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宇問她水平,葉曉嬋尷尬一笑:
“我笨死啦,死了好幾次。有個隊友罵人好凶,罵的我都不想玩這局了。”
嗯?
罵勞資女人。
嬸可忍,叔不可忍。
現在玩遊戲噴隊友已經成一種文化了,人均問候對方全家。
陳宇本身就不太喜歡這種氛圍,罵遊戲玩家個人還好,有些人直接懟對方祖宗十八代,就離大譜了。
每遇到這種情況,最好的方式就是以牙還牙,把對方罵自閉。
總不可能順著網線去打一架吧。
陳宇蹙眉:“必須回罵他啊。”
“可是,我不知道怎麽罵。”葉曉嬋氣呼呼的。
陳宇捏了下她的臉蛋,笑道:“看好了,陳哥給你罵回去。”
等葉曉嬋坐到旁邊,陳宇操作電腦,翻看了一下聊天記錄,一個叫‘金針菇’的隊友一直在噴髒話,不只噴葉曉嬋,也噴其他幾位隊友。
關鍵他自己勝率也不高,菜逼一個。
遊品很低。
這能忍?
玩了一下,看到金針菇送人頭,逮住機會立馬開罵,一連串還擊開始:
“金針菇,你TM上手吧,別用腳玩了。”
“看你說話的邏輯,直腸通大腦吧?”
“你脖子上那玩意兒就是用來湊身高的吧?”
“我看你就是個能復活的小兵。”
“今天想罵人,所以不罵你。”
“你比美團都能送,還好意思噴別人。”
“團戰來的這麽遲,你是在峽谷貼瓷磚嗎?”
“依我看以你的實力,沒有人能撼動你在數學界和英語界二把手的位置。”
“對不起啊,我沒有資格罵你神經病,畢竟我不是獸醫。”
“百度搜不到你,搜狗一下就找到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天。”
“怎麽,為什麽不還擊了?你這打字速度,是在查新華字典嗎?”
“......”
在虛擬世界裡,對罵就像一種智力遊戲,你的祖安文化底蘊足夠的話,能瞬間調出很多新詞語,不夠就只能像複讀機一樣。
一連串罵出之後,屏幕安靜了。
金針菇一開始還能還擊兩句,後來像消失了一樣,默不作聲。
半響,屏幕上才出現幾個隊友的話:
“笑死,哈哈,這下大家都安靜了。”
“看來還是狠人需要狠人磨。”
“......”
最後,屏幕上才出現金針菇的回話:“閣下祖安文科狀元,是在下不配和你對罵。”
陳宇欣慰的點了點頭,把位置讓給葉曉嬋:
“來吧,現在安靜了。”
葉曉嬋從一堆祖安語中回過神來,蹲在陳宇旁邊,弱弱道:
“陳哥,你玩吧,我看你玩。”
看著葉曉嬋一臉茫然的樣子,陳宇開導道:
“其實吧,玩遊戲不用太在意別人罵什麽,剛才這些罵人的話,無論是我罵的,還是對方罵的,其實都是懟人通用語,早成體系了。
遊戲玩多了之後早就免疫了,別說是我們這種業余玩家,即便是EDG,照樣經常被噴,習慣就好,要自帶屏蔽能力,否則是玩不了團戰遊戲的。”
“嗯,知道的。”葉曉嬋元氣滿滿道。
雖然語氣元氣滿滿,但她依然沒有來玩的意思,靜靜的看著陳宇,像一隻乖巧的小白兔。
陳宇不勉強,
看了看時間,道: “我玩完這一把,你去準備下,等會帶你出去吃中飯。”
“好啊。”
聞言,葉曉嬋興奮的站了起來。
一直窩在酒店可不好玩。
等葉曉嬋走開,陳宇就著剛才那局繼續玩了一會兒。他水平其實不怎麽厲害,屬於業余水平中的中等略偏上水平。
失誤是經常有的,貼臉Q有時候也會Q歪。
但神奇的是,這一局下來,即便有幾次操作失誤,隊友也異常安靜,沒人噴他。
人就是這麽神奇的動物。
玩完一局,轉頭沒看到葉曉嬋,卻聽到浴室裡傳來窸窸窣窣的水淋聲。
這姑娘居然跑去洗浴了。
莫名其妙的。
見葉曉嬋沒出來,陳宇又開了一局。
專注的玩了一會兒,這次玩得順暢,迅速推了敵方高地。
不經意扭頭看了一眼。
結果這一眼,看到葉曉嬋披著浴袍,風景若隱若現,安靜的站在他身後。
“你幹什麽?”陳宇看著她。
“沒幹什麽呀。”
葉曉嬋臉紅紅的,一雙桃花眼無辜的眨巴眨巴:“陳哥,你繼續玩呀。”
“啪嗒。”
說話間,她身上的浴袍掉落了下來,完美無瑕的風景完完整整的展現在了陳宇的面前。
“陳哥,你繼續玩呀。”她說。
陳宇:.......
瑪德。
還繼續玩個屁啊。
換一個玩法還差不多。
他喉結聳動,‘啪嗒’一聲關掉筆記本電腦,繼續另一種攻佔敵方高地的玩法。
......
接近中午時,荀彧的小鵬電動車停在了錦瑟溫泉大酒店門口。
接上陳宇和葉曉嬋後,車往農莊方向開。
司機自然是荀彧。
不經意看到葉曉嬋時,荀彧心裡暗想...老陳真是賺大發了,單身二十多年,最後找到了一個這麽漂亮的女朋友。
“沒耽誤你生意吧?”陳宇沒有坐在後座,而是坐在副駕駛位上和荀彧聊天,讓葉曉嬋一個人坐在後座。
荀彧咧嘴道:“沒耽誤,現在生意挺涼的。”
“靠, 你那還挺涼啊?那你讓周邊的飯店怎麽生存?”陳宇罵了一句。
印象中,荀彧家的農莊叫‘恩福園’。
生意挺火爆的。
這家農家樂原本是荀彧上大學時,他爸媽從鳳城跑過來開的,一直不溫不火,平平無奇,勉強夠一家人生活。
自去年開始,狗子畢業後接手了農家樂,全面進行了改造升級,融入了大量藝術設計和年輕人的新花樣。
比如說什麽把餐廳建在荔枝樹上,餐桌建在掉滕上,餐廳種滿禾雀花等等...
吸引了大量年輕人前來用餐。
再加上他爸的那一手烤排骨,確實很有特色。
生意竟迅速火爆了起來,在周邊有不小的名氣。
“是真涼。”
荀彧哈哈笑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麽。
...這孫子還裝起來了...陳宇打趣道:
“有多涼?”
荀彧咧嘴笑了笑道:
“這麽說吧。大概就是,十二月的黑省,雪花飄飄,可小區突然通知停電了,連供暖也停了,我蜷縮在冰冷的出租屋內,裹著三層大衣,看著炒到一半的菜,不得不點了一個外賣。點完外賣覺得無聊,玩了一把LOL,隊友是送王,一局下來死了88次,我拿了敗方MVP,打完遊戲外賣也到了,打開一看,飯菜都結冰了,吃起來嘎嘣脆。這個時候接到女朋友的分手電話,她說她是一匹野馬,我卻沒有草原。你能想象這個時候的心情有多涼嗎?這種程度的涼,就是我飯莊現在的境遇。”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