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熟悉的被子,這是在自己的床。
抬眼看去,床邊還有個人,長發烏黑,散發著淡淡的洗發水香氣,此時正趴在自己身邊,似乎是在打盹,整個房間裡都彌漫著靜謐的氣氛,能聽到對方有節奏的呼吸聲。
許凌把眼前人認了出來,是謝一郎。
“喂,武者之巔,醒醒。”
他的聲音還略有些虛弱,心想自己真是托大了,果然到了極限之後就應該停下來,等到第二天再繼續的,主要當時的靈感一閃而逝,他怕之後就再也抓不住了,所以只能硬著頭皮去試。
謝一郎被他的說話聲叫醒,睡眼惺忪地愣了一會。
“誒!你醒了!”
“不愧是我的宿敵,果然如此拚命才能在武道上取得成就,等著吧,我不會輸給你的。”
許凌無奈地歎了口氣:“能先給我倒杯水不。”
“哦哦哦。”
謝一郎倒掉桌上杯子裡的涼水,換了一杯熱的過來。
許凌喝了一口,嘴裡乾涸滯澀的感覺略微好受了些,他忽然想起了什麽,急切而又鄭重地說道:“我的個人終端呢?快幫我拿一下。”
謝一郎把東西遞過去:“剛醒來就想到給蔣哥說一聲好讓他放心,不愧是我的宿敵,真是心思細膩。”
然後許凌就在通訊錄裡找到了羅知湫。
[長官,你睡了嗎?]
[這才九點,肯定沒有啊,倒是你,感覺怎麽樣了?]
[體魄+1。]
看來許凌在訓練場上倒地的事情已經被不少人知道了。
[感覺棒棒噠。所以能一起吃個宵夜嗎?]
[……不能。]
[體魄+1。]
許凌之前就有些莫名了,這個女人不是前幾天還在那拋媚眼嗎,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冷淡。
然而另一邊,獨立宿舍區,羅知湫在自己的房間裡,臉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慮:“這小家夥該不會真被我迷住了吧……看樣子得收斂一點。”
也就是許凌聽不見她的心聲,否則可能會氣到吐血,這都啥跟啥啊。
第二天,羅知湫照常上課,但下了課就直接開溜,一點機會也不給,憑她5.56的武力指數,想甩開許凌是輕而易舉。
許凌很疑惑,我不就稍微問了那麽幾個問題嗎,也不用見了我躲著走吧?
想了半天他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於是申請了場外援助。
“喂,大哥,長官,請教你一個事情啊,就是我認識一個,呃,女性,本來我們關系好像還可以,但是今天她突然對我冷淡起來了,你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麽解決嗎?”
通話另一頭,祝踏嵐滿臉便秘的表情,給你發個終端是用來讓你來問情感問題的麽。
雖然這樣想,但小老弟電話都打來了,做大哥的總得說兩句吧。
“這是和那個寧清霜吵架了?我懂了,聽說他昨天練武時用力過猛暈倒了,肯定是小姑娘心疼了在賭氣,哎,年輕啊,有什麽說出來不就好了。”
自以為想清楚了緣由,祝踏嵐自信滿滿地答道:“你就表現得穩重一點,不要冒冒失失的,練武適度,別再弄出些么蛾子,讓她放心,她一放心,氣就消了,懂不?”
“也不怪你,想擁有這些的人生經驗需要足夠的閱歷,你還是年紀小了點,以後慢慢就懂了。”
謝過之後,許凌掛斷了通訊,
心想:不愧是大哥,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清楚了,原來是因為二姐覺得我太莽了! 一定是她見我練武時缺乏計劃,從側面推導出我思路不清晰,思路不清晰就說明學習能力不行,學習能力不行就說明我之前是在騙她,所以生氣了。
他打定主意,得去找羅知湫證明,我,許凌,行!之前說的話不是吹牛逼!
這麽一想,他開始奮發圖強,苦讀苦記,把魔獸理論課的所有內容爛熟於胸,然後屁顛屁顛地跑去敲開了羅知湫的宿舍門。
後者見了人,本能的又想拋媚眼說騷話,但想了想,還是收斂住。
“什麽事?”
許凌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朗聲背書。
“暗紋日行豹是一種巨型貓科魔獸,通常在四至五階,與一般豹類不同,它晝出夜伏,利用堅韌的利爪和炎、雷兩種屬性的吐息攻擊獵物……”
許凌一本正經地背誦終端裡的內容,可以說非常流利。
然而羅知湫直接就驚呆了:這小子在幹什麽?不會是為情所困心理出問題了吧?羅知湫你看看你,平時管不住嘴,喜歡調戲小帥哥,這回出事了吧!
她在暗暗自責,決心以後一定要痛定思痛,痛改前非,但是現在她必須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掉。
許凌還在滔滔不絕,背了整整五分鍾,然後笑呵呵地問道:“長官,我背得怎麽樣?”
“非,非常好。”
[體魄+1。]
羅知湫都嚇壞了,她哪知道現在這情況是臥龍鳳雛聯手運營出來的,尋常人把握不住也很正常。
“那還需要我再背一篇不?”
“不用了不用了。”羅知湫趕緊擺手。
[體魄+1。]
“足以證明我的學習能力了?”
“足,太足了,你的能力很不錯。”
[體魄+1。]
羅知湫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反正先動動嘴,把患者情緒穩定下來再說。
許凌見她態度好轉,心裡再次感歎你大哥還是你大哥,兩句話就解決了問題。
就這樣,兩人站在門口尬聊,一個不是真想問,另一個也不是真想答,但神奇對話硬是持續了好半天,直到有人來通知羅知湫開會,這才作罷。
接下來的一天多時間裡,羅知湫對許凌幾乎是有問必答,態度堪比商場女導購,那和煦的態度讓其他新人都瞠目結舌。
這麽多天下來,不少人已經發現了羅知行和她的姐弟關系,還有人私下打聽:“許凌是不是你姐夫?”
羅知行愣了愣, 好像也不是不行。
任務的最後一個小時,羅知湫講完了最後一部分魔獸理論,然後打起了總結。
“這幾天下來,我細講的都是基本原理,至於已經記錄在案的各類魔獸,就得你們自己去記憶了,最後我們會通過考試來檢驗。”
“另外,我還聽見有人問,是不是可以弄個怪物圖鑒一樣的東西,攝像頭智能識別加語音播報,很遺憾,我們目前並沒有突破溢魔晶驅動的無線掃描的技術。”
“而且魔獸也是在時刻變化的,你今天看到的是血蹄三紋驢,也許明天就出現了四紋,所以圖鑒只能做基準,並不包含未記錄的種類和變種,以後還需要各位從實際特征去判斷它們的情況。”
說完了這些,羅知湫又組織眾人前往駐地後方的空地上,幾天不見,大家發現這裡已經被改造成了駕校練車場一樣,周邊還停了十幾輛越野車。
“報告!”
“說。”
許凌問道:“長官,這是要學駕駛了嗎?”
其他人:你特麽不是廢話嗎!邊上擺得又不是變形金剛!
“……是。”
[體魄+1。]
薅完最後一根羊毛,許凌算了算,體魄直接激增一百多,短板很可能一躍成為了長板,近期應該是不缺了。
過了一會,羅知湫將他們分成了三人一組,一組跟一輛車,一輛車上一名軍官,教他們從零開始學駕駛。
所有新人之前都沒有接觸過這項技能,因為法律有規定,未成年人不許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