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人後面,走進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黎叔瞬間明白,一切都因為這女人,顫聲道:「你······你是誰?誰讓你來的?
馬冬梅不慌不忙走進來。
狐狸二青亦步亦趨,晃著大尾巴,跟在她腳邊。
馬冬梅居高臨下來到黎叔面前,直接問到:「其他南洋人在哪兒?說了留你狗命。」
馬冬梅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茬兒,從小不知道父親是誰,在家族裡受到排擠嘲笑。
雖然馬三妹能護著他,卻不可能面面俱到。在那種環境下長大,馬冬梅就不是個溫順的兔子。
她剛開始見到杜飛時,之所以好像一朵柔弱的小花。
除了有病在身,也是因為杜飛的權勢與慈欣的實力都遠非她能企及。
迎上馬冬梅的目光,黎叔的心臟一緊。咽了一口唾沫想說'我不知道'。
卻不料「我不'兩個字剛出口,壓在他身上的一名馬仔,突然猛一較勁兒,哢嚓一聲竟掰斷他一條手臂。
黎叔頓時慘叫。
馬冬梅則用剛才的語氣又問一遍:「其他南洋人在哪?最後一次機會,不說殺了你。
並沒有疾言厲色的威脅,黎叔卻感覺到深深寒意。
只要他敢說半個「不'字,下一刻他就會變成死人。
「他們·····他們在凱悅酒店·····。」黎叔顫顫巍巍道他是真害怕了。
他跟這幫印尼猴子在一起,也只是為了掙錢,犯不著把命搭上。
與此同時,身處酒店的杜飛,通過視野同步從頭看到尾。
單就能力而言,馬冬梅跟丁思甜不分伯仲。但真要動起手來,估計三個第丁思甜也不一定鬥得過馬冬梅。
這就是野路子跟科班出身的差別。
丁思甜的能力雖然不錯,卻沒經過正統訓練。馬冬梅從打出生就注定成為出馬弟子,從小接受嚴苛教育,無論心性,還是經驗,都不是丁思甜能比的。
有一說一,杜飛有些被她的表現驚豔到了。心理思忖著,下一步要在馬冬梅身上投入更多資源。
黎叔在說完之後不由松了一口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接著說道:「你是要對付那些南洋猴子是不是?我跟他們根本不熟,是蔣震!他把這些人介紹給我,拉我下水···...」
杜飛雖然聽不到黎叔說話,就可以通過馬冬梅獲得信息
「洪興蔣震?」杜飛不由詫然。
之前他雖然知道有洪興社,算是香江能排得上號的幫派。
只不過這些幫派距離杜飛太遠了。
就拿蔣震來說,在江湖上算是風雲人物,卻連雷洛的邊兒都摸不到,原先豬油仔活著,見到也得叫聲仔哥。
杜飛沒想到這件事會牽扯到他。
不過轉念想到蔣震的出身,也就釋然了。
蔣震原本就有夷州背景,要說他跟王玄認識一點也不奇怪。
馬冬梅聽完,仍面無表情,轉身往外走去。狐狸二青則深深看了看一眼黎叔,優雅的跟上去。
看著馬冬梅走出門外,黎叔總算松了一口氣。隨即眼中閃過一抹陰狠,掙扎著想從幾個馬仔手裡掙脫出來。
馬冬梅一走,幾個中了幻術的馬仔恢復過來。其中有個人顫抖著叫了一聲「黎叔」,眼中不複剛才冷漠木訥。
黎叔意識到他們恢復正常,立即大叫道:「快!快放開我!」
幾個馬仔才反應過來,他們還按著黎叔,下意識放開。
黎叔渾身是傷,疼的呲牙咧嘴,沒好氣道:「你們幾個衰仔,還不
趕快叫救護車!」
其中一個馬仔一聽,立即要去打電話。卻被另一個人拽了一下。
那馬仔一愣:「權哥,你拽***啥?」
名叫權哥的馬仔眼神陰鷙,沉聲道:「剛才咱們都動手了,回頭他能放過咱們?」
其余幾個人反應過來,露出驚恐的表情。尤其剛才下手掰斷黎叔胳膊那人。
他們雖然中了幻術,卻不是完全失去意識。就好像喝醉了一樣,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卻控制不住。
黎叔心中一凜,知道要糟,連忙道:「阿權,你說什麽!剛才弟兄們中了邪術,被那個妖女控制了,我豈能怪罪你們。」
權哥冷笑道:「黎叔,這話你自個信嗎?」
黎叔眼中閃過一抹陰狠,語氣卻更溫和:「阿權,阿叔我歲數大了,這次受了這麽重的傷,以後把老大的位置讓出來,我一直很看好你····..」
權哥不為所動,冷笑道:「黎叔,你還是別說了,就算你真不怪罪我們,但今天死了這麽多人,條子來了怎麽辦?」
這話一出,在場的幾個馬仔都臉色驟變。
死了這麽多人,剛才還動了槍,這事兒可沒那麽容易糊弄過去。
到時候,他們幾個人都得讓黎叔推出去當替死鬼。
這時旁邊一個馬仔把心一橫:「權哥,我跟你!
有人開頭,立即有第二個。
就算古惑仔腦子都不大夠用,但畢竟誰也不傻。
眼下黎叔是虎落平陽,權哥想要趁機上位。其他人肯定要選邊站隊,否則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權哥咧嘴一笑,沒理會最後兩個猶豫不決的,突然從褲兜裡拿出匕首,對著黎叔肚子就刺進去。「黎叔,對不起了!」權哥一邊說著,一邊連續捅刺。
黎叔瞪大眼睛,沒斷的那隻手死死抓著權哥的肩膀,想要說些什麽卻因為嘴裡直往外湧血沫子,只能嗚嗚的一句話說也不出來。
捅了十幾刀,權哥終於停下來······
直至此時,權哥陡然一個激靈,看見黎叔屍體,有一絲詫異。
他也說不好剛才究竟怎麽了?居然膽大包天,當場乾掉了黎叔!接下來怎麽辦?他有些心慌。
在樓下,騎上自行車的馬冬梅,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剛才她雖然離開,卻沒打算放過黎叔。
那個權哥看似恢復了行動能力,卻早被中下了心理暗示。
只不過這種心理暗示並非強製性的,只是引導他內心的欲望,並放大出來。
正常情況下,權哥就算有想法,乾掉黎叔,自己上位,但受到種種客觀限制,他卻不可能付諸實施。
然而剛才,他內心的理智,完全被欲望和野心淹沒了。
該說不說,馬冬梅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
杜飛收回視野同步,思忖著剛才黎叔提供的消息。
現在黎叔已經涼涼了,給他牽線搭橋的蔣震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還有凱悅酒店的南洋人·····.
略微思忖,杜飛伸手拿起電話,給雷洛撥了過去。
幾秒鍾後,電話接通。
聽到「喂」了一聲,杜飛笑呵呵道:「洛哥,最近忙什麽呢?
雷洛一愣,立即哈哈笑道:「嗐~我能忙什麽,還是老樣子。」
杜飛明天一早的飛機,沒有時間浪費,開門見山道:「洛哥,既然沒什麽事兒,幫我個忙唄~」雷洛一聽,心中暗喜。
杜飛開口讓他幫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如果是公事,就是為國做貢獻。
要是私事更好,他巴不得能撿杜飛一個人情。杜飛道:「蔣震,聽說過吧?」
雷洛詫異道:「洪興社的?
「就是他。」杜飛確認道:「今晚上你讓人動一動,其他的都不用管。「
雷洛明白杜飛的用意,當即道:「您放心,我明白怎麽做。」
又寒暄了幾句杜飛撂下電話。
與此同時,維多利亞灣附近的一棟三層別墅內。
這裡正是洪興社龍頭蔣震的宅邸。
一名體格精壯的青年從外面快步走進來,穿過客廳來到後院的草坪。
蔣震坐在躺椅上,穿著寬松的褂子,讓他看起來有些單薄。
此時一雙眼睛正在看著遠處,不知在思忖著什麽。
「蔣先生~」青年來到躺椅旁邊。
蔣震「嗯」了一聲:「怎麽了?」
青年咽口吐沫,沉聲道:「黎叔······死了!」「什麽!」蔣震驀的坐直了身子。
他跟黎叔算是老相識,知道對方不是好像與的,怎麽突然就死了?
眉頭緊鎖道:「怎麽回事?」
青年道:「應該是內訌,聽說是黎叔手下的何權,帶人乾掉了黎叔和阿生。
「何權?」蔣震喃喃嘀咕,腦子裡對何權沒什麽印象。
只知道黎叔身邊是有這麽個阿權。又問道:「那兩個印泥人呢?」
青年道:「應該也死了,我們的人從警署那邊打聽到,有兩個外國人。」
蔣震心中一凜,從心底冒出一股不好的念頭。敏銳的意識到,這件事恐怕沒這麽簡單。
想了想道:「立即通知阿虎,讓他帶人到我這「
兒來。
青年應諾,退了下去。
蔣震也坐不住了,在院子裡踱了幾步,轉身進屋拿起電話撥出去:「喂,伍德先生,我是蔣震··「
當天晚上,絢爛的霓虹燈下,整個香江的警察突然傾巢而出。
雷洛下達命令,毫不掩飾這次就是針對洪興。同一時間,蔣震家裡的電話就沒停過。
從白天黎叔的死,他就預感到情況不對,只是沒想到雷洛居然直接出手。
力度這樣大,簡直是要把洪興往死裡搞。
蔣震深吸一口氣,要不是事先有準備,遇到這種情況,他肯定也慌了。
但是現在,有麥克·伍德,有強大的斯萊特家族。
只要成為斯萊特家族在香江的代言人,現在付出多大代價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