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他們打起來了”
隱藏在虛空的血藤祭宮中,顫抖的神念戰戰巍巍的道。
蘇洛眼中精光一閃,趕忙追問起來:“是那一人一妖嗎”
血藤搖晃搖晃枝葉,表示確認的意思。
蘇洛連忙再度發問:“那血葫老祖呢,現在情況如何了”
蘇洛問到這裡,血藤的神念懼怕之意更甚,帶著哭腔向蘇洛和盧江玉繼續傳念道:
“他,他快活過了,我能感知的到”血藤的傳念頓了一頓,隨後繼續道:“不過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像是要結果了的樣子,又像是掙扎著想要活過來”
蘇洛心中知道,這恐怕就是外面那兩人爭鬥的原因了。
不知出了什麽變故,血葫老祖現在陷入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
一方面,席貫代表的赤身教壓製之力還未消退。
而另一方面,白渡利用附魂蟲母喚醒的亂北之地諸多散修精氣,在血葫老祖殘魂之內作梗,干擾了席貫意圖讓血葫老祖誕生寶物的打算。
難不成機會來了?
蘇洛心中升起一絲期翼。
如果是現在用天星鏡該有多好,自己能夠清晰的看到外界所發生的的事。再加上自己的特殊能力,不說了如指掌,但對局勢的掌握恐怕能有個四五分也就足夠了。
但出於理智,他還是繼續追問起來血藤外界的情況。
天星鏡的副作用太不穩定了。
如果此時動用,抽取了自己部分重要器官能力的話,那麽接下來面對血藤祭宮外界危機的重擔就只能放在盧江玉身上了。
“你能感知的到嗎,血藤老祖這種狀態還能持續多久,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血藤搖了搖枝葉,給出蘇洛一個不太確切的答案:“應該是一炷香左右,不過我不太確定,或需要早些,或許還要更晚”
蘇洛心裡猛地一沉。
一炷香時間,這時間也太短了。
他們三人唯一的機會,便是等待席貫和白渡兩人爭鬥能拉扯出一點空間。
如果一時半會席貫和白渡兩人之間不能兩敗俱傷,那等血葫老祖徹底複蘇歸來的話,先前的一切準備就都沒有意義了。
“蘇洛,我們要出手了嗎”
盧江玉急切的聲音傳來。
自從進入這血藤祭宮以來,她就不斷地向著自己神魂深處的那一絲聯系聯絡著族中。但卻始終沒有回應。
那是他身為大乾盧氏嫡系身份的特有之物,可以以此呼喚族中高手援助。
但現在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一直沒有回應。
到了此時,盧江玉也是有些著急了。
深吸一口氣,蘇洛搖了搖頭。
“還不到時候,我們和外面那兩名修士境界差距太遠了,況且就算血湖墜世能給我們提供暫時的煉刑修為之力,經驗和實戰的差距仍然難以彌補”
“再等一會,赤身教那人肯定不會輕易讓妖族達成目標的”
蘇洛眼神篤定的判斷道。
赤身教是亂北之地的霸主,就連妖族也要臣服於其淫威之下。
但卻是個外來戶,算是在亂北之地反客為主,佔據了原本妖族的地盤。
妖族肯定不會甘心。
血葫老祖遺蛻誕生的通仙之寶意味著什麽蘇洛並不清楚,但是赤身教肯定不會如此放棄,拱手將放任這麽一尊境界驚人的大修士出現在自己後方老巢。
所以,席貫一定會拚死阻攔白渡的打算。
屆時,他們再出手,勝算定然會高幾分。
而血藤祭宮外,戰局正如同蘇洛所料。
處在漫天羽粉當中的金甲巨人,眼神一陣閃動,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樣。
一抹瘋狂的神色出現在席貫眼中,隨後,嘈雜的噪音沒來由的從金甲巨人身上胡亂的發泄。
那聲音像是無數人在耳邊低語,沒有任何規律,說不清是怨毒還是平淡。
就像是天地間最本源的混沌一樣。
混亂聲音回響在秘境空間當中,席貫像是打開了禁忌的開關一樣。
隨即,金甲巨人開始一寸一寸的崩解開來。
散逸著神聖光輝的金色絲密布整個天空。
細細分辨下來,那古怪的低語竟是從金甲巨人崩解的金色絲線當中所發出的。
這時,白渡那一根羽毛散播出來的羽粉再也無法對席貫造成半點阻攔。
金色絲線劃躍過天際,而目標直指遠處的白渡。
飛行間,金色絲線慢慢改變了顏色,金光逐漸暗淡了下來,一點點黑色的斑塊沾染在了金色絲線之上。
瞬息之後,所有的金色絲線竟然全部被染成了黑色。從遠處看,像極了糾纏在一起的黑色發絲。
只是這發絲從頭到尾都散發著怪異恐怖的氣息,所到之處,便是連空氣都被腐蝕。
腥臭氣息伴著惡墮的恐懼向著白渡奔襲。
白渡見此情況,趕忙召回了先前飛出的那一枝羽毛。
“席貫此獠竟然這麽快就動用了異化之力”
白渡心中暗道不妙。
同為煉刑修士的他,自然是明白徹底將身軀內異化之物爆發作為力量展現出來的代價。
平時,異化之物都是被他們鎖死在身軀之內的,通過自身修為可以死死壓製。
甚至在有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調用出來其部分力量對敵。
席貫那漫天的金絲如此,白渡他的羽粉亦是如此。
但這種力量終歸是被限制的,席貫是通過赤身教的功法,以赤身教的神聖氣息浸染異化,可以展現出可控的金絲。 但這樣施展出來的力量可能只有異化之力的三成左右。
但現在,看情況席貫應當是打算破釜沉舟,祭出全力以圖短時間內擊敗自己,繼續血藤誕生通仙之寶。
可煉刑畢竟只是鎖住了異化,讓異化不至於隨意的爆發汙染自己,但終究不是蛻神境界,不能隨意施展全部的異化力量。
席貫他這麽做,雖然短時間內力量暴增,但代價後果也是極為嚴重的。
運氣好的話,汙染爆發只會損害自身根基,事後會讓修為大打折扣。
運氣不好,過度使用異化之力的話,則極有可能徹底墮入汙染的深淵,淪為不可名狀的怪物。
“沒想到這席貫竟真的有此決心”
白渡的心念轉動的極快,但席貫那惡墮的發絲速度更快。
呼吸間,已經穿越了二者之間相隔甚遠的距離。
白渡甚至能感覺得到,濕滑的發絲尖端已經觸碰到了自己護體仙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