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蔣東來愣了一下,卻沒等杜飛回答,又自顧自道:“那姓魏的很有手段,為人也心狠手辣。要不是突然壞了事兒,被抓到號子裡,李家那點伎倆,早讓人乾翻了。”
杜飛才知道,當初提醒楚成,竟陰差陽錯救了李家父子。
如果魏三爺那侄兒還在,估計李勝利就不是挨打那麽簡單了。
杜飛沒對蔣東來透露楚成的事。
蔣東來也識趣沒問。
但杜飛仍有些奇怪,既然張家的跟腳不凡,當初又為什麽非要跟李家要二百塊錢?
蔣東來嘿嘿笑道:“其實這個事的根子還在張芸那小娘們兒身上……”
原來這張芸自個不檢點,她爸早想把她嫁出去省心。
但張芸壓根沒瞧上李勝利,私自提出要兩百塊錢,張家一開始根本不知道這事。
等後來得知了,也鬧的不可開交了。
通過蔣東來這番解說,杜飛終於理清,從李家要賣房,繼而引出的許多事情的來龍去脈。
杜飛想了想,反問道:“蔣叔,您是老公安,下一步您覺著應該怎麽辦?”
蔣東來早有準備:“到了現在,李家那邊可以放了,隨便他們怎麽去折騰,正好幫我們吸引張家注意力。我下一步打算先抓張啟文,他身上背的事不少,投機倒把就夠槍斃,還有強奸和傷人。”
杜飛冷笑道:“這老張家還真是死性不改呀!不過聽您的意思,這家夥還挺不好抓?”
蔣東來無奈道:“前幾天,就那姓魏的出事後不久,他就躲起來了,我們人手不夠,只能盯著他家,等他自個出來。”
杜飛皺眉,怪不得好幾天蔣東來都沒動靜,原來是在守株待兔呢!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法子,萬一張啟文直接跑外地去了……
杜飛心裡正想,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想起那天跟雷老六去魏犢子家,趕巧碰上了魏三爺,還有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不會這麽巧吧?”杜飛心裡暗想,卻越想越覺著有可能,立即問道:“蔣叔,張啟文長什麽樣,有照片嗎?”
“有!”蔣東來連忙拿出一張並不太清晰的黑白照片,不過裡邊的人像較大,也能看清五官相貌。
杜飛一看,卻皺起眉頭,竟然不是他那天在魏犢子家看見那人。
這令他大失所望,本以為機緣巧合,找到了張啟文的藏身之地,沒想到只是想當然的空歡喜一場
蔣東來看他表情,心也往下一沉。
原本杜飛跟他要照片,他心裡還有些期待。
現在看來還得用老辦法繼續熬著。
杜飛把照片還回去,仍眉頭緊皺,不甘的思忖:“那個人不是張啟文又是誰?躲在魏犢子家裡幹什麽?”
但照片擺在眼前,杜飛也很無奈。
現在張家父子屬於一明一暗,互相成為掎角之勢。
張啟文躲起來觀察動靜,留他老爹張富貴在外頭當餌。
在找出張啟文之前,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
到時候張啟文和張家隱藏那些金銀細軟就永遠別想了。
至於說,杜飛隔壁老李家那點狗屁倒灶的事,杜飛連想都懶得想。
這一家人也是夠奇葩的。
一開始被人逼著賣房,一副受害者面孔。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一轉臉就從受害者變成了加害者,而且獅子大開口,人家跟他要兩百,他就跟人要兩千塊!
這就是現成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不過,想到李家,杜飛又想到那間位於李家地下的密室。
現在看來,想要下去把那幾根大銀磚取上來,非得把李勝利一家支開不可。
到時候杜飛才好下手,直接掀了他們家房頂……
杜飛從蔣東來家回來,心裡思忖了一路,越想越覺得魏犢子家那人可疑。
偏偏跟蔣東來提供的照片對不上號。
直至進了四合院,立刻聞著一股子焦巴巴的香味從三大爺家裡散出來,估計是把他給那鴨架子燉上了。
杜飛一笑,推著自行車進了中院,正看見傻柱撅個屁股在院裡洗頭。
盆裡雖然倒上熱水,但這大冷天兒的,這貨體格是真好,也不怕凍感冒。
“柱子哥,您跟這練氣功呢!都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了。”杜飛指著傻柱頭頂冒出的熱氣調侃道。
“什~什麽花,什麽頂的?”傻柱沒文化的一臉懵逼。
杜飛還得跟他解釋:“那叫三花聚頂,五氣朝元!說這人練功練到頭了,把厲害放小推車上——忒厲害了!”
傻柱笑道:“嘿,就你小子怪話多。”
杜飛沒再跟他閑扯,正想推著自行車往裡走。
卻在這個時候,棒梗一陣風似的,從外邊跑進來。
綠棉襖, 手悶子,毛線耳包,胳膊上挎著個裝了半下子菜葉的籮筐。
杜飛一看他這行頭,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傻柱卻不知道,問道:“小棒梗,這是幹啥去了,怎撿這麽多爛菜葉子?這可不能吃!”
棒梗心情不錯,小臉凍的通紅,笑呵呵的先跟杜飛叫一聲杜叔,才跟傻柱說道:“傻叔兒,這是喂雞的!我媽說,以後我負責撿菜葉子,剁雞菜,拌飼料,一個星期給我一毛錢。”
說著也不理傻柱,就要往家裡跑。
杜飛在後邊喊了一聲:“棒梗,讓你媽上我那去一趟,棉花買回來了。”
“哎~”棒梗應了一聲,人已經衝進家裡。
一旁的傻柱皺了皺眉,問道:“啥棉花?小杜,你要做棉衣裳呀?”
傻柱也沒往多想,雖然心裡對俏寡婦有點念想,但他現在滿心都是怎麽追求冉老師,即便在三大爺那受了挫折,他也沒徹底放棄。
俏寡婦的重要等級,自然要往後讓一讓。
杜飛道:“嗐~這不前兩天買了幾件舊家具麽,讓秦姐幫著做幾個墊子。得了,柱子哥,我先回了。”
等杜飛回到後院,先把自行車停好,又去雞窩摸出倆雞蛋,這才開門進屋。
小烏正趴在壁爐前的小平台上睡覺。
雖然爐子滅了半天,但在這裡多少還有一絲絲余溫。
杜飛嘿嘿壞笑過去,沒節操的一頓蹂躪,把可憐巴巴的小烏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