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無恙帶著陶劍芳來到了逍遙城的張家巷子,沿著張家巷子一直往裡走,走到了巷子的盡頭。
張家巷子的盡頭是一個大院子,大院子的牆就像城牆一般厚,像城牆一般高,大院子的門上掛著三個金色大字:“逍遙樓”,院門兩邊居然題了兩句詩:“醉入逍遙樓,夢遊溫柔鄉。”
在這邊疆苦寒之地,此樓真能讓人安全又舒適、逍遙又溫暖。
胡一言說過:“真能。”
在逍遙城這邊疆苦寒之地,死不如生、生不如死的故事每天都在重複上演。
在逍遙城這刀頭舔血之地,有錢賺、沒命花的事情都不會讓人覺得稀奇。
在逍遙城闖蕩的人,如果賺到了錢,絕大部分人都要進逍遙樓逍遙快活一番,在這裡逍遙快活,最刺激也最安全。
大漠邊城冷,
彎刀月似鉤。
才出死生地,
就入溫柔鄉。
對一眾以命相搏的人,歷經血與火的洗禮從生死之地活著出來,是人生的一種幸運。心理上的緊張、生理上的刺激、精神上的折磨,都需要釋放,在這逍遙樓,不用擔心安全,只要你有錢,就可以得到徹徹底底的釋放。
逍遙樓,對在逍遙城刀頭舔血找生活的人就特別有吸引力。
胡一言曾因為一條情報賣了三千兩銀子,所以他在逍遙樓過了三個月的逍遙快活日子。
胡一言在逍遙樓,三個月都是待在翠雲姑娘的房間裡。
他出最高的價,當然要選最漂亮、最性感、最柔軟、最溫暖、最有魅力的女人。
牡丹花開紅豔豔,
一朵翠雲遮驕陽。
翠雲姑娘就是逍遙樓最漂亮、最溫柔、最性感、最溫暖、最柔軟、最可人的姑娘。
翠雲姑娘還是最有才藝的姑娘,她一身軟功夫天下第一,任何男人只要陷進去輕易都走不出來,除非他已經沒有了銀子。
翠雲姑娘也是逍遙樓最貴的姑娘。
翠雲姑娘就是逍遙樓的頭牌、花魁。
諸葛無恙走到逍遙樓大院門前,院門口一個迎客的四十多歲的胖乎乎的、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就滿面笑容地迎了上來。
“兩位大爺,快往裡邊請,今天正好來了幾位揚州小妹,都是嬌嫩嫩、水靈靈的黃花姑娘,兩位大爺今晚可有福氣了。”
那中年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就去挽諸葛無恙的衣袖。
諸葛無恙伸手一擋,“今晚我們隻想找翠雲姑娘。”
中年女人不依不饒地道:“哎呀,兩位客官有所不知,翠雲姑娘這幾天身體有點不適,還是看看我們江南來的小妹妹吧,保證讓客官滿意。”
“我們是翠雲姑娘的老朋友了,就是知道翠雲姑娘身體不適,特地來看望一下、慰問一番。”
“客官是知道的,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不方便,翠雲姑娘也只是個女人。”
諸葛無恙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錠一百兩的銀子,在那女人面前拋了拋,“我們就是對翠雲姑娘十分掛念、想見上一面,不知道翠雲姑娘還方便不方便。”
那珠光寶氣的女人突然看見這麽大一錠銀子,瞬間兩眼發光,笑聲如鈴,一把就抓過諸葛無恙手中的一百兩銀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銀子,頭也不抬地連連點頭道:“客官這麽誠心,如果只是見上一面,想必翠雲姑娘即使不方便也是要出來見見公子的。”
那四十多歲的女人興高采烈地帶著諸葛無恙和陶劍芳走進了逍遙樓。
一路上無數塗脂抹粉、花枝招展、穿著暴露的女人紛紛湊上前來,逍遙樓一下子來了兩位英俊瀟灑、儀表不凡的少年公子,著實讓她們也大飽眼福。
一個特別開朗、騷氣外溢的女人,湊過來貼近那四十歲的中年女人喊道,“蘇大奶奶,這兩位公子好帥氣啊,姑娘我今晚免費倒貼了。”
那蘇大奶奶罵道:“都是些不要臉的、沒出息的小妮子,人家是專門來找翠雲姑娘的,是有錢又大方的富貴公子,一出手就是一百兩,哪用得著你們倒貼,你們倒貼人家也未必看得上。”
眾女人被蘇大奶奶一頓笑罵給罵開了,嘖嘖稱奇又羨慕不已,芳心亂撞還花癡不已,紛紛歎息道:“真帥、真好看、真大方、真有錢,一出手就是一百兩”。
女人多的地方就是容易產生羨慕、嫉妒之心。
逍遙樓就是女人多的地方, 也是羨慕、嫉妒之心特別濃厚的地方,翠雲姑娘就是最讓女人羨慕、嫉妒的女人。
蘇大奶奶帶著諸葛無恙和陶劍芳繼續往裡間走,走過一條長長的畫廊,穿過兩道輕紗拱門,走進了一座獨門獨院的小樓,蘇大奶奶站在樓下高聲喊道,“翠雲姑娘,兩位富家公子來看你了,人家可是一出手就是一百兩,就只為了見你一面,媽媽就幫你先答應下來了。”
蘇大奶奶連著喊了兩遍,樓上都沒有回應。
不一會兒,裡面的門輕輕打開了,走下來一個秀氣可愛的小姑娘,向諸葛無恙和陶劍芳行了個禮,開口道:“翠雲姑娘有請兩位公子。”
蘇大奶奶忙對諸葛無恙和陶劍芳笑道:“翠雲姑娘已經同意了,老身就不打擾兩位了。”說著就興高采烈地搖擺著滾圓的屁股退了出去。
那小姑娘帶著諸葛無恙和陶劍芳就上了小樓。
這小樓裝飾布置得特別別致,一塊淺綠色的屏風把客廳遮擋得妥妥帖帖,轉過屏風,靠窗的地方還擺放著一把古色古香的古琴和一盤緋木圍棋,一張靠牆的書桌上整齊的放著幾本唐詩宋詞集,書桌的一角還有一盆開著潔白花朵的空谷幽蘭,整個房間顯得清香淡雅,一點都沒有逍遙樓該有的庸脂俗粉味。
書桌的另一邊站著一個女人,
一個穿著翠綠薄裙的女人。
那臉龐就像是精雕細刻過一般,一點朱唇就像粉紅的櫻桃一樣鮮嫩欲滴,一雙大大的眼睛,脈脈含情、顧影自憐,一口潔白的牙齒就像乳白色的羊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