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一臉得意,“這是我前幾天從娘家得來的消息。”
“騰雲你知道吧,他是老爺子的心頭好,可惜幾年前圍捕盜聖失利,一直沒能出來行走。”
“這一次,不知道老爺子是怎麽想通的,決定讓他到商州來當捕快。”
“我看,老爺子一向重視商州,我猜測,這次騰雲來肯定是跟李長空打擂台來了。”
“有騰雲在,我就不信他李長空還能猖狂的起來。”
“再說了,就算是騰雲不是來和他打擂台的,看在他凌家的身份上,我就不信李長空還敢明目張膽的對付你。”
“此話當真,騰雲真的要到咱們商州來當捕快?”章壽春吃了一驚,忙問。
“這還有假,只是消息還沒傳開,只有我們凌家人才知道罷了。”凌氏一臉驕傲地說道。
“那可太好了,這要是真的,我就真不用怕他李長空了,說不定還能把那幾個牆頭草也收拾了。”章壽春喜不自勝地說道。
凌氏也說道:“所以說,等騰雲來的時候,你一定要好好拉攏他,抱緊他的大腿才是。”
“或許,你還能用騰雲來對付李長空。”
“怎麽說?”章壽春忙問。
凌氏低聲道:“我雖然不是凌家的嫡系,到底和騰雲有些親戚關系,對他也比較了解。”
“就我所知,騰雲還是有些嫉惡如仇的,行事也多少有些講究,最不喜歡李長空這種行事毫無顧忌的人。”
“這一次,李長空是怎麽招攬人馬的你也知道,那就是硬生生拿錢砸出來的。”
“我可是算了算,這一筆開支不下幾千兩銀子,呵呵,他李長空不過是個普通捕快出身,哪裡來的這麽多銀子,難道不可疑嗎?”
“我聽說,這些銀子是他圍剿白蓮教來的,你知道六扇門的規矩的,圍剿這些叛逆的時候,多少能搜刮一些錢財,這些朝廷都是默認的。”章壽春搖搖頭解釋道。
凌氏很鐵不成鋼的蹬了他一眼,“我說老爺你怎麽這麽蠢啊,他說你就信啊。”
“圍剿叛逆能搜刮錢財這事我能不知道?可這是數千兩啊,這除非繳獲了數萬兩銀子,否則哪裡這麽大的收獲。”
“真要有這麽多,早就驚動朝廷了,老爺你還能沒聽說。”
“我看,這錢要麽來路不正,要麽就是他李長空謊報軍情,私藏下來了。”
“不管是哪一種,只要老爺你悄悄透露給騰雲,以他的脾氣必定是要追查下去的。”
“呵呵,到時候不管他李長空身上有沒有鬼,惹上騰雲也得給他剝層皮下來。”
“這樣一來,外面有百藥門,內部有凌騰雲,如果三幫七會再能搭一把手,我就不相信,他李長空捕頭的位置還能坐得住。”
“老爺只要把握住了這一次,還怕當不上捕頭?”
章壽春被這番話說的熱血沸騰,忍不住抱著凌氏稱讚。
“難怪人人都說,娶妻娶賢,家有賢妻不遭橫事,今日一看,古人誠不欺我,有賢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去你的,一把年紀了還說這等酸話。”凌氏臉色微紅,沒好氣的橫了章壽春一眼。
“有這個功夫,你還是想想怎麽和百藥門以及騰雲搭上線吧。”
不說章壽春和凌氏的算計,卻說另一邊。
隨著李長空掌控商州六扇門的大權,他的名聲也漸漸在商州乃至於整個廣陽府傳揚開來。
不同於均州的閉塞,
商州身為三府交匯之地,交通便利,人流量也不小。 在這裡擔任捕頭,李長空也逐漸在江湖上有了些名氣,聲望值基本上以每天十來個的速度增長。
照這個速度下去,再有兩三個月的功夫,他就能再進行一次黃金十連抽。
這日放衙,李長空照常回家,經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忽然聞到一股獨特的香氣,眉梢一動,當即順著香氣走過去。
只見他一路走出城門,來到商州城外的一座小山丘旁。
山丘旁,一個青衣女子長發披肩,昏暗的光線下隱隱可見她臉上懸掛的白色紗幔。
見李長空走來,青衣女子上前兩步,微微福身。
“李老大!”
“嗯,不必多禮,找我做什麽,是出什麽事了嗎?”李長空隨意的點點頭。
聞到那股獨特香氣的時候,他就知道來人是暮春花。
雖然隔著面紗,但李長空仍舊能看到她面紗之下那已經變得猙獰不堪的容顏,這是修煉千蛛萬毒手後的必帶的副作用。
暮春花不愧是五毒教弟子, 對於修煉這種副作用極大的武功一點也沒由於,甚至短短幾個月的功夫,武功就長進不少。
從她臉上的毒癍來看,恐怕已經修煉了至少四五十隻毒蛛。
估計在修煉的時候,用了五毒教的功夫來壓製毒素,否則,不可能有這麽快的進展。
暮春花搖搖頭,“沒有,憑借李老大你給的資源,我們發展的不錯,這一次來找你,是東長老想見你。”
“東長老!”
聽到這話,李長空臉上的隨意轉為凝重,雙眼直直地盯著暮春花,似乎在審視什麽。
暮春花神色不動,點點頭,側身向身後看了看,“嗯,就是東長老,他老人家此刻就在山上的亭子裡等您。”
李長空聞言,抬眼看了看暮色下漆黑一片的山林,眼中滿是警惕。
哪怕他這段時間來功力大增,但和東長老這種江湖一等一的高手相比還相差甚遠,巨大的實力差讓李長空不得不慎重的思考對方的每一個舉措。
站在山下沉吟片刻,李長空收回目光,“既然東長老要見我,我自然沒有不去的道理,你要一起嗎?”
暮春花搖搖頭,“東長老有吩咐,說隻讓李老大你一個人去,我就在這裡等您好了。”
對此,李長空也沒有什麽表示,只是淡淡說了句“也好!”便邁步走了上去。
冬日的山林在寒風中不免帶上了幾分蕭瑟,李長空的身影在夕陽的拉扯下越來越長,最終,也融入了那一片黑暗之中,隻留下一襲青衣,白紗遮面的暮春花照舊等在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