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初聽何鴻華這麽說,陳宇是十分震驚的。
雖然他公司就在從事‘德爾塔-伊波拉’特效藥研發,但在此之前,這種病只在新聞裡和專題會議裡聽到過,從未見過身邊的案例。
不只是陳宇身邊沒有。
華國的本土案例也沒有。
有的都是境外輸入的案例,都在海關那一個層面就給篩查了出來,然後早被隔離了。
所以本土一直都是‘0’, 水深火熱的都是非洲那邊。
然而此時,這個案例活生生地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所以初聽時換誰都會震驚。
但也僅限於‘初聽’,回過神來之後,陳宇則完全冷靜了下來。
這種病對別人來說是90%的致死率,對他來說,是100%的痊愈率。
他的特效藥還差最後的5%,這5%是他有意循環漸進地推動所致,真想一步到位的話, 這5%一天之內就可以克服和跨越。
只是這樣做會留下很多無法解釋的漏洞而已。
冷靜之余,陳宇重新斜靠在老板位上,不疾不徐道:
“何老,你細說。”
聽到陳宇極其平靜的聲音,何鴻華隻當是陳宇的心灰意冷,無盡的自責湧上心頭,何鴻華歎了口氣,繼續述說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
原來。
蘇總前段時間去過非洲,並非坦尚尼亞,而是另外一個低風險國家。
回國的時候,在入境時做了詳細的身體檢查,沒發現任何問題。
此後正常上班。
來羊城交流的大約一周之前,蘇總開始出現反反覆複發低燒的情況,當時他自己有點擔心是不是可能感染了‘德爾塔-伊波拉’病毒,回醫院檢查了一下唾液,顯示沒什麽事情。
然後就來了羊城交流。
回到賭城之後,感冒沒有好轉, 甚至還出現了咽喉疼痛、腹瀉等關聯性的症狀...
再後來,就是昨天下午去做了血液檢查。今天收到通知,感染了‘德爾塔-伊波拉’病毒。
然後,何鴻華就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了陳宇。
大致的前因後果如此。
聽完何鴻華的述說,陳宇終於明白了事件的詳細情況。
一句話概括:一個德爾塔-伊波拉病患到了科技園,然後和不少人接觸過,病毒也因此可能傳播到了科技園。
從蘇總到訪,到今天。剛好是十天。
十天,很可能即便感染了也還在潛伏期,當然,也有可能病發了。
...對了,小柚子?
想到這裡,陳宇心裡驚了一下。
他知道李偉嘉和小柚子前段時間沒少去科技園玩。
一方面因為好玩,另外一方面因為是大哥哥的地盤,不擔心有危險。所以那裡是小柚子最愛的樂園。
這個過程中,接觸到了病毒也並非不可能。
如今小柚子表現出來的症狀,和蘇總的前期症狀一模一樣。
難怪...
難怪今天上午看病時內科醫生會詢問有沒有到過境外。
看來內科醫生有那麽一瞬間產生了懷疑,最後有可能是因為國內沒病例, 而李偉嘉的回答又給了醫生誤導, 所以醫生放棄了這個懷疑。
“陳先生, 你們科技園這段時間有人有反覆發燒的症狀嗎?或者說你親密接觸過的人有感冒發燒的嗎?”何鴻華做最後的僥幸確認。
在何鴻華心裡,最希望的是陳宇不要有事。殘忍一點說,其他人得病了何鴻華也會自責,但肯定沒有這麽揪心。
陳宇沒有掩飾:
“有一個。”
這麽大的事,很快估計就會公布出來,掩飾不掩飾都毫無意義。
聽到這話,何鴻華最後的僥幸念頭跌落在地,發出玻璃破碎的聲音。
德爾塔-伊波拉目前主要是靠人體的體液傳播的,包括血液、粘液、唾液、汗液,甚至咳嗽導致的飛沫。
如果不是近距離或親密接觸的人群,或許還能僥幸,但若是親密接觸,那危險性就非常高了。
在何鴻華的認知裡,陳宇一旦感染,那陳宇有90%的概率就人沒了。
這無疑的令人絕望的。
“陳先生,我知道現在再說‘對不起’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我是第一時間聯系你的,我相信我們的衛生機構應該這個時候也在聯系你們那邊的衛生機構,估計很快你們就會收到官方通知。別的我現在也不說什麽了。我等著你們的結果,到時我們再聊。”何鴻華的聲音無精打采。
作為活了幾十年的老人,何鴻華自然知道現在說什麽都只會顯得蒼白,沒有什麽比生命更珍貴。
同樣,也不適合說太多還沒有定性的事。
畢竟,還有一定的希望就是病毒沒有傳播到羊城。
陳宇反倒是輕松不少,淡然道:
“嗯,應該問題不大。對了,有另外一件事一直想聯系你還沒來得及,現在既然打電話了剛好一起說了。
是這樣的,我不是有一家生物科技研發中心嗎?最近可能會出一些大成果,到時候很有可能會出現一些麻煩事。
所以想請你幫忙背後運作屏蔽一下這些麻煩事。想請你來我公司擔任一個榮譽董事的職位。不知道何老是不是願意和有興趣?”
電話那頭,何鴻華詫異不已。
不是因為請他當榮譽董事的事,而是都這個時候了,陳宇居然還在關心公司的事。
難道不應該是關心健康的問題嗎?
心這麽大?
“這個自然沒問題。”何鴻華對這個請求沒有遲疑。
對現在的何鴻華來說,他只希望陳宇提出的要求越多越好,這樣才能讓他稍稍心安一丟丟。
才能彌補對陳宇的虧欠,哪怕僅僅只是一點點。
何鴻華也聽明白了陳宇的擔憂---擔心大人物對陳宇公司的覬覦。
這個情況,何鴻華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分量的, 能做一點事的。
所以滿口答應。
“那行,回頭再聊。”陳宇主動說了拜拜,因為他看到車已經到了輝悅台小區門口。
匆匆掛了何鴻華的電話,招呼衛喜笑:
“別進去了,就停這兒吧。”
車在門口停下後,陳宇給舒聽南打了個電話:
“在哪兒呢?”
“在家啊。你要回來了嗎?”舒聽南的聲音從電話裡飄來。
陳宇笑了笑:
“那啥,老婆,跟你說個事哈,二十四橋明月夜今晚我怕是無福消受了。”
今晚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