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來了,你們有什麽發現嗎?”
牆上的鬧鍾已經將近凌晨,但整個貝克街211號的住戶卻沒有任何的睡意。
“我發現了你這個家夥每次都喜歡把垃圾丟在床邊,這算不算一個?”穿著女仆裝掃地的小魔女指了指一旁的那一堆雜物,少年只是撓了撓頭,就直接糊弄了過去。
“吉克斯,你發現了一些啥了?”
“得了吧,我這一整天也沒乾些啥,就一直在打牌。不過福爾摩斯倒是確實發現了一些好東西,我想你會想要聽一聽。”老狐狸抽著水煙指了指樓上,少年也是立馬會意。
“走慢點,別撞到哥哥了!”
樓道裡一群小朋友正在那裡打鬧玩過家家,另外兩個小男孩拿著筆直的樹枝,看樣子像是在玩惡龍鬥勇士。這也讓他們的大姐姐伊芙操碎了心,跟在後面不停的奔跑,生怕他們摔下樓梯。
“哥哥哥哥,你就是艾格吧?”
其中一名勇士著裝(筆直木棍以及不知從哪搞來的圓木蓋)的小男孩跑到了少年的面前,用那好奇而又水靈靈的大眼睛詢問到。
“我是啊,怎麽了嗎?”少年笑著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果然小孩子只要不熊的情況下還是很受他人喜歡的。
“姐姐說你是個很帥氣的男人,我想看看是不是這樣。”男孩不服氣的插了插腰,“結果也就那樣嘛,你個勇士之魂都沒有的東西!”
“姐姐還說他很崇拜你!”另一位正在玩過家家的“媽媽”角色補充道。
“給我回來,艾比!我沒這麽說過!”藍發的少女羞紅的臉,一把將這名小男孩抓了回去。
不過伊芙對於這個男孩的稱呼卻讓少年引起了注意,因為伊芙用的是叫女生的叫法。
“這是個女孩子嗎?”艾格好奇的湊上前去詢問,可藍發少女卻因為少年的舉動臉更加紅了。
“是這樣的……只不過她從小就很喜歡跟男孩子玩,才會變成這樣一個假小子。”
“那又怎麽了,假小子也沒什麽不好的呀。以後長大了想不想跟哥哥一起上戰場殺敵,成為一名威震四方的女英雄?”
上天一邊說著,一邊亮出了手中的暴食,那瞬間變形的樣子一下子讓面前這個假小子兩眼放光。
“想!”
“那你需要好好聽伊芙姐姐的話哦,要不然是沒有辦法變厲害的。”
“嗯嗯!”見假小子乖巧的點點頭,少年也是和用伊芙微笑示意問題解決了,轉身就往福爾摩斯的房間走去。
至於船長?
他一進客廳就跑去和老狐狸一起抽水煙了。
“福爾摩斯,我進來了。”
一開門,一股濃烈的熏香就撲鼻而來這讓感官本就更加靈敏的艾格有些不受控制的皺了皺眉頭。
“這種熏香有提神的效果,通常情況下在我陷入困局時,我會用它來激活我的大腦。”
福爾摩斯此時正站在客廳的一面板報牆壁前,背對著少年。但他就仿佛是知道少年所想一樣,用右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比劃著轉了兩圈來描述這個熏香的功能。
“吉克斯說你有一些發現,他要我上來找你,跟你探討一下。”
“確實是一些新的發現,可是發現卻讓我走到了某種死胡同上……”
福爾摩斯依舊沒有回頭跟少年搭話,他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面前那用無數根紅線線以及裁剪下來的信息、報紙做成的線索牆。
“此話怎講?”
偵探輕飄飄的舉起右手,指向了線索牆最邊角的一處位置,在那裡被釘了一個十分嬌小的幽靈,大概只有普通成年人大拇指大小。
“哈?這是個什麽東西?”
福爾摩斯將那根特製的釘子拔下,又將這個無法抵抗的小東西裝到了一旁桌面的玻璃瓶裡,一邊端詳一邊介紹。
“某種意義上他算是圖書館的化石,是一種叫做書蟲的深淵靈體。如你所見,它攻擊性不強,但是會容納所在的圖書館中所有的知識。
不過這個小東西獲取知識的途徑,反而是將書給吃掉或是在圖書館范圍內給破壞。”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家夥現在掌握著最重要的那一部分資料?”艾格有些難以置信的戳了戳這個小瓶子,他不明白為什麽如此高端的移動數據中續器沒有被廣泛使用。
“我知道你在想些啥。”福爾摩斯將這個蠕蟲一樣的小幽靈從罐子中拎起放在手掌, 這個小家夥在福爾摩斯的手上還不斷的對著他叫囂,喊著一些無法聽懂的嘰嘰喳喳。
“主要是這種書蟲當他的知識獲取到一定的地步,就會變得異常巨大,有的甚至可以跟民房媲美。而他們在變大以後會持續暴走大概三四個小時,接著就會化作煙塵直接暴體而亡。”
撇著個嘴的偵探捏了捏手中的書蟲,表情說不出的嫌棄。
“而且它沒有辦法擁有人類的語言能力,即使就算它有,這種敵對生物也不會跟人類進行溝通合作的,這也是為什麽我說我們遇到了最難的問題。”
說完這句話,偵探一旁的櫃子裡掏出了一本泛著霉味的局書,而其中有那麽一層位置,恰好被鏤空了——看上去就是有生物刻意在裡面做了一張床。
“要不你叫吉克斯試試攝魂術?”艾格不確定的詢問道,因為他記得老狐狸是會這種搜索記憶的法術的。
“沒有用的,它這種靈體相當於是把知識變成了身體能量的一部分,並不算作單純的記憶。如果真的抽取了的話,藍度先生自己都會被深淵所腐蝕。”
“那你來叫我幹嘛,我也不像是有辦法的人啊。”
聽見偵探否定了艾格的想法,艾格更懵了,因為他看不出來自己有啥特別的。
“這麽跟你說吧,這個書醜也許不能跟人談條件,但是可以跟深淵或者是比較強大的魔物讓它屈服。”
看見偵探意有所指的望著自己腰間的匕首,艾格也算是想明白了,為什麽老狐狸和偵探一開始搞半天都不把自己叫上去的理由給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