕一代,劉義隆的成就感瞬間膨脹起來。
“二哥!我去!”
劉義真用關愛的眼神看著劉義隆,摸了摸他的頭:“坐那不要動,為兄再去給你殺兩隻雞補補身子。”
“咳咳咳!”
王修在後面瘋狂咳嗽起來。
“不用,還是火鍋好吃,二哥你請我多吃幾頓火鍋就行。 ”
劉義隆也不貪,小嘴倒是甜的很。
見劉義隆如此懂事,劉義真也很滿意。
這幅兄友弟恭的場面真溫馨。
弟弟還是傻一點的好。
如果能一直傻下去就更好了。
之後便是杜驥將消息帶給關中世家,對方很快擬了一份名單交給劉義真,與此同時王修的試題也已經出好。
就這樣,在未來會影響華夏千年的第一場考試就在長安某個不知名的庭院裡開始。
試題很簡單也很直接,就是兩篇策問。
這種策問題目,答好不容易。但是答出來的難度真的不大,稍微讀過點書,關注一下時政都能憋出來個一二三來。
就這期間還有人搞小動作,但監考的可是劉義隆。
他管你是什麽世家望族的子弟,只要作弊的統統給揪出來。
據說在開考前有人用劉義隆最愛的少婦給劉義隆行賄,劉義隆都沒有妥協。
就憑這份精神,在劉義隆圓滿完成任務後劉義真將之前裴氏送給自己的幾個美豔舞女送給了劉義隆,讓劉義隆樂的臉色都白了兩三天。
通過考試刷下去一些人後讓關中世家們又補充了一批,之後繼續考核,再刷人再考核,名單經過數次修改後終於是形成最終名單被送到建康。
這批人未來將會成為朝廷大大小小的官吏,踏入仕途的路他們家族已經給他們鋪好,之後怎麽走就看他們自己了。
與此同時還有長安瓷也被運到建康去,在南方的達官貴人中間打響了第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