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剩下的白龍寨眾人哪還敢心生抵抗?
見勢不妙,狼狽而逃。
可笑潘從義還以為自己講義氣的人設能感染到手下,可到頭來,他們還是樹倒猢猻散。
畢竟,願意落草為寇的,又有多少忠義之輩?
林安看著他們逃走,也是深吸一口氣,抬手射出五枚松蒺針。
這是他保證準度和力度的情況下,一次性能扔出最多的暗器。
松蒺針破空而出。
頃刻間就有五人後脖頸開出血花,應聲倒下。
等林安再取暗器的時候,剩下的幾人趁機遁入了夜色中。
“不好!”
他神色一凝。
若讓這些人逃回白龍寨,那就打草驚蛇了。
“我來!”
還未等林安追出院子,王捕頭已然動身,腳尖輕點著桌面一路追了出去。
隨後便是聽到一陣陣淒厲的慘叫。
直至徹底鴉雀無聲。
林安望著朦朧的夜色,沒多久,王捕頭就持刀滿身是血地出現,他的手上,還拽著幾個白龍寨山匪的屍體……
被這麽一鬧,這大喜之日成了受驚之日。
好在之前已經拜過堂,婚是結成了,林家送走客人,並一一賠罪。
對於大部分的村人而言,他們一輩子都不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只怕回去之後,免不了噩夢驚擾。
等送走了賓客,原本熱鬧的院子,就只剩下林家人和王捕頭一行。
王捕頭幫忙打掃著地上的血跡,心中愧疚道:“守仁兄,此事因我而起,結果卻破壞了你們家小安的大喜之日……真是罪過啊。”
老爺子也是唏噓。
他們剛才算是在鬼門關走過一遭。
若不是最後林安先下手為強,冰靈狐在林家的事就暴露了。
而這之後,只怕白龍寨的人也不會放過他們。
“所以,你為何要跟白龍寨的人走,那約定,又是指什麽?”
老爺子狐疑地看著王捕頭。
這事王捕頭顯然不願多說。
但經此一事,他與林家也算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頓了頓,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之前在調查一件案宗時,與他們的大當家交過手,對方是真勁高手,一番交戰下來,自然是我慘敗。”
王捕頭嘴角苦澀地笑道:“不過由於我捕頭的身份,那大當家多少有些忌憚,於是放了我一馬。”
“但條件就是,要我回來卸掉公職,然後隨他去白龍寨……”
“我王某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家中尚有患病的婆娘需要交代人照料,一身武藝也想找幾個苗子傳承下去,這才勉強答應。”
“本想著安頓好一切之後,就去白龍寨與他們再打過的,結果卻在你們林家鬧出了這事。”
王捕頭搖搖頭,眼中滿是歉疚地看著老爺子。
“王捕頭,這事怪不得你,事已至此,還是想想之後該怎麽辦吧。”
林安剛才去察看了一下冰靈狐的狀態。
這家夥果然是突破了,這才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小安,難為你了,不過你之前並未學武經驗,為何……”
王捕頭越看林安,越覺得看不透。
醫術也就算了,武道方面竟也有這麽高的造詣,這只怕都已經突破煉骨境了吧!
否則不可能這麽輕易壓製住煉骨境的潘從義。
可他卻是知道,林家在幾個月前,
還在糾結究竟將兩兄弟中的誰送到自己那學武。 最後送來的是林炎。
這也就是說,這段時間林安都是留在村子裡的。
可林炎跟隨自己修煉,也才剛剛突破煉皮境而已,但林安……
王捕頭實在想不通。
他之前見林安,也沒覺得他身上有什麽特別啊。
“僥幸有了師承。”
林安笑著解釋道。
王捕頭聞言點了點頭,他見林安不願多提,也是識趣地跳過這個話題。
看著角落裡唯一的活口莊宇。
潘從義被囚籠草困住之後,就讓林安補掉了。
林安攤開手掌看著從潘從義手中奪回來的養氣玉,詢問道:“王捕頭,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王捕頭沉默。
別看他在福茂鎮風光無限,受人敬仰,但和擁有真勁高手坐鎮的白龍寨相比,級別還是差太多。
他之前想過一走了之。
可一想到這麽做可能會連累鎮上無辜的人,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又想著等一切打點好之後,去白龍寨赴死。
可眼下將林家給牽扯了進來,即便他搭上這條命,肯定也消不到白龍寨的怒火了。
什麽打算?
王捕頭現在哪還有什麽打算。
“師父,要不我們先躲一躲吧。”馬尾師姐湊過來道。
“對,那白龍寨就是一幫烏合之眾,我就不相信他們真敢到鎮上去鬧事。”有弟子附和。
王捕頭沉默不語,他一生正直,從未乾過對不起百姓的事。
而白龍寨什麽乾不出來?
他不敢和對方賭。
老爺子見一時半會商討不出對策,於是出來打了個圓場,道:“時候也不早了,大家先歇息吧。”
林安點了點頭,這幫出來的人都被他們拿下了,白龍寨不會這麽快得知消息,他們還有時間!
抬頭看了看被烏雲遮住的月亮。
他差點都忘了,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
吱呀。
布置一新的房間被推開。
裡面喜慶的顏色在一對紅燭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溫馨。
床沿處,披著紅蓋頭的新娘子端正坐著。
“我還以為你會趁亂逃跑。”
林安尋了一張椅子坐下,倒了一杯水喝。
“倒是想,但能逃得掉麽?而且看了你的本事,突然覺得留下也挺好。”
嬌媚的聲音並未從床那邊傳來,林安神色一動,一枚石子飛出,將紅蓋頭打落,不曾想,那竟然是個草人。
姚曼青從窗旁邊的簾子後款款走出。
隨後向林安欠身,軟聲軟氣道:“奴家受到驚嚇,自行掀了紅蓋頭,還請夫君責罰。”
林安看著姚曼青。
姚曼青穿著鳳衣,將婀娜的身段突顯得玲瓏有致。
但頭飾已經拆了,青絲瀑散下來。
精致的臉蛋略施粉黛,雙眸似水,一抹朱唇,笑若嫣然。
這模樣,分明是想逃的。
“罰,肯定要罰!”
“那,夫君要怎麽罰?”
說話間,姚曼青翩然坐到了床頭。
林安想了想,道:“不如就罰你滅了白龍寨。”
姚曼青一愣。
旖旎的氣氛全無。
“白龍寨的事,與我何乾?”
她無語道。
“這樣啊,那就罰你……哦,算了吧,你現在是我娘子,不能說罰。”
紅燭無風自滅,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