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李長空如今已經是半步金丹的大能,法力高強,但連續操縱兩件下品靈器,加上此刻施展如此恐怖的雷法,此刻不由的臉一陣紅白,連忙喘了幾口粗氣。
昊天鏡散發出陣陣氤氳之氣,牽引陣陣靈氣呼嘯而來,龐大的靈氣衝入體中,漸漸衝淡之前劇烈消耗所帶來的空虛感。
“呼!還是有些勉強了!”
待到體內平穩下來,李長空喃喃說道,看來這一招目前還只能當做殺手鐧使用,成為常規招式,還需一些時日。
抬眼看去,十條雷龍圍繞著陸判不斷的盤旋,或是口噴神雷,或是眼射雷光,一片片的璀璨光華閃耀之後,將整個天空完全覆蓋。
形勢雖是一片大好,李長空臉上卻是不見輕松分毫,這雷法雖然聲勢浩大,對畫皮鬼也有一定的克制作用,但未必有兩件道器有用。
他此刻之所以能壓製畫皮鬼,也全是因為兩件道器的緣故。
否則,對方乃是陰神境界的萬年老鬼,實力在他之上,又有兩件地府神器傍身,比起現在的李長空隻強不弱。
雷法雖強,未必能奈何的了對方。
果然,就在此時,雷霆之中一聲怒吼響起,雷光閃耀之中,忽地冒出一道漆黑如墨的光芒。
黑光之中,一本書冊飛快的翻滾著,源源不斷的精純力量釋放出來,那黑色的光芒越來越多,便如吞噬蒼穹的烏雲一樣,瞬間將天空中的雷霆全部吞噬。
“死!!!”
暴喝一聲,畫皮鬼手持書冊,如泰山壓頂,攜帶龍翔九天不可凌犯的氣勢,祭出手中書冊,散發出無盡黑色的光芒,將整個天地都吞噬殆盡。
無孔不入的黑光下,只有李長空頭頂的昊天鏡還能撐起一片神光,猶如夜空繁星,人間燈火一樣,不被黑光吞噬。
就在李長空暗自咬牙,全力催動昊天鏡,準備擋住畫皮鬼這一看就不同凡響的一招式。
卻見衝上高空的書冊並沒有如他所想的落下,而是直衝雲霄,打開一個黑洞,陰氣滾滾,席卷著畫皮鬼就往黑洞中遁去。
李長空怎麽都沒想到,對方聲勢浩大,仿佛不死不休的氣勢,居然會變成這個結果。
眼看畫皮鬼已經要穿過空間裂縫,李長空這才反應過來,伸手一指,昊天鏡便如探照燈一樣,驟然朝著畫皮鬼的方向照射過去。
可惜,為時已晚,書冊已經護持著畫皮鬼遁入黑洞之中。
昊天鏡澄澈的鏡光籠罩過來時,只有畫皮鬼怨毒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
“臭道士,你等著,你惹了我就是惹了地府閻王,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還會回來的。”
隨著這句話落下,那條空間通道也消失在天地之間。
聽著畫皮鬼那經典的反派台詞,李長空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好轉。
因為,就在那通道打開的瞬間,李長空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不可匹敵的力量。
雖然只是一絲微弱的力量波動,但李長空還是感覺到了。
那是獨屬於陽神境界的妖魔才有的恐怖力量。
陽神陰神,一字之差,卻如隔天淵。
雖然兩者按照境界劃分,都屬於煉虛合道的境界,但實際上的差距,卻比陰神和通幽還要大。
陽神境和陰神境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修煉到陽神境之後,妖魔鬼怪身上的陰邪煞氣開始化陰為陽,說簡單點,就是開始修煉成人了。
李長空之所以能屢屢以弱勝強,以煉神境對付比自己強的入聖境、陰神境的妖魔,除了他手上法寶的厲害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玄門法術對妖邪的克制作用。
這種克制,讓只是煉神巔峰的他足以和陰神境界的妖魔交手,落於不敗之地。
可是,一旦對方步入陽神境,許多法術對他便沒有了作用,雙方交手也成了各憑本事,再想以弱勝強根本不可能。
可以說,每一個陽神境的妖魔在這個世界上都是絕對巔峰的存在。
沒想到陸判居然是個畫皮鬼,背後還有一個陽神境妖魔。
看著畫皮鬼逃走的方向,半晌,李長空看向手中的判官筆。
只見這支筆若虛若實,神光閃耀,自有一股特殊的力量縈繞其中。
看著這隻判官筆,李長空肯定,地府一定出了大事。
因為這支筆,是貨真價實的判官筆,上面屬於地府的神力是做不得假的。
雖然不知道畫皮鬼為什麽會有這件地府神器,但好在,李長空也看出來了,畫皮鬼只能簡單的運用判官筆的力量,否則,今天他未必能對付的了對方。
雖然揭穿了陸判的身份,可李長空心裡的疑惑也更多了。
除了關於畫皮鬼為什麽會偽裝成陸判之外,更多的就是,以畫皮鬼的性格,怎麽會無端端和朱爾旦交好,甚至可以說是予取予求,要他做什麽都乾。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親爹都沒有這麽好的。
李長空直覺其中必有問題,既然畫皮鬼跑了,或許能從朱爾旦身上找到什麽線索也不一定。
很快,李長空就在朱家的地窖裡找到了瑟瑟發抖的朱爾旦和朱妻。
兩人說到底只是普通凡人, 一個愚笨,一個膽小,那裡見過神仙鬥法的局面。
幸好,不論是畫皮鬼還是李長空,之前在交手的時候都注意著沒有傷到他們的性命,否則,兩人怕是早就沒命了。
見李長空趕走了陸判,色厲內荏的朱爾旦再不敢耀武揚威,眼看被李長空找了出來,不住的跪在地上,哀求道。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這一切,這一切都是陸判的主意,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啊。”
“好了,起來,我問你,你是怎麽和陸判認識的,他為什麽對你這麽好,說。”李長空冷聲道。
“我,我也不知道,真的,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就是,就是那天晚上,我和書院的幾個同窗打賭,去十王殿試膽,然後就把陸判的雕像給背了回來。”
“後來,後來陸判就出現了,說我敬他酒,與他為友,願意和我結交,然後,聽我說我太笨了,就要給我換心,給我妻子換頭,除了這個,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朱爾旦欲哭無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