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婷喘了口粗氣:“方景宇,你起來!”
方景宇:“婉婷姐,求求你,把余秋姐電話給我,婉婷姐,求求你!”
陸婉婷:“不可能!余秋做出的決定,無可更改!我也舉雙手讚同你們之間結束!”
方景宇:“為什麽?為什麽???我要跟余秋姐說話,余秋姐會原諒我的!我是真心喜歡她,我想過了,畢業我有了工作,我馬上就會娶她!你們為什麽就是不信?我能跟她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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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婷皺眉,厲聲斥責:“方景宇,你幼不幼稚?你一個20出頭的,跟我們談婚姻?我告訴你,婚姻就是一張紙,它不能代表任何東西!今天結婚,明天就可以離婚!”
方景宇也急眼了:“那你們要我怎樣?想要什麽保證?我都答應!”
陸婉婷:“不需要!你保證不了任何東西!相差十幾歲就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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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婷俯視著跪在地上的方景宇,她能感受到這個年輕人的真心,但是真心能維持幾年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余秋都能狠下心做出決定,陸婉婷更不會心軟。
“方景宇,你想沒想過?你28歲剛剛成熟的時候,她都40了,或許那時候的容貌還能看得過去,可再過些年呢?你三十七八歲,風華正茂,天天跟一群年輕小姑娘在一起跳舞,你還能回家守著一個50多歲的老太太嗎?余秋不信,我也不信!沒有人會信!!!你們走在街上,被人指指點點,就像你爸、還有你妹妹那樣的人,整天在背後戳她脊梁骨,閑言碎語,她能受得了嗎?她憑什麽要去受這份詆毀和壓力?這世上沒有別的男人了嗎?就剩你方景宇一個了嗎?憑什麽要為你受這份委屈?擔這份被甩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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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真相!
即使看熱鬧的人,聽見了也都得點點頭。句句見血,字字入骨,終於將方景宇逼得啞口無言,低著頭泣不成聲,滴滴嗒嗒的掉眼淚。
“所以你們之間趁早結束!請你離開!”
說完,陸婉婷就推著換藥的小車,頭也沒回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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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車禍,不光是撞斷了方景宇的腿,還撞丟了他的魂兒,第一個月,他拄著拐在sweet heart樓下,尋尋覓覓的找自己的“魂兒”。
後來康復了,生活一切都恢復了正軌,但他的“魂兒”還是沒找到。
這個世界將“余秋”擦抹乾淨了,不給他留下絲毫的線索和消息。
他曾幾次去過二院,但陸婉婷的嘴如銅牆鐵壁,死活撬不開。他甚至發了瘋,去搶sweet heart前台店長的手機,幾個人都阻攔不了他,差點報警。
他搶了店長的手機,掐著人家脖子,逼人家解鎖,然後一通翻找,卻沒有余秋的電話。
天呐!他再也無計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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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入秋了,又是一場滂沱大雨。
陰雲密布,響雷一個接著一個,閃電如蜿蜒之龍在天空中驚現,風伴著大雨,天空像裂開了無數道的口子,暴雨像瀑布一般的往下衝。
大街上沒有一個人,所有的生物都知道避雨,只有方景宇站在 Sweet heart的門外,大雨把他澆了個透心涼,打成了落湯雞,他倔強如“釘子”,直挺挺的釘在地上,不肯走。
因為他知道sweet heart肯定有和余秋的聯系方式,如果余秋姐知道他在等她,死活要見她,余秋會不會心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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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天的雨下了3個小時,他淋了3個小時,最後雨停了,天黑了,余秋也沒有出現。
他失魂落魄地走回寢室,高燒病了幾天。
他不敢相信,余秋脾氣那麽好的人,那麽疼他的人,現在竟能狠心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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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們,好兄弟們都勸他放棄,其他同學都嘲笑他是“B藝第一癡情種”!
他癡情嗎?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睜開眼睛,閉上眼睛都是余秋。余秋的點點滴滴,余秋對他所有的好,他都忘不了。
余秋把他的心佔滿了,然後把他的心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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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睡覺前他就抱著電話,一遍一遍的翻看裡面的十幾張照片,那是他們在雲南和馬爾代夫時拍的,他手機像素低,當時也沒拍幾張。現在後悔極了,為什麽沒多照一些余秋的照片,或是把她電話裡的照片全傳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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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小光說,有科學數據顯示失戀三十三天后就會逐漸轉淡,兩個月後就會開始遺忘。
可如今已經三個多月了,方景宇的“魔怔”絲毫沒有緩解,總是夢見自己在大街上尋找余秋,茫茫人海,追呀追,跑呀跑,有時找到了,有時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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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宇太強了,吃了秤砣鐵了心,就守著sweet heart,他堅信總一天還能在這見到余秋。
這個念頭,是暗夜中唯一的光源,雖然只是螢火之光,那他也雙手捧著這小火苗,不肯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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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sweet heart二樓住房的鑰匙,每到周六周日他會過來住兩晚,打掃衛生,桌椅地板擦拭的一塵不染,等著余秋回來。
今天周六,在中心廣場有銷售活動表演,結束的很早,4點多他就回來了。
沉默的來到 Sweet heart 2樓,進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連口水都不想喝,閉上厭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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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思念之深的敏感,或者是“狗鼻子”附體了,他似乎在這房間裡聞到了某種香味。
“一級警犬”全神戒備,四下查看一遍,果然發現了破綻。
門邊的鞋架櫃上,放著一封信,封面上寫著余秋姐親啟。
這是方景宇寫給余秋的信,存著一線希望,萬一哪天余秋回來了,能看一看這封信。
“姐,你忘了嗎?那天你答應我的,說還會來醫院看我,可你的人在哪裡?我好想你!
我想我可能是瘋了,我甚至想去大街上再撞斷一次腿,那樣你是不是就會出現了?我好想見你一面……
我要替我父親向你道歉,他在家中粗暴慣了,向來就是那個樣子。但最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無能,是我沒有能力保護你,讓你受委屈了。
姐,在遇到你之前我熱愛生活,熱愛舞蹈,但遇到你之後,我的生命裡只有你,什麽都不及你。或許在你看來我很幼稚,我所說的承諾都是空話。但你知道嗎?現在只要你一句話,我願意放棄舞蹈,我可以退學,可以終生不再跳舞,從此不與異性有任何肢體接觸。將來我去打工,或做小生意,我就守著你!用一年一年的時間,用一切的一切證明我對你的真心!余秋,我愛你!
你相信我嗎?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姐,給我打個電話,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