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裡。
衛喜笑突然頓住了腳步。
他身後的幾人,以為衛喜笑是要停頓休息,頓時送了一口氣,手撐著膝蓋,喘氣如哈士奇。
盡管穿的是雨衣,帶著連衣帽,但他們早已渾身濕透,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
衣衫襤褸,衣服已經破的不成樣子。
每個人身上都掛滿了傷口。
如同野人一般。
站住後,衛喜笑望了望山洞所在的方位,那裡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根據老板...”
剛開口,他意識到什麽,瞥了一眼身後的郭小虹,頓了頓道:
“根據我豐富的刑偵經驗,毛小姐應該就在此一帶區域,但具體位置誰也不知道。
大家分頭去找,保管好氧氣袋,小心二氧化碳中毒。
保管好衛星電話,隨時聯系。先找到毛小姐的發信號。明白嗎?”
說完,他自己都嚇一跳,沒想到自己一口氣說了這麽長一句。
至於吸氧提醒,那只是以防萬一。
剛進入夜晚,二氧化碳沒有那麽濃鬱,危險度不高。
清晨才是一天中二氧化碳濃度最高的時刻。
“明白。”×3
交代完各人的方位,大家迅速消失在灌木叢中。
而衛喜笑自己,則兜了一個小圈子,迅速找到母夜叉:
“跟我走。”
母夜叉一愣,跟上步伐:“你故意岔開郭小虹?”
“別問,做事就行。”
衛喜笑提醒一句,看了看地形,精準地向山洞方向狂奔。
他不知道陳老板為什麽能這麽精準的說出毛靖茹的位置,他想不明白,也沒興趣去想。
隻管執行就行。
但他知道,這顯然不能讓郭小虹知道。
很簡單,郭小虹不是自己人。
剛才郭小虹和何鴻華的通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說到底,郭小虹是何家的人,不是陳老板的。任何事情,她回去後都可能匯報給何家的人。
他們能精準找到這一塊區域,是可以從經驗、專業等角度進行合理解釋的。
但如果連山洞都預測到,就不合理了,再專業的專家也做不到這一點。
所以,他必須岔開郭小虹。
然後假裝自己無意間找到了毛靖茹,再發信號通知大家前來。
至於為什麽要帶母夜叉。
因為營救的對象是女人啊,老板的女人,要換衣服的。
最重要的是,母夜叉也略懂急救技能,在郭小虹沒來之前,可以第一時間保住毛靖茹的命。
……
山洞口。
奄奄一息的毛靖茹和戴雯雯終於等來了希望。
等來了狂奔而來的一男一女。
毛靖茹努力睜眼,想辨認出來營救他的是什麽人。
很遺憾。
男女都不認識。
“是...爺爺...讓你們來的嗎?”
“不是。”
“...是...誰?”
“陳老板。”
“陳...老板?”
“陳宇。”
陳宇?
問完最後一句話,毛靖茹心中一蕩,也終於用完了最後一絲力量,昏了過去。
......
基地大廳。
此時已經接近了八點。
幾乎所有的人都放棄了希望,角落裡傳來了哭泣聲。
絕望的氣息蔓延在每一寸角落裡。
科考人員的家人、營救組織者、ZF領導、科研單位人員、基地工作者…所有的人無不垂頭喪氣。
何鴻華看了看漆黑的窗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留人值守,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沒有希望了。
都結束了。
然而。
就在此時,陳宇的衛星電話響了。
接通,衛喜笑的聲音傳來,聲音不悲不喜,聽不出感情:
“老板,毛小姐和戴小姐找到了,還有氣息。”
“另外,衛喜雨在谷地意外發現了三具男人的屍體,著科考裝,沒有生機了。”
此話一出,正在往回走的何鴻華腳步一滯,頓住了。
大廳裡,時間靜止了數息,然後爆發出雷鳴般的聲音。
慶祝聲、哭泣聲、安慰聲、討論聲此起彼伏。
毛靖茹和戴雯雯的家人們,喜極而泣,擁抱在一起嚎然大哭。
這是失而復得的自然反應。
而三個男隊員的家人,則是哭斷了腸,傷心欲絕。
這一夜。
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
相擁之余,何鴻華才想到應該感謝陳宇,當他們轉身去找陳宇時,卻發現陳宇正坐在一輛越野車上離開了。
望著車輛離去的方向,何鴻華感慨萬千。
...這個年輕人,絕不簡單…無論是處理事情的能力,還是背後的力量,都出類拔萃。
…此前一直擔心他配不上小茹,如今從他對何家人不冷不熱的態度來看,在和小茹的關系中,他是站上風的,把握主動權的。
…回頭得好好調查調查他,也算是對小茹負責吧。
何尤文眼眶泛紅,望著陳宇的背景,拍了拍阿斌的肩膀;
“阿斌啊,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不是我不幫你,你是真TM沒法和他比啊!”
......
此時的陳宇,心情愉悅。
懷抱著久違了的宣藝盼,坐在基地專屬司機駕駛的越野車上,向陣元市的市區而去。
基地又濕又冷,當然要去市區住最豪華的酒店了。
“還哭啊,都救回來了就別哭了。”陳宇捏了捏宣藝盼的臉蛋。
宣藝盼紅著雙眼:“我這不是高興嘛。”
原本都以為沒了希望,突然宣布找到了,還活著,能不高興麽。
不要說是閨蜜,即便是個陌生人,也能替她高興。
她忍不住端詳起陳宇頗為英俊的側臉…
如果說上午在酒店選擇相信陳宇時還有一絲遲疑,那麽此刻,則是徹底的信服、崇拜、仰慕…
眼前的這個男人,每一次相見都能給她帶來大大的驚喜。
這個男人,幾乎無所不能。
在所有人都絕望的時候,在強大如何鴻華家族都繳械投降時,他輕描淡寫地把事情解決了。
他的從容、沉穩、自信、果敢…每一項品質都想cun藥一樣,讓人沉淪,欲罷不能。
可惜,這樣的男人,自己卻隻配以小3的名義和他在一起…
如果,如果…
如果他真的和小茹也在一起了,那自己,改怎麽辦,怕是也難以拒絕他吧。
“咳,咳。”
坐在副駕駛位的宋圖仁清了清嗓子,禁止後排的兩人發糖:
“魚哥,酒店訂好了。另外,我們什麽時候回羊城?我來訂票。”
陳宇風輕雲淡:“別訂了。明天讓何鴻華用專機送我們回去,他孫女總不能白救了。”
這多事的滇省,不待也罷。
宣藝盼拉著陳宇的手舍不得放松:“陳哥,明天你們先回去吧,我留在這裡看看小茹。”
陳宇點點頭,這是合情合理的。
至於他,就沒必要去了。
畢竟自己也無法真娶了毛靖茹。
去了不好交代。
至於女朋友出了這麽大的問題,男朋友為何不去照顧?那就交給毛靖茹自己去解釋好了。
雖然不去看照毛靖茹,但明天上午去接待一下衛喜笑三人還是有必要的,這個任務完成的如此出色。
理應嘉獎。
到了酒店房間。
關上門,宣藝盼一下子都抱了上來,釋放著這一天的刻意壓製的感情。
為這個男人沉淪。
徹底釋放感情的女人最有韻味。
一番風雨過後,宣藝盼如一朵澆灌後的花朵,躺在陳宇的懷裡呢喃。
“之前說你是小茹男朋友,現在該怎麽圓回來呀?”宣藝盼臉色紅潤,臉蛋貼著陳宇的胸膛。
陳宇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單手摩挲她的渾圓的臀部,惡趣味道:
“害,圓什麽圓,我又不介意多一個女朋友。”
宣藝盼:???
“陳哥,你...”
雙眼茫然,眨巴眨巴地看著陳宇,即緊張又惱怒。
表情有趣極了。
陳宇忍俊不禁,咧嘴道:
“這不正好嗎?以後我們也不用躲著毛靖茹了,一起瑜伽,一起生活,多好。”
“陳哥你太壞了。”
宣藝盼嗔怪,根本接受不了,被陳宇氣的胸脯一起一伏的。
她一個人的時候,可以給陳宇體驗不同的高難度姿勢,嘗試不同的趣味性,但也僅限於此。
多人情形,完全接受不了。
到底是個傳統的女性。
陳宇笑了笑:
“和你開玩笑的,我不是那種人。再說,我就是喜歡你這款,對微胖的女孩沒太大興趣,肉乎乎的,有什麽意思。”
說完,他捏了捏宣藝盼肉乎乎的彈性臀…
...針不戳。
說起毛靖茹,又想起了這次參與營救的衛喜笑。這次叫他來,報酬都沒談,二話不說就來了。
經過這兩次的合作,衛喜笑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綜合素質相當高。
適合留下來。
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藏。
想到衛喜笑,又不禁想到了介紹人曲伶伶。
她現在已經辭去了工作,租了個房子專心備考研究生。
因為年初就要考試,所以她幾乎所有的心思都撲在上面。
陳宇兌現諾言,承擔她深造的所有費用,所以她基本沒有任何的負擔,可以安心追逐夢想...
想到繼續深造的事,他又想起了班長吳茵。不出意外,應該是今日出發去歐洲...
他思維漫無邊際地飄,回過神來時,宣藝盼已經在他懷裡睡著了,嘴角掛著得淺淺的笑容。
歲月靜好,安暖相伴。
陳宇側過身,把她抱在懷裡,滿足地睡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