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陳宇認真駕駛布加迪威龍，帝都的車多路擠，容不得分心:

　“你急著回賭城?”

　毛靖茹原本醞釀了半天的話，被陳宇這麽一打斷，反倒說不出口了。

　她呼了一口氣，幽怨地看了一眼陳宇，正面回答:

　“嗯，集團開完年會，我爺爺要回賭城處理事務，非洲那邊出了點問題。我應該也要回去的。”

　“什麽問題?”陳宇隨口問了一句。

　記得之前在四合院和何鴻華會談時，何鴻華也提到非洲子公司那邊似乎出現了一種傳染性疾病。

　果然，毛靖茹回答的就是此事:

　“非洲那邊出現了一種未知疾病，說起來，這件事都引起國際世衛組織的重視了。

　爺爺的子公司員工也有人感染，子公司面臨繼續開業經營或暫停生產的重大選擇，他得需要回去主持大局。”

　純屬好奇，陳宇又多問了幾句，但毛靖茹似乎也了解不多，便不再過問。

　這個事情與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

　差不多到了中午時間，按毛靖茹的提議，開車去懷石花傳美濃吉吃午餐。

　——全國人均消費最貴、最奢華的餐廳，沒有之一。

　人均消費七千多。

　據說是能偶遇名人最頻繁的餐廳之一。

　進餐廳前，陳宇去了一趟衛生間，毛靖茹則在餐廳門外等著，不急著一個人進去。

　因為是飯點，雖然消費高，也時不時有三三兩兩的隊伍經過毛靖茹身邊進入餐廳。

　“毛小姐?你也來用餐啊?”

　一聲招呼聲把毛靖茹的目光從手機上拉了起來。

　打招呼的青年原本遮得嚴嚴實實，後面還跟著一位保鏢，這時見到毛靖茹，主動取下了口罩。

　“是啊。”毛靖茹禮貌回應。

　她認得對方，流量男星，偶像訓練生，黃梓韜。

　黃梓韜笑了笑，打完招呼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又停頓下來，轉頭燦笑邀請道:

　“毛小姐一個人嗎?我能有幸和你一起用餐嗎?”

　“不了，我等人。”毛靖茹果斷拒絕，沒理他，抿著嘴向衛生間方向眺望。

　而黃梓韜那邊，見毛靖茹拒絕，禮貌笑了笑，進了餐廳。

　陳宇回來時，毛靖茹主動挽上了他的胳膊，讓他楞了一下。

　這一動作，似曾相識啊。

　“怎麽了?又出現你的追求者了?”陳宇笑著打趣道。

　...多半是又被當擋箭牌了。

　毛靖茹不屬於那種美若天仙的女人，雖好看，但不至於鶴立雞群。

　所以放在普羅大眾中，是沒有多少人知道她是誰的。

　第一次見她時，至少陳宇是完全不知道她是何方神聖。

　但在富二代圈子裡，因為她強大的家族背景和圈子裡罕見的‘不愛玩’的形象，反倒是很多人都認識她。

　在男二代眼裡，更是頗受歡迎。

　“沒有啊。”

　毛靖茹否認，笑的開心。

　進到餐廳，陳宇一眼就看到了遠處的流量明星黃梓韜。

　那圓滾滾的眼神...

　再看看毛靖茹的壞笑。

　呃。

　了然。

　買個車遇到小王，吃個飯遇到小黃...

　勞資尼瑪的左牽黃右擎王。

　沒理會“小黃”的目光，和毛靖茹選了個雅座坐下，點餐。

　吃午餐。

　“你現在不做野生動物研究了，平時都做什麽?就是玩?”吃飯時，陳宇隨口問。

　“所以平時無聊的很啊。”毛靖茹無奈地撇撇嘴，隨即又眼睛一亮:

　“陳哥，你是學美術的吧?要不你教我畫畫吧?”

　“你想學畫畫還要我教啊?隨口一說，你爺爺不得給你請ZY美術學院的教授?”陳宇白她一眼。

　“那不一樣好吧。”毛靖茹撇嘴，心想這是一回事麽。

　繼續央求。

　於是。

　下午兩人哪兒也沒去，就呆在四合院裡學畫畫。

　一個敢學。

　一個敢教。

　手把手教。

　“不對啊，你這鳥怎麽長四條腿?”

　…“這是馬。”

　谷……

　“你畫的這個人，眼睛怎麽這麽小?”

　…“這不是人，是松鼠。”

　……

　“你畫的這群人在搶什麽?”

　…“甘蔗。”

　……

　“這些灑落在地上的什麽?”

　…“饅頭。”

　……

　“你學廢了?”一下午下來，自稱鳳城小鎮畢加索的陳宇問自己的學生。

　其實也沒怎麽教，兩人都是娛樂著亂畫，想到什麽畫什麽，也沒什麽寓意。

　而且，說是說向陳宇學習，畫的時候才知道，毛靖茹其實從小就學過繪畫，畫功不比陳宇差多少。

　與其說“教”，不如說“切磋”。

　毛靖茹笑:

　“陳哥，我感覺我學會了，要不我給你畫一張寫真畫吧?”

　陳宇脫衣。

　毛靖茹:……“陳哥，你幹什麽?”

　她扭過頭去，臉色緋紅。

　“你不是說給我畫寫真麽?我們以前繪畫時模特都是脫光了的。”陳宇咧嘴笑，沒真脫衣，逗她玩。

　“那你脫吧。”毛靖茹頭沒回，紅著臉說。

　陳宇:……

　一段時間後，毛靖茹畫完了陳宇的肖像畫…穿衣服的。

　“我去，你這畫工不錯啊，你這是扮豬吃老虎啊。”陳宇看了看她的作品。

　是真不錯。

　不得不說，和他這個繪畫科班出身的人比起來，也差不了太多了。

　業余中的專業水準。

　毛靖茹聽到被誇獎，咯咯咯的笑。

　一個下午的時光，在繪畫打趣中消磨殆盡。

　晚上，兩人攜手去了三裡屯酒吧一條街。

　晚上的帝都，走在大街上格外的冷，風挺大。

　毛靖茹穿的不多，冷得縮著脖子，陳宇便把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又給她把連衣帽給戴上…

　這身打扮，她一下子從一個少女臃腫成了一個少婦。

　一個賣玫瑰花的小女孩路過:

　“大叔，買一朵玫瑰吧。”

　陳宇:……“叫哥哥。”

　毛靖茹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

　買玫瑰的小女孩看了看毛靖茹，又看了看陳宇:“你看你這麽說，你媽都笑你了。”

　毛靖茹:???

　“哈哈哈…”

　這下輪到陳宇幸災樂禍了。

　一下子把兩個人得罪了，玫瑰花是不可能賣給陳宇兩人了。

　陳宇走到前面不遠，又遇到一個賣玫瑰花的小孩，才買了一朵，送給毛靖茹:

　“還差十幾天元旦了，元旦不一定能見面，那就提前祝你元旦快樂吧！”

　“謝謝。”

　毛靖茹接過玫瑰，聞了聞:

　“陳哥，也提前祝你元旦快樂。”

　陳宇笑笑，望了望天空，想著元旦當天定然是陪不了很多人的，只能提前送祝福了…元旦快樂，老婆們。

　兩人就這麽漫無目的地走了會， 最終找了家清吧。

　點了兩杯雞尾酒。

　坐在台下聊著天，聽著台上唱舒緩的民謠，日子就是這般愜意。

　當天晚上，兩人一直呆到凌晨，陳宇才把毛靖茹送回去。

　然後開著已經拖回來了的瑪莎拉蒂回酒店。到總統套房，雙胞胎姐妹已經睡了。

　兩人都各自在微信裡給陳宇留了言，內容一模一樣:

　“宇哥，我先睡了，晚安！”

　陳宇笑了笑…晚安，老婆們！

　晚安，帝都的老婆們！

　晚安，羊城的老婆們！

　晚安，世界各個角落還不認識的老婆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