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看著終端上的內容也感覺哭笑不得，學冬之國的語言在他的預料之中，既然李憲都認為敘列特的身份不可能作假，那麽以後大概率會和這個文明打交道。
　　但是高凡的問話他回答不了，正在猶豫間，上鋪的謝一郎說道:“會不會是因為上面發現了和冬之國有關的線索?”
　　姍姍來遲的羅知行剛進門就讚同道:“我覺得很有可能，也許是在過去的境外調查裡有什麽發現，這次要去驗證。”
　　謝一郎隨意地說道:“說不定是發現了那邊的活人呢。”
　　聽了這話，許凌心跳都漏了一拍，莽子的直覺還真是可怕啊。
　　“他要是自己猜出來，我應該不用擔責任吧。”
　　好在高凡立時提出反對意見:“不可能，都一百二十多年了，他們那邊有人的話早就該來了。”
　　許凌連連點頭:“說得沒錯。”
　　羅知行卻唱起了反調:“那不一定吧，萬一人家之前一直在養精蓄銳，現在才又能力過來呢。”
　　許凌連連搖頭:“太武斷了班長。”
　　謝一郎把腦袋伸出來往下看:“怎麽感覺你怪怪的。”
　　“哈哈哈哈哈哈，怎麽會呢，我很正常呀。”
　　許凌看著其他人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直接一個惱羞成怒，“去去去，別吵，我要練功了。”
　　高凡的眼神立刻就變得敬佩起來:“怪不得你武力指數那麽高，我們還在這聊八卦，你就已經想到練武了，屬實自律，我也回去練功了。”
　　羅知行衝他豎了個大拇指，也跟著走了。
　　許凌老臉一紅，自己沒興趣八卦純粹是因為知道真相，倒不是因為自律。
　　不管怎麽說，總算空下來了，他坐在床上開始運轉功法。
　　要練會九玄勁，對一般人來說很難，不是功法難，而是難以修出大量的勁氣，但對許凌來說就很簡單了。
　　他能感應到，此時自己的勁氣量大致夠到了第二層的門檻，試著衝擊一次，運氣好的話，今天就能過了。
　　而一旦跨過那個瓶頸，勁氣又將產生一次質變。
　　盤腿閉目，他控制著勁氣在經脈裡循環轉圈，一遍遍地打磨精煉，按照祝踏嵐的說法，嘗試去升華。
　　已經很明顯地感覺到，距離最後一步就差一層膜，只要讓足量的勁氣去捅破它，就能離開泥濘，贏來一片坦途。
　　現在他就在這個環節卡住了。
　　因為那層膜的柔韌性非常好，許凌總覺得使不上勁，就好像用擀麵杖去懟彈性塑膠，可以讓它誇張地延展，卻始終不能突破。
　　嘗試了幾次，他轉變了方式，既然硬衝不行，那就換一個思路，將勁氣極致壓縮，去刺破它。
　　這時候，許凌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訣竅，第二層果然比起第一層增加了些難度。
　　但這還是難不住他，雖然技巧可能差一些，但勝在量大管飽啊，別人用100分勁氣濃縮成10分的氣針，那他就用200分去濃縮，剩下的190分全部舍棄，突出一個豪橫。
　　噗。
　　將勁氣強烈壓縮之後再次嘗試，那層不可名狀的關卡終於被突破。
　　許凌頓時感覺渾身一陣舒爽，甚至哆嗦了一下。
　　但下一刻，一股劇烈的疼痛瞬時從身體各處傳來，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他感覺全身的經脈都在崩碎。
　　噗——
　　這次是一口鮮血噴在了地板上。
　　“你怎麽了?！”
　　謝一郎聽到異響，直接從上鋪翻了下來，伸手搭脈，滿臉驚恐，“我送你去醫務室。”
　　許凌感覺每一條經脈都有螞蟻爬過，又疼又癢，但他知道，這時候最有用的不是去找醫生，擺了擺手，用個人終端聯系上了祝踏嵐。
　　“大哥，我，咳咳，走火入魔了！咳咳咳……”
　　“啊?什麽情況?”那邊的聲音也有些驚訝。
　　許凌忍著咳嗽回答道:“我剛才練九玄勁，練著練著突然就噴了一口血，現在渾身的經脈都不對勁。”
　　聽他說完，祝踏嵐的語氣輕松起來:“哦，這是突破第二層的正常表現，你的經脈脆弱，承受不住升華之後的勁氣，現在是破而後立。”
　　“你去醫務室開一瓶調經撫脈口服液，再休息兩天就行了……等等，你特麽突破第二層了　　”
　　許凌這時候渾身難受，哪裡管他，隨口說了幾句就匆匆掛斷，拜托謝一郎去醫務室拿藥了。
　　軍部頂層的總長辦公室裡，祝踏嵐還沒能平靜下來。
　　符錚見他半天沒反應，忍不住問道:“你怎麽了?”
　　“許凌這小子，他把九玄勁突破到第二層了。”祝踏嵐還是不敢置信。
　　符錚說道:“不會吧?我記得你說他才練了不到一年，就算他足夠勤奮，勁氣量也不夠吧。”
　　祝踏嵐聳肩:“但他的症狀的確對上了，我提前也沒告訴過他，能說出來就肯定是真的。”
　　符錚笑道:“這小家夥有點意思啊，比起來，你當年好像都比不上他。”
　　祝踏嵐不服氣地想要爭辯，卻發現好像沒什麽角度，只能悻悻說道:“差的不多。”
　　“九玄勁……第二層……”
　　符錚喃喃地嘀咕道，“我記得他好像還練了一門禦劍術和一門劍術，而且研究出了兩種功法的融合招式?”
　　“沒錯。”祝踏嵐點頭。
　　“這樣的話，實際戰力應該比我們想象得更強。你說他這腦袋到底是怎麽長的，又能練武，又能練功，還真能取得肉眼可見的進步，不應該啊，他總不能不吃不喝不睡覺。”
　　祝踏嵐早就被震驚過好幾次，已經放棄了思考:“隨他去吧，我反正就沒見過幾次他練武，搞不明白。”
　　符錚說道:“看來咱們還是小看他了，到時候去百連山找地下廊道的時候，你帶上他一起吧， 多見識見識。”
　　“行。”
　　……
　　許凌這邊還不知道天將降大任，在臥床休息過兩天之後，他感覺經脈已經恢復正常，運氣感受，立刻察覺到比從前凝實了不少。
　　將勁氣灌注到小拇指上。
　　嚓。
　　木桌的一角被戳了下來。
　　“嗯……哦豁，當自己家了。”
　　假裝無事發生，許凌來到了演武場。
　　此時他還沒有取回鍛造中的飛刀，只能用長劍去施展夢覺劍術檢驗成果，抽劍在手，身形連續閃爍，瞬間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從木樁前方跨越到了後方。
　　噌。
　　收劍。
　　這一刻，身後的木樁之上閃過數道劍光，且由於三級魔晶科技自帶的火焰效果，劍光不僅將其切割，同時還炸出陣陣熱浪。
　　最後可憐的木樁碎成木屑，在空中燃燒殆盡，死不瞑目。
　　關鍵的是，在使用殺力不小的一招之後，許凌感覺勁氣消耗並不多，像這樣的一劍，他還能用好多次。
　　這就是九玄勁的強大之處，勁氣經過升華之後，扎實耐用，取之不竭。
　　別人一次戰鬥只能出一劍，他能出十劍。
　　許凌對成果很滿意，九玄勁第二層的效果比他想象得更好。
　　站定之後，個人終端忽然響了起來，是祝踏嵐的消息。
　　許凌咂了咂嘴。
　　這麽晚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