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李長空轉頭看向洛基,深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光明神巴德爾和黑暗神霍德爾,不僅象征著世界之樹的衰敗,同時,也是世界之樹的新生。”
“他們死後,待在冥界不是因為死亡女神海拉不釋放他們的靈魂,而是你們有意控制他們,打算在諸神黃昏之後,李代桃僵,竊取兩位神靈的神格,得以成為新世界的主宰者,一舉成為永恆的原始神靈。”
“誰能想到,奧丁最寵愛的兩個兒子,還有你的兩個兒子,都只是你們謀劃中的犧牲品罷了。”
“甚至,在遙遠的未來,還會有更多的神靈,因為你們的謀劃犧牲,不得不說,你和奧丁還真是足夠心狠的,佩服,佩服。”
“這不是真的,洛基,告訴我,這不是真的,瓦利和納爾弗是被奧丁害得,告訴我,瓦利和納爾弗是被奧丁害得。”西格恩近乎崩潰地嘶吼道。
可惜,洛基沉默了,這近乎默認的沉默,讓西格恩徹底瘋了。
“你怎麽敢,你怎麽敢,那是你的兒子啊。”西格恩怒吼道,兩眼中迸射出怨毒的目光,手捧的金杯劇烈的顫抖著,終於忍無可忍,將那一杯毒液狠狠的潑向洛基俊美而猙獰的面容。
“好了西格恩女神,你還是先歇歇,不要打擾我和洛基的商談好了。”見狀,李長空輕輕撥動裡拉,強大的神力瞬間從天而降,將西格恩禁錮住。
安息神力中蘊藏的沉眠力量,就算是強如主神,一時不察也會陷入其中,更不要說西格恩這樣柔弱的女神了。
幾乎在裡拉響起的瞬間,西格恩便陷入了深深的沉眠之中,洛基頭頂那條免疫魔法的毒蛇,同樣無法阻擋李長空的神力,一同陷入沉睡之中。
山洞中,唯一能夠保持清醒的,就只有洛基一個人而已。
“你既然已經看出了我們的打算,還因此導致命運發生了變化,就該知道,你已經完全站在我的對立面,我不認為,我們還有什麽可談的。”洛基眯起危險的雙眼道。
李長空笑道:“不不不,雖然我誤打誤撞,壞了你們的好事,可嚴格來說,我毀掉的,只是奧丁的好事。”
“神靈與巨人,創造與毀滅,一體同生,相互糾纏。”
“奧丁之所以找你合作,是因為你是阿斯加德諸神中,唯一一個不是神族出身,而是巨人孕育的存在,從血統上來說,你並非神靈,而是巨人。”
“諸神黃昏,是破滅後的新生,所以,需要你和奧丁合作,可誰又說,破滅之後,一定要新生呢?”
“什麽意思?”洛基心頭一動,若有所思地問道。
“破滅後新生,能夠讓這個不完全的世界孕育完全,從而讓你和奧丁擁有窺視永恆境界的可能。”
“但如果完全破滅呢?九界的力量有多強大,完全湮滅之後,留下的破滅之力與你本身的位格相同,謀劃的好的話,你未必沒有機會突破永恆。”
“就算是最終失敗了,這強大的力量也足以讓你取代奧丁如今的地位,而且,還不像奧丁那樣,受製於世界之樹與九界的力量。”
“從這一點來看,秘密被看破,你或許沒有虧損的那麽嚴重,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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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眯起雙眼,深深地看了李長空一眼,“你這麽說,不過是希望借助諸神黃昏的力量來打擊奧丁,摧毀九界罷了。”
“是啊。”李長空點點頭,“可是,這對你也沒有什麽壞處不是嗎?反正你對奧丁,對九界也沒有什麽感情。”
“就算是沒有我,破滅的新生之後,奧丁真的會和你平分世界的權利嗎?你不還是一樣隱藏在黑暗和毀滅的背後?”
“既然九界對你而言毫無意義,
那麽,和奧丁合作還是和我合作,又有什麽分別呢?尤其是和奧丁合作,顯然已經是一條死路的情況下。”“和我合作,你還有衝擊永恆境界的可能,與我為敵,除了能讓你成為九界的英雄外,沒有任何的好處,諸神黃昏來臨之際,你注定無法逃離隕落的命運。”
“該如何選擇,我想,你應該有答案了。”
沉默片刻,洛基道:“你想怎麽做?”
聞言,李長空微微一笑,深深地看了洛基一眼。
“很簡單,什麽也不做,就按照你們的計劃, 先釋放出芬裡爾,讓他好好鬧騰一番,最好,能讓他死在諸神的手中,打破奧丁的死亡預言。”
“等一切平息之後,就是諸神黃昏開始的最好時機,我想,奧丁做夢也想不到,當一切按照他的預想進行的時候,諸神黃昏會突然出現。”
“那時候,將會是奧丁最虛弱的時候,也是毀滅力量最強盛的時期,只要趁這個機會將奧丁殺死,諸神黃昏就會徹底降臨,到時候,你只要能夠吸收掉這股毀滅的力量,就擁有了衝擊永恆的資格。”
“那你呢,就不怕我衝擊永恆之後,讓你也葬送在諸神黃昏之中。”洛基似笑非笑道。
李長空笑道:“我相信,如果有機會,你一定不會放過我,所以,我會盡量不給你這個機會,最好,就是在你衝擊永恆的時候,刷點小手段,至少,讓我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
“哼。”聞言,洛基冷哼一聲,啞聲道:“好,我答應了,我會按照你的計劃行事的。”
“不過你記住,有機會的話,我是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李長空笑笑,在洛基冰冷的目光中,身形緩緩的消失在山洞之中。
與此同時,與天地隔絕的蘭格維中,屬於西格恩的本源神力釋放出來,整個世界之樹都與之輝映,強大的神力,在裡拉琴奏響的節律間,剝離了芬裡爾頭上的牢籠。
哢嚓!
宛如雷霆的響動中,那把豎在芬裡爾嘴裡,使其不能閉合的寶劍,驟然崩碎。
轟隆隆,虛空雷鳴,一隻巨大的白色巨狼,掙扎著從蘭格維的下方衝出,一聲憤怒的狼嚎,使整個世界樹都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