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高媛的背影緩緩消失在小區內,孟浪總算是松了口氣。
自己這也算是完成了兄弟的囑托,他在另一個時空,應該也能瞑目了……
結果一轉頭,就對上了汪兆平古怪審視的目光。
“孟老弟,你暴露了……”
孟浪心中一跳,面上卻是鎮定自若。
“汪隊別亂說,我沒有那種愛好。”
“什麽愛好!我是說你終於裝不下去了吧!一個普通的保險銷售,住著廉租房,資金往來卻都是用百萬做單位。
我都在想,要不要帶你回局子裡查一查了……”
汪兆平半是開玩笑道。
“那汪隊估計要失望了,我這錢來的可是清清白白的。”孟浪一臉坦然地笑了笑。
他拿出手機,打開一條短信。
“看看,這是我前兩天剛剛收到的一筆1400萬的轉帳,付款人是星河證券,你不信的話可以去這家證券公司調查一下,我這是純粹的投資收益,完全合理合法。”
“你……”汪兆平看完短信,驚訝的看向孟浪。
“好吧,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隱瞞我的身份了!
沒錯,坐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位暴發戶!”
汪兆平:“……”
孟浪倒也真的是很坦然,一是因為這錢的來歷完全經得起考驗,二是因為1400萬的資產,在蘇市這個地方,其實真的算不上多麽起眼。
“汪隊,你也別拐彎抹角試探我了,我要是個作奸犯科的,我能上趕著往你這個刑警大隊長眼前湊嗎?
這不是茅坑裡打燈籠,找屎嗎?”
汪兆平想了想也是,孟浪三次出手,三次都是為了救人,至少行事作風很是正派。
不過……你這個歇後語用的很有味道啊……
“好吧,孟老弟,規矩我懂,那你能給我透個底,黑白紅黃藍,你究竟走的是哪條道?”
所謂黑白紅黃藍五道,是江湖上比較隱晦的黑話。
黑白兩道就不必解釋了,這紅道指的是依靠政治背景,在仕途上高歌猛進的群體,泛指國家機關。
比如汪兆平就可以算得上紅道中人。
黃道,黃,即是黃金,泛指商業經濟階層,也包括商業間諜。
至於最後的藍道,藍頭在江湖話裡是錢的意思,賭場叫藍場,靠賭博賺錢的手藝人叫藍馬,藍馬走的這條道叫藍道。
不過這等黑話,孟浪這個普通人怎麽會懂?
他直接聽懵了。
黑白兩道我勉強聽得懂,其他三個色兒總不至於是個連鎖幼兒園吧?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走的不是五色道,而是道可道,非常道……超時空道聽過沒有?
不過這話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想說自己是混“組織”的吧,不過對面這人可是刑警隊的,這麽說可別被誤會是什麽邪教組織?
“咳!汪隊,你可能是誤會了什麽?其實……我只是個偵探。”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業余的。”
偵探?汪兆平眼神古怪的看著他。
這年頭還有那麽古老的職業?現在不都叫狗仔隊?
不過管他呢,反正是乾情報的就行!
“好吧,既然孟老弟不說,那我也不問了,不過看得出來,孟老弟絕對是個消息靈通的。”
不管是袁厲的把柄,還是人販集團的落網,亦或是今晚營救行動出手之精準。
無不說明了孟浪,或者說他背後勢力在黑白兩道無孔不入的情報能力……
而這也是汪兆平看重孟浪的最主要原因。
刑警偵破案件的能力,其中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就是發展的“線人”消息夠不夠靈通。
孟浪聞弦歌而知雅意,知道這是要“雞蛋”來了,立刻笑了。
“乾銷售的,就是得有這麽個優點,交遊廣闊,四海之內皆兄弟嘛!”
“那太好了,老哥最近手頭上有個要緊的案子,上面催的很緊,但是我卻一點頭緒沒有,想請老弟幫忙,看能不能提供一點線索。”汪兆平搓了搓手。
“汪隊太客氣了,各位除暴安良,保護我們這些普通市民,我們當然也應該積極配合各位的工作。”
“那我就直說了,我們得到消息,在京津地區流竄的一夥盜墓賊挖掘出了一件極其珍貴的文物。
文物經過多次易手,很可能已經到了我們長三角一帶,有一夥走私團夥正在計劃將它送出國去進行牟利,上面非常重視。
兄弟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這方面的消息?”
“哦!原來是文物走私啊!”孟浪了然的點了點頭。
“那這個團夥有什麽特征?”
“不清楚。”
“哦!那這文物長什麽樣?”
“不知道。”
“呃……那這文物它叫什麽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汪兆平有些尷尬道。
孟浪:“……”
“你這一問三不知,連文物長什麽樣,叫什麽都不知道,這讓我怎麽找?”孟浪翻了個白眼。
要讓我兄弟上網查新聞,那他也得輸入關鍵詞搜索吧?
“我知道這事兒比較難辦,但這幫文物走私團夥很狡猾,我們拿到的情報也十分有限。
不過,雖然我們不知道這件文物的具體情況,但是已經確認,它的體積並不小,絕對無法輕易隨身攜帶。
而且重量不輕,很可能是金銀銅鐵或者石頭一類的雕塑,四五公斤至少是有的。”
“就只有這些?”
“就只有這些。”汪兆平無奈的點了點頭。
孟浪摸著下巴仔細想了想。
乍看起來,連東西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就知道一個大致的大小和重量,想找到簡直難如登天。
只不過嘛……
他的情報網比較特殊。
找不找得到,跟他倒也關系不大。
“汪隊放心!這些走私分子能躲得了一時, 他躲不了一世!我一定幫你把他們揪出來!”
汪兆平聽得反倒是一愣。
連我自己都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對能不能成功完全是聽天由命,你倒是挺胸有成竹的。
難道對方真的有倚仗?
“孟老弟有想法了?”他試探著問道。
孟浪上下打量著汪兆平,然後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
“嗯!我認識個朋友,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古人說得好,解鈴還須系鈴人!
這求人,不如求己啊!
“朋友?”
應該是對方的線人之類的吧?
“好!那一切就拜托老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