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劍芳繼續追問道:“梅花錢莊是不是有一個很大的地下室。”
二虎子沉默了,緊閉著口一個字也不說。
陶劍芳輕輕笑了笑,“你不必緊張,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好。”
二虎子還是猶豫了一陣子,才咬咬牙,使勁地點點頭,“為了我的老娘,我今天就豁出去了,張楚先生,梅花錢莊確實有一個很大的地下室,那是我見過的規模最大的地下室。”
“這個地下室是否連接著金銀賭坊。”
“這個小的真的不知道,也從來沒有見過。”
“地下室的入口在哪裡?”
“就在馬掌櫃的臥室外面的廳房裡。”
“入口的機關在哪裡?”
“就在馬掌櫃的臥室裡。”
“機關是哪個物件?”
“這個小的也不知道,每次進入地下室,都是馬掌櫃親自進入臥室操作入口的機關,才能打開入口,我們才能進去。馬掌櫃的臥室不允許任何人進去,但是他的臥室不大,應該不太難找。”
陶劍芳還牢牢記得陸九筒曾說過的話,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陸九筒曾經說過:梅花錢莊的掌櫃是梅如松,可今天探訪梅花錢莊,見到的卻是馬掌櫃,這個問題今天一直困擾著他,“你在梅花錢莊做了多久了?”
“回告張楚先生,我來梅花錢莊當學徒已經八年了。”
“你可聽說過梅如松梅掌櫃?”
二虎子急忙搖搖頭,“在我來的時候,梅花錢莊的掌櫃一直都是馬掌櫃,從來不曾聽說過梅掌櫃,更沒有聽說過梅如松。”
“你可知道金銀賭坊的蘇老板嗎?”
“當然知道,金銀賭坊的蘇老板在逍遙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金銀賭坊和梅花錢莊有合作嗎?”
“賭坊和錢莊本來就是天然的合作夥伴,賭坊是一本萬利的生意,賭坊需要錢,要多少錢莊就敢借多少錢;賭坊賺了錢,存在錢莊可以獲得利息,想存多少就可以存多少。金銀賭坊是梅花錢莊在逍遙城最大的主顧,合作一向比較密切。”
“蘇老板和馬掌櫃的關系怎麽樣?”
“他們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蘇老板死後,馬掌櫃回去祭拜了他。”
“蘇老板死後,金銀賭坊怎麽又開起來了,仿佛蘇老板死不死和金銀賭坊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聽說金銀賭坊又有了一位新老板。”
陶劍芳點點頭,二虎子的話不假,金銀賭坊一定是有了新的老板,才有可能這麽快的時間內就搞得這麽熱鬧。而且這個新的老板,絕不比蘇九城差多少。
“你可知道金銀賭坊的新老板姓甚名誰?”
二虎子又使勁搖搖頭,“這個小的真的不知道。”
“好吧,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張楚先生請問。”
“找到機關後,怎樣才能進入梅花錢莊的地下室?”
“梅花錢莊的地下室還有一道重達五噸的石門,只有一把鑰匙才能打開石門,但是鑰匙一直由馬掌櫃親自保管,一直系在他的腰間,誰也無法觸及,誰也不讓碰。”
“怎麽樣才能得到這把鑰匙?”
“只有他喝醉了的時候。”
“他經常喝酒嗎?”
“他經常會喝酒,但一般都喝不醉。”
“只有祭拜親人的時候。”
陶劍芳點點頭,祭拜親人的時候,總會讓人想起很多以前的往事,特別是以往的傷心事,
想得多了,心自然就會痛,心痛了喝酒就特別容易醉。 “馬掌櫃什麽時候祭拜親人?”
“每年的五月十五日,馬掌櫃都要到逍遙城城南的南山坡,去祭拜他死去的家人,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會喝醉;每年也只有這一天,他才會喝醉;只有他喝醉了, 才有機會從他身上偷到地下室的鑰匙。”
“你確定是五月十五日?”
“是的,非常確定,每年都是我送他去,天黑了再去接他。”
“還有二天就是五月十五了。”
“是的,還有兩天。”
“祭拜親人就只有他一個人?”
“是的,他所有的親人都死了,所以只有他一個人。他也不允許我們跟著,也不允許我們陪著,也許我們都不懂得他的心,我們跟著也沒有什麽用;也許他不想讓人看到他的脆弱的一面。”
“我想得到這把鑰匙,想去梅花錢莊的地下室看一看。”
“就是打死我,我也是不敢去偷鑰匙的,我還有生病的母親大人需要照顧,求大俠饒過二虎子一命吧。”
“我只是進去看一看,絕對不會動裡面的一金一銀。”
二虎子還是搖搖頭,“我還是不敢。”
陶劍芳從懷中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他輕輕瞟了一眼,上面居然也有一朵熟悉的梅花標志,原來這張銀票也是梅花錢莊製作的。
陶劍芳把銀票遞到二虎子的面前,“這些銀子,足夠你跟你母親好好過一輩子了,只要你帶我進入梅花錢莊,鑰匙我自己去拿,這五百兩就是你的。”
“只需要帶你進入梅花錢莊?”
“是的,只需要帶我進去,告訴我馬掌櫃的臥室即可,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到他。”
二虎子咬咬牙,用顫抖的手接過銀票,狠狠地下定了決心,“既然這樣,那我二虎子也賭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