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酸一周,更新了207.見諒,真的身體要垮了】
凝望著半刻的時鍾,卻寫不下那最後的終章
——空山一遊
頭頂的二極管發出的白光略有一點晃眼。
遠處的滴水聲傳入耳中回響。
身後的兩個獄警身上的裝甲的響動和長廊時不時傳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和嘶吼也在為其伴奏。
一雙赤裸的腳板在路上打著節拍。
腳板上還能清楚的感受到監獄的陰冷與潮濕,讓人沒來由的一陣苦笑。
這裡就像是一張汙穢而惡心的大嘴。
那兩名獄警把他拖入一個審訊室——說是審訊室但更像是拷問室,甚至都可以看見一旁的刑具。
這和宣傳片裡獄警和犯人和諧相處的景象完全是兩個對立面。可能這就是賣家秀和買家秀的區別吧。
對此不要有太多的意外,這就是典型的聯邦作風了。
“林一, 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你這次可是直接被下令帶到了重犯區,小心別吃苦頭。”
一道聲音從門外響起,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突兀的出現在了審訊室中,他那一絲不苟的穿著與這汙濁與肮髒的重犯監獄氛圍格格不入。
強光下,被稱為林一的罪犯緩緩的抬頭,那陰影中的眼眶露出了一個不符合年齡的冷靜。
他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稚氣,黑色的頭髮末端自然卷曲給人一種紛亂的和諧感,那抬起的眼神中閃爍的不是恐懼和驚慌, 而是一種戲虐和自信。身上沉重的的束縛裝置完全沒有讓他有一絲的不適感。要不是他身上橙色的囚服, 這個人就像是來這聯邦監獄參觀的一樣。
“查理探長,好久不見了。”
林一對其露出了一個露齒笑容,可這個笑容在這位探長看來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嘲諷。
探長將一份檔案甩在了審訊室的桌子上,上面透露出來的信息讓人瞠目結舌。
“林一,這是你參與並策劃多起犯罪的證明,上面有罪犯的口供和你提供計劃的詳細細節。”探長越說越激動,手指指著林一說道“你是不可能再繼續逍遙法外的。”
“查理探長,雖然你每次的台詞都差不多,但就像我每一次所說的那樣,我什麽都不知道。”
林一無辜的聳了聳肩,用那被手銬鎖住的雙手將探長的手指移開。棕色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面前這個西裝革履的探長。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每次編故事都要說出我的名字,可能是因為這個名字比較的大眾?
我只是一個普通公民,每次在我聚會或者打遊戲的時候你們聯邦警方就會把我抓審查。這也讓我十分的困擾。
畢竟也就只有你們這群家夥會相信這麽離譜的事情。”
是的,這個名叫林一的家夥已經被懷疑與多起爆炸案、劫持案、勒索案等重大案件有關。
在查理每一次對落網人員的審訊中,口供中的謀劃者都指向這個人。有一些是交易關系出錢換取詳細的計劃,有一些則是林一主動雇傭。
但是查理相信,還有很多未偵破的案件中也會有這個少年的身影。可每次查理都無法找到決定性的證據來證明其罪證。
憑借著多次交鋒的經驗。
探長甚至懷疑那些線索都是這個人故意透露出來的。
只是為了戲耍警察, 他本可以把所有痕跡抹乾淨,卻故意留出這點線索,藏好證據,讓警方無可奈何。
每一次林一不是有不在場證明就是有人主動自首,查理一直在努力試圖抓到這個年輕人的狐狸尾巴。
“查理,雖然很高興見到你,但是作為一個普通人,
呆在這種地方對我的身心成長很不利。麻煩你幫我聯系一下我的律師,謝謝。”林一扭了扭脖子,那雙棕色的雙眼輕輕咪起。
“這裡是重犯監獄,可不是你以前呆的什麽看守所!”
一名押送林一的獄警顯然是看不慣他那默不配合的態度,左手上的控制面板已經被他啟動,他覺得需要好好的給這個年輕人立一下規矩。
“別,約瑟夫等等!”
在查理製止之前,獄警啟動了開關。
霎時間,束縛器上的電流被啟動了,一陣清脆的電流聲在林一的脖頸處響起響起。
啪嗒,滋滋滋。
電流從林一的脖頸瞬間傳遍全身。
從座位上瞬間摔落的林一, 整個人蜷縮成了一隻蝦米。
躺在地上抽搐的同時嘴中還發出無意識的呻吟。
“這裡是重犯區, 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這意味著就算你叫律師, 也得等我們想幫你叫的時候在說。”
那名獄警走上前,用右手關閉了電擊的同時,又對著林一的腹部踢了一腳。
“咳咳咳,真的是沒禮貌的大人呢。”
待電擊停止後林一臉上的青筋才緩緩消去,而他的嘴角又回復了那個可憎而欠扁的微笑。
他用椅子將自己被電的脫力的身體攙扶起來。
“你說的對,身處重犯區的我確實會被你們隨意擺布。”
凳子被擺正,林一反坐在上面看著面前的三人。
“約瑟夫,是吧。”
那名被叫道的獄警想再一次啟動開關,但被探長攔下來。
查理想知道,這個林一又要玩什麽花招。
“這個姓氏來源於阿薩帝國中的一位王臣。但他卻因為惹怒了前前帝皇,所以逃離到了聯邦。”
林一頓了頓,笑著看向那名獄警。
“所以說現在聯邦有這個姓氏的人應該不多哦。”
“你什麽意思,你是想威脅聯邦警員?”
那名獄警憤怒地說道。
林一連忙否認,整個人隨著凳子都向後移動了幾步。
“不不不,長官。您是誤會我了。聽我和你說道說道。”
“我看你緊張就摸左手無名指的,雖然隔著一層裝甲,但我猜那一定是一枚結婚戒指吧。”
林一歪了歪頭,面色如常。
“您一定很愛您的太太吧。”
“從你聲音的年齡判斷,你們應該有孩子了吧?男孩?”林一看了看獄警的反應,笑容更加燦爛了。“抱歉,看來是一個公主呢。”
林一雙手舉起用十分變扭的姿勢撓著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惱。
“我聽說最近聯邦的交通情況不好,聽您口音您貌似是獅鷲區的,您一定要讓您家兩位大小公主注意啊交通安全,別出車禍了。”
那獄警聽到這開始下意識的揉著自己的左手無名指。
可林一不給他機會,繼續說道。
“抱歉,我忘記了,你們獄警十分的忙碌。可能我出獄了你們還要堅守崗位。”
“而且鑒於我是一個莫名其妙被帶到重犯的區區嫌疑人,我可能幾天后就出去了,你說呢?約瑟夫長官。”
那名獄警聽著面前青年的威脅,終於爆發了。他迅速的舉起了手中的步槍打開了保險——重犯區的動亂讓他對這個流程得心應手。他那目鏡下的眼神似乎想將林一打個對穿。
“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打穿!你個披著羊皮的雜種。你個畜生。”
仿佛那身旁黑洞洞的槍口不存在一樣,林一的表情瞬間冰冷了下來,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轉頭看向查理探長。
“我要去申請庇護,查理探長。你們的警員試圖對嫌疑人進行人身傷害,根據713協議,我需要按照聯邦法律,走流程保護自身權益。”
查理探長揉了把臉又深深的歎了口氣。
他即使去觀察林一的行為方式,但顯然這個獄警還是見識少了。
這次這個林一又以一種新的方式讓自己無從下手了。
看來他只能按照以往的流程來了,畢竟聯邦法律對人權的保護還是很完善的,他可不想讓自己的烏紗帽不保。
況且在查理探長的心目中,對就是對了,錯就是錯了,他不會當作不知情而將林一繼續扣留與此,他不會包容任何一項錯誤。
查理打開門出去了,貌似是在聯系林一的律師。
還在審訊室的三人氣氛變得微妙了起來。
那青年明明只是一個罪犯,但現在的形式卻完全的對換了過來。
兩個看守都不敢有大動作,就默默的和林一對視著。他們都感覺自己的護目鏡下的眼神已經被這個帶著笑臉的男孩看穿了。
如果一切正如查理探長之前所說,那這個青年真的是一個可怕的家夥。
這隻下水道的老鼠不但很狡猾還很皮實。
能完美掩蓋自己的犯罪線索,每次入獄會無罪釋放。而且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就能讓身份完全的對調。
過了一會,林一仿佛失去了興趣,眼神從兩個獄警身上離開,嘴角的笑容褪去,整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外面和他人爭論的查理探長身上。
來著是一個女人,黑色馬尾紅色雙瞳,身上的職業裝打扮和手上充滿便簽的文件都在詮釋她的強勢和幹練。
門雖然沒關,但是走廊上的二人和審訊室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而且他們爭論時的聲音甚至無法掩蓋走廊內回蕩的慘叫。
“蘭德,薩,不是的。”林一輕輕的默念。
通過唇語林一清楚的知道他們兩人談論的時候提到了自己。林一的腦海飛速的轉動,一個個詞組在他的腦海拆分又重組,他必須要為所有的狀況做好考慮。
“蘭德斯!”
腦海內的信息湧出,林一略為有一些吃驚,他怕不是買彩票中大獎了。
林一看著查理一臉怒氣的回到審訊室,他一隻手狠狠的拍在門上,雙眼盯著自己仿佛都能噴火。
同時跟來的還有那個女人。
“該死的。林一,你給我滾的越遠越好。”
探長的臉上全是憤怒和憋屈,這可是他離將林一繩之以法的接近的時刻了。
“你好,林一。我是蘭德斯學院的賀娟,恭喜你收到蘭德斯的邀請函。”
一隻纖細的玉手將一張帶有火漆的信件遞到桌前。
賀娟的身材很好,職業裝更是可以完美的凸顯她的曲線。可她的語氣和臉上的表情都冷冷的,感受不出一點恭喜的意思。
“因為我們與聯邦有協定,只要你接受前往蘭德斯學院就可以被直接釋放。”
“那我想我沒什麽好猶豫的。”
林一慫了慫肩,將那張信封接過。
哢嗒
在接過邀請函的同時,林一身上的束縛器也被查理下令解除了。
林一微笑的向這個憤怒的正義探長揮手,在聯邦這種純粹的探長可真的不多了。
可他有許多的疑問需要解決。
首先,他肯定是被大人物盯上了,不然怎麽可能在定罪之前就被押送到重犯區審問。不過他敲詐勒索的大人物多了去,他真的一時間不知道是誰了(笑)。
其次,蘭德斯為什麽會找到自己這來。
但他現在只要確保自己可以出去,之後在拒簽入學協議以後就可以去好好調查這背後的推手了。
畢竟這個蘭德斯在他的腦海中也是一個比較神秘的地方——而未知往往會帶來隱患。
“別忘了幫我把你們從我身上拿走的東西給我約瑟夫!聯邦官員可絕不偷吃的,即使是你有個女兒也不行。”
林一回頭說了個聯邦笑話,言語中的威脅和得意完全沒有掩飾。
可他並不知道,這所監獄雖然是出來了,但是他的命運卻因此被蝴蝶掛起的風所卷入了。
如今。東北最後一家果汁店倒閉了,最後一個傘兵去世了,東北的街道不再像以往一樣吵鬧,開始下起了小雨,燈光倒映在雨水裡。燈火闌珊處,一個人背對著我站著。光打在他的頭上直發亮,我並不知道他就是年邁的刀哥,我問他:“沈陽在哪兒?”“沈陽啊,很遠呢。”他仿佛笑了一笑,然後忍不住流下了淚,“向西走。”我點了點頭,慢慢地向西走去,他突然叫了一聲:“喂!”“幹嘛?”“沒什麽。”他緩慢地回過了頭,向回走,我看見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地平線,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當年沈陽的傳奇徹徹底底地沉沒在歷史的塵埃中,我依稀記得那幾個人的名字:刀哥,彪姐,虎哥....可是,他們像落葉一樣,灑在塵埃裡了。我不知道我回到這是要幹什麽,我只能慢慢地向西走,我不知道這條路又多長,我不知道何時能到,我只知道,我要向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