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李長空沉醉在這無數次魂牽夢繞的場景中,客棧中,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什麽叫盜亦有道,都是胡說八道,賊就是賊,沒有什麽好賊壞賊之分,隨便偷點東西搶點東西送人就叫俠義了嗎?”
“就拿這件事來說吧,東西雖小,就一扳指,可它造成的影響是難以磨滅的,社會秩序亂了,社會風氣壞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頃刻之間蕩然無存。”
“如果這些就是所謂的正義,那這種偷來的正義,我寧可不要。”
隨著這幾句話的落幕,一聲稱讚也隨之響起。
聽到這裡,李長空眉間的疑惑瞬間化開,原來故事發生到了這裡啊。
劇情中,由於郭芙蓉癡迷盜亦有道,為此,白展堂專門偷了一枚扳指,結果,從未發生過什麽案子的七俠鎮,因為這次偷盜事件,徹底亂了起來。
到處人心惶惶,整個七俠鎮直接變成抓瞎鎮,天一黑就跟鬼城一樣。
聽到這裡,李長空側身看了祝無雙一眼。
顯然,實力遠不如他的祝無雙,並沒有聽見客棧內的動靜,李長空看過來的時候還是一臉懵懂。
“走吧,就是這裡了。”
招呼一聲,李長空便向客棧大門走去。
此時,郭芙蓉也在迷惑中提出了自己的不解。
“你說,為什麽千百年來,那麽多人都在歌頌劫富濟貧呢?”
“因為你們理解錯了盜亦有道的含義!”
咣當一聲,伴隨著推門聲,李長空說著邁進同福客棧的大門。
突然闖入的李長空,瞬間打破客棧中的寧靜。
白展堂反應最為迅速,話音未落之際,便已經擋在幾個人的身前,一臉警惕的看向門外。
注意到白展堂的反應,李長空眼前一亮。
原劇情由於是喜劇的緣故,武功並非主要表現,白展堂的實力也顯得很模糊。
現在一看白展堂的反應,李長空反應過來了,白展堂很強,妥妥的江湖一流水準,功力怕是還在他之上,盜聖之名,名不虛傳。
美中不足的,就是這膽子太小了。
堂堂盜聖,聽到點動靜就嚇的臉色發白,和被他護著的幾個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
“過路的朋友,敢問尊姓大名。”
不過,到底還是盜聖,短暫的驚慌之後,便冷靜下來,目光鎖定李長空,小心開口。
李長空並為答話,目光從白展堂身上移開,依次從他身後之人的身上掃過。
佟掌櫃、呂秀才、郭芙蓉、李大嘴,這些陌生而熟悉的老朋友,如今都帶著幾分驚慌失措的看著他。
這讓老腐竹的李長空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的突然出現把他們嚇到了。
見李長空沉默不語,還‘不懷好意’地看向店裡其他人,白展堂眉頭緊鎖,腳下微動,正要出手。
“白師兄!!!”
一個驚喜的女聲傳來,白展堂下意識看過去。
便見一個紅衣女子一臉歡喜地看著自己,兩眼之中,點點淚光來回打轉,甚是激動的樣子。
“你是?”
“無雙,我是祝無雙啊。”祝無雙忙道。
看著白展堂陌生的眼神,祝無雙忽然想起什麽,猛吸一口氣,把自己的腮幫子鼓的大大的,臉都大了一圈。
白展堂這才有了印象,有些不敢置信,試探地問道:“無雙?二胖?你是無雙。”
“是我。”祝無雙激動地點頭,說著就朝白展堂撲了過去。
認出自己師妹的白展堂此刻也忘記了李長空這個不速之客,一把抱住祝無雙,同樣激動地喊道:“無雙,妹兒啊,怎麽瘦成這個樣子了。”
兩人的相認,無疑衝散了李長空突然出現帶來的驚嚇。
好在,因為佟掌櫃的醋意和李長空的存在感,這對久別重逢的師兄妹並沒有溫存太久。
激動稍退,白展堂的目光便重新落在李長空的身上。
李長空能夠看出他實力不俗,他自己也能感受到李長空的厲害之處。
尤其是作為輕功高手,在李長空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和自己類似的氣息,此人實力如何暫且不說,輕功絕非等閑,否則不至於偷聽到他們的對話他還一無所知。
“雙兒,這位是?”白展堂朝李長空努努嘴道。
祝無雙見狀連忙介紹:“哦,這位是李長空李師兄,他也是葵花派的。”
“李師兄,這就是我師兄白展堂了。”
葵花派!!!
聽到這三個字,白展堂瞳孔一縮,頓時感到一陣腳軟,難道對方是葵花派派來抓他的?
想到這裡,白展堂剛剛放下的警惕再一次湧上心頭。
好在,這時候,祝無雙說道:“師兄,你不知道,這一路上多虧了李師兄照顧我。”
“葵花派解散後,李師兄知道你在這裡,就專門帶我來投奔……”
“等等等等!”沒等祝無雙說完,白展堂就抓住了她話裡的重要信息。
“你說什麽,葵花派解散了?”
“對啊。”祝無雙點點頭,不出所料地把李長空編的那套謊話說了一遍。
身為老江湖,白展堂自然不會被這種謊話所蒙蔽,聽完下意識地看了李長空一眼。
只見李長空笑笑,沒有解釋太多,隻說了句“葵花派確實已經解散了。”
無意深究葵花派到底是怎麽解散的,得到肯定答覆的白展堂頓時松了口氣。
解散了好,解散了就不會找他的麻煩了。
放心下來的白展堂臉上重新露出笑容,連帶著看李長空都順眼了幾分,熱情的招呼道。
“這麽說,你們是來投奔我的了,無雙你放心,有師兄在,今後不會餓著你的。”
結果,這時候,祝無雙又說出一句讓他膽戰心驚,嚇到腿軟的話。
“不是的師兄,投奔你的只有我,李師兄有自己的去處。”
“你不知道吧,李師兄還是這商州地區的青衣捕頭呢,今後大家都在同一個地方,互相照應也是好的。”
祝無雙高興地說著,白展堂卻在瞬間白了臉,整個人面如土色,抖似篩糠,看著李長空就像是老鼠見了貓,腿都嚇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