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一聽,有些哭笑不得。
合著上次杜飛說朱麗的話,讓她原封不動懟了回來。
「行,公是公,私是私。」杜飛笑呵呵道:「你這是把手續都辦完了?」
朱麗「嗯」了一聲,走進辦公室打量一眼,不客氣的坐到沙發上:「你這兒不錯呀!這麽大辦公室就你一個人用?」
杜飛回辦公桌後邊,順手從隨身空間拿出一瓶汽水遞過去:「二姐,喝水。」
「謔~」朱麗一摸汽水,居然還是涼的:「冰鎮的!」
杜飛笑著道:「中午剛買的,正好還剩一瓶。」
朱麗也不客氣,一口氣喝了小半瓶:「今天跑了一天,渴死我了。」
喝完又道:「到你這兒給我安排個啥活兒?」杜飛看了看表:「你也真是,眼瞅著下班了,明兒再來也不晚,急個什麽勁兒的?」
朱麗道:「怎不急!早完事兒心裡踏實。」
杜飛一笑:「那成,你先上前院找張文忠,把人事關系落下來,至於具體幹什麽......你自個有啥想法?」
對於朱麗,杜飛也想不出讓她幹啥,索性讓她自個選。
回頭要是乾不好,也怪不著旁人。
朱麗早有準備,胸有成竹道:「你們這是對外貿易公司,我會俄語,英語也行,當個翻譯沒問題吧?」
杜飛一愣,真沒想到朱麗還有這個本事。這個年代,會兩門外語的可不多見。
像吳紅旗那樣,能說好幾門外語更是鳳毛麟角的重要人才。
只不過吳紅旗是上邊派來的,杜飛不太熟,也不大好用。
現在朱麗來了,他倒是有些想法:「那正好,回頭咱也訂幾份外文報紙,
你每天撿重要的念給我。」
其實杜飛一早就有這個想法。
現在能了解外界情況的,惟一的途徑就是報紙。
以前在外經委,有專人做簡報。
現在出來了,肯定指不上那邊了,沒想到朱麗就主動送上門來。
朱麗一聽有具體工作也很高興。
她來到這兒,不想被當花瓶供起來。
從杜飛這兒出去,朱麗回到前院,去找張文忠。
卻沒想到,剛一進屋,有人先喊了一聲:「哎~朱麗姐?」
朱麗扭頭一看,也愣了一下:「曉白,你在這兒上班?」
周曉白起身過來,親近的拉住朱麗:「是呀~你是有啥事兒?」
不怪周曉白這樣熱情,在某種意義上朱麗是她的偶像。
周曉白喜歡古典音樂,喜歡芭蕾舞。
朱麗恰恰是他們圈子裡文藝功底最好的,上台能唱花腔女高音,芭蕾也跳的特別好。
再加上朱麗比周曉白大十來歲。
周曉白小時候,第一次看芭蕾舞,就是部隊大院開茶花會朱麗上台表演的。
朱麗笑著道:「那可好了,以後咱們就是同事了。」
周曉白眨巴眨巴眼睛,不可思議道:「朱麗姐,你不是在文工團嗎?怎麽......」
朱麗道:「今天剛調過來,這不.....正辦人事關系呢~」
隨即衝辦公室裡問道:「請問,哪位是張文忠同志?」
如今張文忠是辦公室主任,雖然還沒提正科,但也大差不差了,最遲明年。
之前杜飛跟他說過朱麗要來。
張文忠不敢怠慢,忙站起來:「我就是,您是朱麗同志~」
朱麗原先在文工團是副處,到這邊職務雖然沒了,級別卻沒降。
就算張文忠升了,依然差著一級,當然
不敢怠慢。
很快就幫著朱麗把手續辦完了。
又笑著道:「朱處長,您級別高,中院還有屋子,等明兒我叫人收拾一下。」
朱麗道了聲謝,周曉白又湊上來問東問西的。
等晚上下班,杜飛接了朱婷回去,說起朱麗的事兒,不由問道:「哎,小婷,你說二姐遇著啥事兒了,非得不在文工團待了?」
朱婷道:「你還不知道?我這兩天打聽了,好像是她們團裡新來了一個男的,死乞白賴要追求她......」
杜飛也猜到,可能是這種事兒,卻有些奇怪:「不是,那男的是缺胳膊還是少腿兒,把二姐嚇成這樣?工作都不要了。」
朱婷撇撇嘴:「那誰道了,反正不可心唄~」說完了這事兒,又道:「哎,對了,今天收到紅英的信了。」
「張紅英?」杜飛微微詫異:「她在那邊怎麽樣?」
朱婷道:「從信上看,好像還不錯。已經找著胡林了,倆人在一起呢~」
杜飛不知道說什麽,只能說張紅英是個癡情種子。
朱婷又道:「對了,紅英說,上個月那邊打了一場大仗。」
杜飛皺了皺眉,單國那邊的消息太閉塞,沒有特別通常的渠道。
他竟然不知道黎援朝那邊打了大仗。問道:「多大規模?輸了贏了?」
朱婷道:「說是有上萬人,應該是贏了,紅英說佔了好幾十個村子,俘虜就有三千多人.....」」杜飛聽著,不由吃了一驚。
真別說,黎援朝這貨擔得起'將門虎子'的稱號。
第一次單獨指揮這麽大規模戰鬥,就打的有模有樣。
不過杜飛估計,損失也不會小。
但有了這一仗,黎援朝算是在那邊站穩腳跟了。
就是不知道接下來能發展到哪一步。
不過杜飛估計,要是沒有後方支援,黎援朝恐怕很難再往大了發展。
但現在,種花這邊的重心明顯在北邊。尤其等到明年,跟穌鵝那邊翻臉,更沒多少余力支援黎援朝。
除非黎援朝能有自己的造血功能。
最好是佔幾個翡翠礦場,到時候把翡翠賣到香江。
有了錢,事情就好辦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目前黎援朝的地盤離翡翠礦區還有不少距離。
又過幾天,到了七月底。
入伏後天氣更熱,人也懶洋洋的。這幾天,杜飛又去了8270廠一趟。
然而,事實證明,山寨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現在整個廠子都在圍著那兩發迫擊炮彈轉,拆解測量,分析數據,再畫成圖紙。
這些都不難。
現在的難點就是裡邊的裝藥。
經過杜飛升級的迫擊炮彈,除了結構設計進行了優化,裡邊的裝藥也不尋常。
而8270廠這邊,主要偏重機械。
為了這個,杜飛特地找了部隊的專家幫忙,到現在仿製的炸藥也只能達到八成水平。
即使如此,已經比部隊現有的,性能提升了10%以上。
好在,迫擊炮彈雖然卡殼了,但其他地雷、手榴彈之類的,卻沒耽誤生產。
整個8270廠就像一下子活起來。
這個時候,一大爺的作用體現出來,天天衝在生產第一線,還在廠裡挑了十幾個,年輕有靈氣的工人收了徒弟。
大大調動了廠裡工人的積極性。
原先一大爺在軋鋼廠,之所以不願意帶徒弟,也有他的顧慮。
他是從解放前過來的,仍
有'帶會徒弟餓死師傅'的心思。
但到了這邊,身為副廠長和技術主任,跟原先當工人的想法大不一樣。
就算把下邊的工人都培養起來,也威脅不到他這個副廠長。
況且一大爺真正看中的是'工轉乾'。而工轉乾的前提是把廠子搞起來。
根據目前的進度,最樂觀也得下個星期做出第一批試製的迫擊炮彈。
到時候再進行詳盡的測試,看性能比目前的炮彈究竟提升多少。
在杜飛看來,綜合性能最少提升20%,才有跟加拿大那邊說加錢的底氣....
這天下午,杜飛在辦公室,一邊吹著電風扇,一邊吃著一分錢一根的冰棍。
冰棍是剛才讓於嘉嘉和周曉白去買的,單位的人,一人兩根,算是小小的福利,攏共也花不了多錢。
等把冰棍發下去,周曉白卻賊兮兮的繞了回來。
杜飛抬眼皮瞅她一眼:「不回屋吃冰棍去,怎回來了?」
周曉白跟小偷似的,湊到杜飛桌子前邊,小聲道:「杜飛哥,剛才我跟於姐出去,看見拐角那有幾個鬼鬼祟祟的,時不時往咱們這邊張望,你說能不能是敵人?」
杜飛塌著眼皮,咬了一口冰棍。
「哢嚓哢嚓」嚼著咽下去:「我說,你是不是《羊城暗哨》看多了?」
周曉白氣的一跺腳:「真的!我一瞅他們就不是好人。」
杜飛則笑道:「還你一瞅,你是火眼金睛呀?」
周曉白見他油鹽不進也沒轍,只能氣哼哼走了。
過了一會兒,杜飛把冰棍吃完了,想了想還是心念一動讓小黑去看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下一刻,倏地一下,杜飛視野同步到小黑那邊。
小黑飛在幾十米空中,居高臨下,整個大院,連著周圍的胡同盡在眼中。
真別說,胡同口真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杜飛不由皺了皺眉。
要說他們是敵人,杜飛卻不大相信。
這倆人年紀都不大,跟周曉白歲數差不多,而且杜飛瞅著還有點眼熟。
就是記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了。
杜飛想了想,斷開時視野,讓小黑繼續盯著,如果有其他人來立即報告。
等快下班時,杜飛已經收拾好了,準備去接朱婷。
卻在這個時候,忽然收到小黑的情緒波動。杜飛「咦」了一聲,立即把視野同步過去,再往下一看。
還真讓他看見熟人了!
這時又來了兩個人,正跟之前那倆人說話,還時不時往這邊看兩眼。
這幾個人就是衝杜飛這兒來的。杜飛斷開視野,不由得一笑。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大門一拐彎,沒幾步就到了胡同口,大叫了一聲「張德權」!
那四個人全都一愣,其中為首的,長得挺壯的,看清是杜飛,立馬笑著迎上來:「哎呦!杜哥,有日子沒見您了!居然在這兒遇上了這不巧了麽這不!」
杜飛毫不客氣道:「巧個屁!你們幾個在我單位門口探頭縮腦的,弄得裡邊小姑娘都不敢下班了。」
張德權算是鐵路大院的一個頭頭,本身練過武術,身手相當不錯。
跟張海洋有點過節,上次伏擊張海洋,正好讓杜飛碰上,把他們揍一頓。
自打那次,雖然說不上不打不相識,但讓張德權知道惹不起杜飛。
再加上後來,有黎援朝的關系,算是跟杜飛認識了。
所以,剛杜飛瞧見外面那倆人才覺著眼熟。直至張德全來了,這才想起來,是他們一撥。
張德權一臉詫異,指著前邊:「不是,杜哥,您在這兒上班?不是在外經委嗎?」
杜飛也沒仔細解釋,敷衍道:「現在上這兒當經理了。」轉又問道:「我說你,好不樣兒的,上我這兒來幹啥?裡邊有人得罪你了?」
張德權乾笑一聲:「那倒沒有.....」說著嘬了嘬牙花子:「這不是最近手頭兒有點緊,帶著哥幾個賺點外快。」
杜飛一聽,皺眉道:「到底怎麽個事兒?」張德權正要回答,卻在這時周曉白從院裡探個腦袋出來。
看見杜飛在這兒,立即顛顛兒跑過來,又瞧見張德權,不由「咦」了一聲:「德權哥,你怎在這兒?」
張德權看見她卻有些怵頭,不由「我艸」一聲:「曉白?你怎也在這兒?」
周曉白理直氣壯道:「我在這兒上班兒,怎啦!」
張德權揉揉腦殼,他倒是不怕周曉白,但他媽和周曉白媽媽是一個辦公室的。
當初還半開玩笑的叫過乾媽。
真讓周曉白上他家告一狀,準沒他好果子吃。
周曉白則瞥了一眼另外幾個人,氣呼呼瞪了杜飛一眼,那意思你看我沒撒謊吧~
杜飛毫不客氣:「快回去,還沒下班呢~記早退,扣工資。」
周曉白頓時苶了。
撅撅嘴,臊眉耷眼走了回去。
張德權松口氣,周曉白在這有些話他還真不好說。
杜飛也是想到,這才把周曉白攆回去,繼續道:「現在說說吧~」
張德權道:「嗐~杜哥,其實我們也是拿錢辦事兒,前門魏家胡同有個劉五爺,您知道吧~」
杜飛皺眉,按說張德權是大院子弟,跟劉五爺壓根兒不是一路人。
他們怎麽搭上關系了?
張德權嘿嘿道:「這不尋思掙倆錢兒麽,我們跟您比不了,沒班沒學的,一天瞎混。」
杜飛也明白,張德權這幫人的處境。按道理,這樣的人其實更多。
其中有一大部分跟著黎援朝去了單國。
不然這幫半大小子,精力充沛,血氣方剛,一天淨尋思沒事兒找事兒。
至於張德權為什麽沒跟著一起去,其實不難理解。
張德權他們家沒出大事兒,再加上就他一根獨苗,能讓他去才怪。
估計明年,最多後年,不安排他當兵,也能安排個別的工作。
根據張德權說,他在劉五爺那兒接的活兒。
一共五十塊錢讓他們天天來這裡盯著一個人,不需要做別的,只要跟蹤就行。
至於到底是誰,張德權也不知道,只有一張照片。
把照片拿出來一看,杜飛卻是一愣。竟然是朱麗!
再聯想到朱麗執意不在文工團待了,杜飛就猜到這裡肯定有事兒。
隨手把照片揣到自己兜裡,杜飛一伸手摟住張德權的脖子:「德全,知道這女的是誰不?」張德權搖搖頭。
杜飛道:「這是我愛人二姐。」張德權腦袋「嗡」了一下。
他雖然不認識朱麗,卻知道朱婷是誰。當初杜飛結婚的時候,他也跟著湊了熱鬧。連忙道:「不是,杜哥,這.....這我真不知道呀!」
杜飛緊了緊胳膊:「你小子也是,特麽耗子給貓當三陪,掙錢兒不要命了。不知道事先摸摸底?」
張德權不知道啥叫三陪,卻大致能猜出來,苦笑:「我尋思就盯個梢兒......就沒往多想。」
杜飛撇撇嘴:「盯梢人就給你五十塊錢?錢是大風刮來的~」
張德權無言以對。
但話說回來,
張德權這幫人也就十六七歲,初中剛畢業,在杜飛看來,都是些孩子,做事不周全也正常。
張德權則有些害怕,低聲道:「杜哥,這不會有人給我下套吧?」
杜飛皺了皺眉。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如果真有人想對朱麗不利,事先花錢找人盯梢。
朱麗真出什麽事兒,肯定先查到盯梢這些人頭上,弄不好就成了替死鬼。
想到這裡,杜飛愈發警惕。
從兜裡摸出五張大團結,塞給張德權:「這事兒你先別聲張,該盯梢還接著盯梢,明白嗎~」
張德權連忙推辭:「杜哥,我懂,您這是想「將計就計,引蛇出洞'是不是?錢就不用了,咱是啥關系,拿您的錢那不打我臉嘛~"
杜飛一瞪眼道:「跟我你裝什麽!看你那個熊色,五十塊錢就差點把自個賣了。以後有不稱手的時候,別在外邊瞎搞,上我這兒來,知道不~」
張德權一聽既不好意思又有幾分感動。十六七的年紀最講義氣。
什麽叫講義氣?說白了就四個字——仗義疏財。
宋江明明後上梁山,憑什麽最後成了宋公明哥哥,憑的就是這四個字。
在杜飛看來,三十五十的就能買到張德權這種大院子弟的好感。
這個買賣,肯定不虧。
等料理好張德權,杜飛揣著照片回到院裡。直接來到朱麗辦公室。
眼瞅著下班了,朱麗正在收拾東西。看見杜飛「哎」了一聲:「有事兒呀?」杜飛直接把照片拿出來放到她面前。
朱麗莫名其妙,伸手拿起來:「這不是我照片嗎?你從哪兒來的?」
杜飛把剛才的事兒大略說了一下,末了問道:「二姐,你實話實說,為啥突然離開文工團?現在又有人花錢盯梢,這是盯上你了。」
朱麗皺眉,遲疑道:「這......不能吧?在團裡是有個人挺煩的,但也不至於吧~」
杜飛沉聲道:「他叫什麽?至不至於的,我找人查查再說。」
朱麗想想也有些害怕,乖乖道:「他叫劉偉,是跳芭蕾舞的,從上h調來的。」
杜飛又問:「你們關系很好?」
朱麗忙解釋道:「就是同事關系,他舞蹈功底很深,我們偶爾交流一下。後來,知道我離婚了,他漸漸表露出那個意思.....」
杜飛聽完,更覺著這個劉偉有問題。
怎麽就那麽巧,朱麗這邊剛離婚,就冒出這樣一個人?
雖然朱麗沒說,但能跳芭蕾舞的男的,十有八九高大帥氣,體格強健。
還跟朱麗有共同愛好,共同語言。
正常來說,一個離異少婦很容易陷入其中。可問題是,哪有那麽巧的事兒?
只不過令對方沒想到,朱麗居然不吃這套,甚至乾脆調走了。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劉偉真是別有所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杜飛估計,在劉五爺那兒雇傭張德權的,多半就是這個劉偉。
卻不確定,他是想給朱麗製造壓力,再來個英雄救美,還是別的什麽伎倆。
一瞬間,杜飛腦子裡有了一個輪廓。
沉聲道:「二姐,這兩天你小心點,我讓張德權他們繼續盯著,萬一有什麽事兒你就直接叫他們。」
朱麗點頭,有些緊張,平生頭一次遇到這種事。
杜飛又道:「家裡那邊,我讓小烏過去。」朱麗一聽,卻不大樂意。
杜飛知道她不喜歡貓狗,勸道:「事急從權,你忍忍吧,小烏比部隊的軍犬厲害,一般兩三個人它都能應付。」
朱麗隻
好點頭。
說好之後,杜飛回到辦公室,立即拿起電話給汪大成打過去。
讓他想辦法查一查劉偉。杜飛並不是小題大做。
而是朱麗的身份有些敏感。
朱麗雖然不是朱家的核心,卻可以很輕易接觸到核心。
這個劉偉真有什麽目的,肯定是衝朱家來的。
如果只是想借機鑽營的投機分子還沒什麽, 就怕他是別有所圖。
萬一是夷州那邊的,問題可就大了。
幾年前就曾出過類似的情況,讓他不得不防.....
當天晚上,朱麗下班回家,一路打招呼到後院。
等放好自行車,一推門就見屋地上,四腳拉叉躺著一隻黑白花的大貓。
大概天太熱了,小烏把身體攤開了,躺在地上能涼快一些,卻顯得身體特別長。
還張著嘴,舌頭耷拉在一邊。
朱麗怎一看見,差點兒以為這貨掛在這兒了。
小烏聽到動靜,睜開一隻眼睛往門口看了看,表明它還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