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的貨比我常買那家貴啊。”

　　史密斯夫婦餐廳外的小巷子裡，萊卡對兩個南美裔混混嫌棄道。

　　“老板~一分錢一分貨，我們的貨跟那些滿口呦呦呦的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啊！”

　　“就是就是，你知道嗎，很多好萊塢明星歌星編輯導演都指定要我的貨，說是不用就沒靈感。”

　　頓了頓後，其中一人又接著道:“老板，你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但是…能不能不要一直握著我們的手啊…”

　　“對啊，我們隻賣貨不賣身的。”

　　“哦哦哦抱歉，我太緊張了。”萊卡趕緊放開兩人的手。

　　其實早就過了一分鍾了，詛咒稻草人已經嫁接完了。

　　“行吧，我也不跟你們還價了。”

　　反正這點小錢買兩條命，怎麽都是賺的。

　　一手交錢一手交面。

　　走出小巷子後，萊卡第一時間把買來的貨衝進下水道。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不過，以這樣的作死速度下去…紐約還有毒販嗎?

　　韋斯利那邊…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畢竟萊卡都出來這麽久了。

　　吹著口哨，萊卡步入史密斯餐廳的地下酒窖。

　　韋斯利，克羅斯，火狐都在裡面。

　　克羅斯的肩傷已經被萊卡用‘酷拉皮卡’之力治好了。

　　而火狐，仍被反綁著。

　　“嗨，現在是什麽進度?”

　　萊卡看三人的表情，已經大致知道什麽進度了。

　　三個人已經開誠布公地談開了。

　　克羅斯和韋斯利父子相認。

　　韋斯利知道了斯隆是怎麽樣的人。

　　火狐也知道了斯隆是怎麽樣的人…還知道…織布機也吐出了她的名字。

　　所以她仍被綁著。

　　怕她自殺。

　　“那麽，接下來應該怎麽辦?”萊卡又問。

　　沉默。

　　沒人回答。

　　沒人答得上來。

　　萊卡取過幾個酒杯，隨便找個木製酒桶，打開活塞，倒出幾杯酒來。

　　邊分酒邊道:“不介意的話…聽聽我的想法?”

　　克羅斯率先表態:“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要死在自己兒子的槍下了，我當然聽你的。”

　　韋斯利也點頭:“我聽你的。”

　　火狐沒有說話。

　　織布機即命運的理念在她心中根深蒂固，一時半會她根本走不出來。

　　沒關系，慢慢來。

　　“首先，我們要乾掉斯隆，這個大家沒意見吧?”

　　兩父子沉沉點頭，眼中都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連火狐都有了些反應。

　　“其次，你們都得活下去，這一點也沒意見吧?”

　　沉默了一會後，克羅斯苦笑:“這就意味著，我們要加入理事會，對嗎?”

　　“對！”

　　韋斯利遲疑道:“之前你提過理事會的條件，特別是，我們可以保留織布機…”

　　“我撒謊了。”萊卡直截了當，“織布機，你們必須上交。”

　　弧線槍法，治療浴池，命運織布機，缺一不可。

　　理事會沒準備跟弱勢群體講道理。

　　萊卡也沒想找理事會爭取。

　　“這…”

　　“先聽我說完！”

　　萊卡晃悠著酒杯，“我說，你們捫心自問，這個世界有因為你們執行命運的指令而變得更好嗎?”

　　“那是因為斯隆篡改了指令！”韋斯利抗議道。

　　“那之前呢?”萊卡輕蔑一笑，

“織布機已經存在千年，互助會也存在千年，千年來，世界有因你們變得更好嗎?”　　三個互助會殺手啞口無言。

　　當然沒有。

　　中世紀黑暗時代，一戰二戰…

　　獨立日地球反擊戰，地獄之門開啟，西部世界機器人造反…

　　這個世界沒有越來越好，甚至越來越亂了。

　　“我們能力畢竟有限，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韋斯利絕望辯解，“但並不代表我們做的事沒有用。”

　　“是啊，你們在大海裡淘沙子，以為淘出一兩粒來，大海就乾淨了。”

　　萊卡冷笑道，“沒用的，大海就是大海，你們幾條小魚，是翻不出浪來的。”

　　遲疑了一會，克羅斯問:“那我們就放棄堅守了半生的信念，從此渾渾噩噩的過活嗎?”

　　“不，我希望你們從今以後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命運而活。”

　　萊卡攤攤手，“就像我一樣。”

　　沉默。

　　還是沉默。

　　但看得出，克羅斯和韋斯利松動了。

　　論口才，萊卡自認也就是個中等偏下。

　　但沒關系，在這件事上，他也不用使出紐約海洋十二次成功力。

　　因為…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不答應萊卡的條件，他們就要被平等了！

　　這時候，只要在黑暗中，再給他們一點光…

　　“如果你們怎麽也轉不過彎來，沒關系，先加入理事會，先活下來。”

　　“然後，強大自己，壯大自己，等待時機成熟，再把你們放不下的織布機搶回來。”

　　萊卡聳聳肩，“反正我個人是不會阻止的。”

　　這一次，沒沉默多久。

　　“好，我加入理事會。”韋斯利堅定道。

　　兒子都同意了，老子自然就點頭了。

　　“嘿，我指的可不止你們兩個啊，還有整個互助會…除了斯隆。”

　　萊卡目光冷峻，“你們在互助會有極高的聲望，給我把其他人也拉過來。”

　　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萊卡接著道:“不願來的，我會就地殺了！”

　　不像溫斯頓，萊卡一個小時都不會留給他們！

　　克羅斯遲疑道:“我殺了不少互助會的人。”

　　“不是你殺了他們，是他們實力不足被殺了。”

　　萊卡套用斯隆的話，“做殺手，就要有這個覺悟。”

　　“話雖這麽說，你總不能讓我們當著斯隆的面說服他們吧?”

　　“當然不是！我會把斯隆引走，然後你們再戴上那塊寫著斯隆名字的破布，慢慢和其他人溝通。”

　　“哦對了，你們還可以告訴其他人，只要加入理事會，我個人會將斯隆這些年積攢的錢分他們一半。”

　　反正這些錢也是他們為斯隆賺的。

　　至於另一半…

　　這忙裡忙外的，不得抽點手續費啊！

　　“行，就這麽定了，你什麽時候引來斯隆，我們兩父子就什麽時候回互助會大本營。”

　　“很好。”

　　萊卡轉向一個字都沒說過的火狐。

　　“你呢?實話實說，如果有你幫忙，事情會順利的多。”

　　火狐在互助會的影響力，僅次於斯隆。

　　萊卡走到火狐面前，掏出一把小刀。

　　“現在放開你，你會自殺嗎?”

　　良久，火狐歪嘴一笑。

　　“你放開我就知道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