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暗線之外,還有一條隱線,記錄的都是一些絕密案件。
一般來說,只有紅衣和紅衣捕頭之上的人才有資格走隱線上報案件。
不過,商州城是半府之地,加上李長空接連立下大功,也被破格允許走隱線。
因此那日在杜家家門外,人們說他和紅衣捕頭地位相當,倒也不是完全的猜測。
作為老捕頭,邢捕頭辦事還是沒得說的。
在他帶入整理一點紅的屍體,記錄卷宗的時候,李長空也知道了為什麽這一次白展堂沒有偷襲一點紅了。
說起來,還是他導致的蝴蝶效應。
因為他成了商州捕頭的緣故,商州地區的六扇門的財政情況好了不止一點。
七俠鎮的衙門被人踩塌了,也有商州六扇門撥款,邢捕頭自然也不用去京城遭罪。
他不走,自然沒有燕小六胡來砍手的情況,郭芙蓉也不會因此感激他而誤以為自己喜歡上了他。
沒有這一切,郭芙蓉不會想要換他一隻手,不會被一點紅擒拿,自然也不會有呂秀才偷襲一點紅,引他分心。
這一沒有,二不會,也導致緊要關頭,白展堂只能選擇和一點紅硬碰硬。
對此,李長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最終也只能當什麽都沒有發生,若無其事地繼續在同福客棧住了下來。
一點紅死了,客棧的日子也只能照常過下去。
和平時一樣,白展堂在客棧裡跑東跑西的招呼客人,因為已經過了飯點的緣故,大嘴也閑了下來,見白展堂招呼完最後一個客人,小聲的招了招手。
“老白,老白過來。”
“乾哈啊你,這鬼鬼祟祟的。”老白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悄咪咪躲在一旁的李大嘴道。
“你來,你來。”李大嘴還是躲在牆角,像是有什麽急事一樣。
白展堂沒法子,隻好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
“我告訴你啊李大嘴,請假的事情我說了不算,你自己找掌櫃的,借錢我也沒有,哭也沒用啊。”
李大嘴一臉無語,沒好氣地說:“你說你這人,怎麽,我找你就非的是借錢和請假啊,把人想哪去了。”
“呵呵。”白展堂呵呵一笑,意思再明顯不過。
李大嘴急了,“得得得,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不說了,以後有你哭的。”
說著,轉身就走。
“你給我回來!”白展堂一把叫住李大嘴。
“乾哈!”李大嘴一臉不悅。
“行行行,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說吧,到底啥事。”白展堂道。
聽到這話,李大嘴才轉過身子,小心翼翼地往大堂裡看了看,然後在白展堂耳邊低聲道。
“老白你說,那李捕頭這麽大個人物,為什麽老待在咱們客棧裡啊?”
“不是,你就為了說這個?”白展堂一臉無語,“這還能因為啥,辦案唄。”
說完,白了李大嘴一眼就準備回去休息。
結果,被李大嘴一把拉住,煞有其事地說道。
“我看不一定。”
“嘿我說李大嘴,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感覺你小子話裡有話啊?”看著神神叨叨的李大嘴,白展堂皺眉道。
只見李大嘴一臉你看不穿的樣子,又一次靠近白展堂,用比之前更小的聲音說道。
“我看,這李捕頭來不是為了辦案的,而是為了掌櫃的來的。”
白展堂聞言一愣,下意識皺了皺眉,隨後搖搖頭,“胡說什麽呢,你這也太扯了。”
李大嘴急了,“嘿,你還真別不信啊老白,這看在咱倆是兄弟我才提醒你的。”
“你說,那李捕頭是來辦案的,好,辦案總要調查吧,可你看李捕頭來了這麽些天,都幹嘛了,每天不都是在客棧裡,連出去逛逛都沒有,這像是查案的樣子?”
白展堂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但還是說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說他是為掌櫃的來的啊。”
李大嘴一笑,“老白你就嘴硬吧,你發現沒,這李捕頭自從來了之後,每天那是雷打不動的往掌櫃的面前湊。”
“這家夥,一天三頓比吃飯都準時,只要掌櫃的有空,那家夥就湊過去了,談天說地的,啥都能聊,你看,這不又聊上了,這不是對掌櫃的有意思是啥。”
聞言,白展堂下意識看向大堂的方向。
從他這裡看過去,正好能看見大堂正中央的桌子上談話的李長空和佟湘玉兩人。
也不知道李長空說些什麽,佟湘玉笑的花容失色,哪怕只是看著都能感受到她的好心情。
兩個人一個是風流瀟灑,劍眉星目的青衣捕頭,一個是風韻猶存,風情萬種的客棧老板娘,坐在一起,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登對。
不知不覺間,白展堂的眉頭已經蹙成一團解不開剪不斷的死結,皺的能夠夾死蒼蠅了。
李大嘴見狀,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悄聲道。
“老白,雖說咱們和李捕頭關系不錯,可到底還是咱們兄弟之間更親。”
“你和掌櫃的,咱們都是看在眼裡的,沒道理說讓李捕頭中途戧行的道理。”
這時, 李大嘴臉上露出幾分不讚同,“要我說,這事還是李捕頭不地道,你們怎麽說都是師兄弟不是,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不知道。”
這話一出,白展堂沒由得感到一陣心慌,急忙否認。
“你別胡說,什麽朋友妻的,我,我和掌櫃的,我和掌櫃的什麽都沒有,別瞎說。”
話是這麽說,可說這話的時候,白展堂的雙拳卻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手指甲刺進肉裡也不覺得痛。
下意識看向大堂裡相談甚歡的兩人,眼中的情緒濃烈的化都化不開。
“行了老白,你這有意思嗎,我跟你說,這不是以前,你和掌櫃的還能慢慢來。”
“說個不好聽的,那李捕頭人品樣貌才華那樣都不比你差,現在還會討掌櫃的歡心,你再不出手,可真就雞飛蛋打了。”
“我說了,這和我沒關系!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這句話一出,白展堂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瞬間激動起來,大吼一聲,身上迸發出一股暴虐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