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茫茫大海之上。
磅礴的烏雲,如同一個巨大的漏鬥,傾覆在海面上,一道道龍卷,在雲層下肆虐,掀起了數十丈高的巨浪,烏雲之中,雷蛇亂舞,令人望之心驚。
這是一場海上的風暴,哪怕是巨大的商船,在面臨這種海域時,也會選擇遠遠的繞開,否則便有可能落得船毀人亡的下場。
而此時,風暴的中央,卻憑空懸浮著四道人影。
烏雲下大雨傾盆,但雨水在距離她們數丈時,就自己改變了方向,墜入洶湧的大海。。
林秀心念一動,一道粗壯的雷霆,貫穿了他的身體,為他帶來一種全身毛孔都舒張開來的感覺,而在他身邊,彩衣,凝兒,秦婉,也都凌空懸坐。
一些細小的雷霆,從烏雲中引出,沒入她們的身體。
經過三天的辛苦,林秀終於成功的賦予了她們雷霆之力。
彩衣的天賦並不算太好,她要突破到玄階上境,需要的時間太久了,林秀打算在這兩個月內,將她的修為用這種方法提升上去。
而凝兒和秦婉,用這種修行方式,效果或許比靈音在極地還要好。
林秀的懷裡,還有一個全身雪白的小家夥,身體之上雷霆閃動,小臉上露出愜意的表情,舒服的向林秀的懷抱深處拱了拱。
自從發現小家夥覺醒了雷霆之力後,林秀有事沒事就幫它修行,它的實力和之前已經不能同日而語,
釋放的雷霆強度,已經達到玄階了。
它或許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在海上雷暴中修行的小老虎。
而它能夠承受的雷霆強度,比林秀玄階上境的時候還強,小家夥的身體,比起人類,似乎更能適應雷霆之力。
它就是天生為此而生的。
這一場雷暴平息之後,實力增長最快的,不是林秀,也不是彩衣,而是這個小家夥。
它的毛皮,變的更加晶瑩,還在不斷的閃爍著雷光,這是因為它還不能完全控制體內龐大的雷霆之力,需要一段時間的消化。
同時,凝兒和彩衣她們,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龐大的雷霆之力在她們體內積蓄,她們的身體,和林秀相比,
差得太遠,每次能吸收的雷霆有限,但即便如此,也比她們日常修行速度快得多。
林秀沒有和她們回江南府城,隨便在海邊找了個小縣城,暫時歇腳,等她們徹底煉化體內的力量,將雷霆之力轉化為元力,再去海上尋找機會。
這是一座叫做撫縣的縣城,大夏的行政制度是府縣製,二十一府下轄數百個縣,撫縣靠海,是江南府下轄的一個大縣。
彩衣她們在房間修行,連小家夥也在消化體內的力量,林秀一個人閑來無事,在撫縣的街頭閑逛。
幾乎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獨特的美食,林秀喜歡領略各地的風土人情,品嘗各地美食,逛了一圈之後,他手上拎了幾包糕點,打算帶回去給她們嘗嘗。
這時,前方的人群,忽然傳來一陣騷動,本來走在路上的百姓,紛紛躲向兩邊,甚至有一人因為閃躲太過,從橋上掉到了河裡。
林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還站在路中間,被一個漢子拽到路邊,那漢子沉聲對他道:“你是外地來的吧,敢擋他的路,小心一會兒白挨一頓打.“
在林秀的注視下,一名年輕公子從橋上走來。
他的左右兩邊,各摟著一名女子,女子臉上的表情極盡諂媚,和他有說有笑,年輕公子的身後,還跟著幾名護衛樣子的身影,不禁讓林秀想起了王都的紈絝。
自張敬死後,王都已經很久沒有紈絝敢這麽囂張了。
但這裡是大夏最偏遠的縣城,王都的風再猛也吹不到這裡,某種程度上說,其實這些小地方的紈絝,
要比王都那些大家族子弟活得更瀟灑。
王都那種地方,大人物一個接一個,總有自己惹不起的,但這種小地方,一個縣令,就可以為所欲為,權力甚至要大過皇帝。
夏皇還要忌憚張家宋家,這種地方的官員,卻像是土皇帝一樣,幾乎沒有人可以約束。
林秀和阿珂這些天,殺了不少惡貫滿盈之輩,那些人所犯下的罪行,是真的馨竹難書,萬死不辭,一道雷霆劈死,林秀都覺得便宜了他們。
見多了這些人,再看這些紈跨,覺得他們有些人是很囂張,但囂張又不犯法,總不能見一個殺一個,
真要這樣,他這輩子就不用乾其他事情了。
至少這納絝也沒有當街做什麽惡事,那兩名女子,看著也都心甘情願,所以林秀沒打算管他。
還有一個原因是,夏皇,哦不,尊敬的盟主殿下給他的名單裡,沒有撫縣的人,他雖然乾的是刺殺的活,但也是依照律法辦事的。
刺殺的名單是夏皇給的,是皇帝依照大夏律法判了他們死刑,林秀和阿珂是奉君命行事,於公於私,
都無可非議。
不過,撫縣雖然沒有名單上的人,但江南其他縣卻有,這次還要在江南停留許久,可以順手將他們辦了,免得以後還要再來一次。
林秀站在街邊,那位年輕公子摟著兩名女伴經過的時候,多看了他兩眼。
實在是此人長得過於俊俏,江南的男子,或多或少都帶著一絲柔美,此人卻劍眉星目,身軀挺拔,站在那裡,一種陽剛之氣撲面而來。
這讓同為男子的他,看著有些嫉妒。
這家夥,居然長得比自己還好看。
碰巧,這位俊俏青年的目光也望過來。
年輕公子冷冷看他一眼,道:“你看什麽看!“
俊俏青年似乎也沒預料到這一幕,一瞬的錯愕之後,表情便恢復平靜,用一種十分古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淡淡道:“看你怎麽了?“
看到這一幕,林秀身邊的百姓嚇了一跳,紛紛和他保持距離,很快的,他身邊三丈之內,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同時,他們也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
此人一定是外鄉人。
要不然,在撫縣,誰敢惹縣令大人的小舅子?
他出門走在路上的時候,百姓見了他,都得擠在路邊,把道路給他讓出來,誰要是擋了他的路,一頓毒打是免不了的。
要是忍著不吭聲也就罷了,敢還口,或是還手的話,或許還得蹲幾天大獄。
誰讓他是縣令大人的小舅子?
而縣令大人,據說有王都某個豪門的關系,在這撫縣,可謂是一手遮天,沒有人能違抗他的命令,其他官員,也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果然,這個可憐的外鄉人,只是還了一句口,縣令小舅子就回頭看了四名護衛一眼,說道:“把他給我扔到河裡去。“
四名護衛對此也是習以為常,有兩人直接走上前,向這俊俏青年伸出手。
只聽得“噗通”“噗通”,兩聲,人們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兩名護衛就被丟進了河裡。
另外兩名護衛見此,愣了一下之後,也主動的衝上前,但隻覺得眼前一晃,天旋地轉之後,他們也出現在了河中。
那年輕人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胸口也被人揪住,倒栽著扔下了河。
兩名女子見此,呆滯了一瞬,就立刻向人群外跑去。
在河裡喝了幾口水的年輕公子,被四名護衛護著,想要爬上來,又被林秀一腳一個瑞了下去。
那年輕公子浮在水面上,惡狠狠的看著林秀,怒罵起來。
“你死定了!“
“混帳東西,你知道我是誰嗎!“
“有本事你別跑!“
“下輩子你給老子在牢裡過吧!“
林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乾脆就坐在路邊的一個茶攤旁,一名路人忍不住勸他道:“公子,你快跑吧,一會兒衙門來人,你就跑不掉了…“
林秀問道:“剛才明明是他的人先動手的,正當防衛也有罪?“
又一名路人道:“話是這麽說沒錯,可他是縣令大人的小舅子,縣令大人還是京城豪門的人,去年有個人只是在他腳下吐了口口水,就被抓進了縣衙大牢,被關到現在還沒出來,你把他丟到河裡,他不得關你個十年八年的…”
林秀問道:“此人這麽無法無天嗎?“
那路人道:“何止啊,他在這裡,誰都不敢惹,找惹到他的人準沒有好下場,你快跑吧“
林秀沒有跑,反而點了一壺茶,坐在這裡品起茶來。
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想要幫阿珂完成理想,隻憑借天道盟堂主的身份,是不行的。
天道盟能做的,只有刺殺,那些罪大惡極的人,殺了也便殺了,但這世上,更多的是這種,殺了太過,不管又看不過去的家夥。
他很久以前就想明白了,大夏需要的,是一場自上而下,從內而外的徹底改革,才能打破權貴們把持朝政的局面。
其實夏皇已經在這麽做了,只不過是以一種潛移默化的方式,天道盟負責殺掉那些罪大惡極的貪官,
他則悄無聲息的安插自己的人頂上去。
江南是大夏最富庶的地方,權貴們的勢力錯綜複雜,恐怕每一位官員,都是他們扶植的羽翼,源源不斷的為他們輸血,夏皇應該也很頭疼。
這次他要在江南待兩個多月,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做些事情。
這些事情,天道盟堂主做不了,但密偵司司丞可以。
看在貴妃娘娘的面子上,再送夏皇一份大禮,到時候,回到京都,向他討一艘彩舫,他好意思不給嗎?
京都。
禦花園,夏皇正在和皇后賢妃攜手同遊,忽而聽到一陣悅耳的鳥叫聲。
皇后笑道:“陛下,是喜鵲在叫,近日一定會有喜事發生…
“喜事?”
夏皇眉梢一挑, 小聲問她道:“朕上次說的事情,皇后同意了?”
皇后似是想起了什麽,臉色一紅,她和賢妃鬥了二十年,誰也看不慣誰,讓她們一起侍寢,怎麽可能…
但她猶豫了許久,還是小聲道:“只要賢妃同意,臣妾就同意…”
若是不滿足陛下,她擔心他又會冷落她幾個月。
夏皇又附耳對一旁的賢妃說了幾句,賢妃愣了一下,然後紅著臉道:“陛下,這,這太荒唐了,這怎麽可以…”
後妃在這種事情上,本就有著嚴格的宮規,每次只能一位侍寢,更何況,皇后還是她最大的敵人,她怎麽可能和皇后……
夏皇無所謂道:“沒關系,賢妃不同意,還有王貴人她們…”
賢妃聞言,猶豫許久,咬咬牙,說道:“那,就一次…“
夏皇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好,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