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錢塘縣後,李長空便一直小心提防,等著幕後的大能出現。
結果,出乎意料的是,一連一個多月下來,整個錢塘風平浪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結果,就在這一日,忽然,李長空一陣心血來潮,留在白素貞體內的始祖劍被人驚動。
李長空臉色一變,心念一動,昊天鏡驟然飛出,普照四方世界。
昊天鏡中光華流轉,這平靜的無盡虛空之中傳出一股氣息。
這氣息初時微弱,但卻是在一瞬間無限放大,浩蕩,雄壯,蘊藏無盡慈悲神念,整個天地都為之動容,一股莫名的壓力,從虛空之中蔓延開來。
天邊大放無邊祥瑞之光,但見煙波陣陣,有如浪花,陣陣瑞靄雲氣,自天邊湧來,股股陣陣,盡顯一陣恢宏大氣之象。
簇簇金光攢射虛空,飄飄灑灑,點綴虛空世界無量,梵音襲襲而來,聲聲響徹地,朵朵金花,有如飛絮,飄飄而落,陣陣異香衝囊地。
無數異象之中,一個身影緩緩浮現,潔白如雪的紗衣,慈悲為懷的樣貌,手捧一尊玉淨瓶。
橄廈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給人一股頂禮膜拜之感。
如此形象,除了佛門出鏡率最高的觀音菩薩外,還有何人。
顯然,暗中驚動始祖劍的,正是這位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菩薩。
此刻,這位菩薩手中還抱著一團紅光,星光閃爍,自有一股文氣衝霄而起。
“觀音送子?!”
看到這一幕,李長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一茬,想來,她手中的那團紅光,就是所謂的文曲星了吧。
知道了白素貞和許仙的身份,李長空明白為什麽文曲星要投胎成為她的兒子。
這兩人,一個身負媧皇傳承,一個蘊藏神農功果,若是能夠成為他們的兒子,便能與之氣運相連,繼承來自雙方的氣運功德。
文曲星轉世,觀音主導,天庭和佛門都可以得到巨大的好處。
不僅如此,在雙方的算計下,一個神農童子入了佛門,一個媧皇傳人進了天庭,就算是日後火雲洞和媧皇宮重現人間,也無濟於事了。
李長空心中冷笑,可惜,有了他的存在,漫天仙佛的算計,還有即將到來的文曲星君轉世,還能不能達成最後的目的,就得看他答不答應了。
正想著,托著紅光從天而降的觀音腳步一頓,忽然生出一股被人窺視的感覺,連忙掐算起來。
見狀,李長空不敢大意,全力催動昊天鏡。
透明的鏡光凝聚成一片無形虛空,將他籠罩其中。
與此同時,隱藏在白素貞體內的始祖劍也借助白素貞的氣運遮蔽了自己的存在。
對這位佛門名頭最大的菩薩,他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如此一來,任憑觀音菩薩如何推算,也隻覺得一切混混沌沌,看不真切。
“難道,是貧僧的錯覺?”觀音喃喃道。
眼看吉時將至,顧不得心頭的那點不安,觀音急忙落在沉睡中的白素貞上空,默默等候。
就在子時剛至,天地陰陽轉換生機初顯之時,觀音從玉淨瓶中抽出楊柳,輕輕一撒。
便見三十六片柳葉揮灑而出,凝聚成道道碧光,橫貫虛空,形成一道七彩長虹,連接天地。
與此同時,點點甘露浮動,晶瑩剔透,不時化為雲氣,繚繞周遭。灑落滴滴甘霜,如同滴落水面,泛起陣陣漣漪般。
晶瑩甘露落在虹橋之上,如同種子般融入其中,而後抽根芽。
瞬息之間化為鬥大花盤。足足有三十六朵,如同水晶雕琢而成,沒有絲毫雜質,搖動間,一陣奇香浮動,妙不可言。隨即,一股佛門法力浩蕩而出,觀音手中紅光一拋。
“文曲星還不投胎,更待何時!”
觀音輕喝一聲,一道浩蕩佛力席卷三界,阻攔一切探視手段,一點最純粹的星光從天而降,就要沒入熟睡白素貞的肚子裡。
李長空冷笑一聲,自己乃是天地間的輪回之主,想要不經過輪回就直接轉世,還有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李長空嘴角噶上不屑冷笑,伸手一指,無形無質的輪回之力猶如潮水一般席卷而過。
只見虛空之中,一股浩大無邊,不知從何時而生,不知從何地爾滅的氣息緩緩散發開來,隨著這股氣息升騰,那蒼穹之上,卻是顯出六個黑洞,漆黑一片,似乎能夠吞噬一切一般。
六個黑洞,來來回回,時而順時針轉動,時而逆時針轉鬥,你來我往,循回往複,永無止境,卻是那幽冥根本,天道的一部分,六道輪回是也。
隨著六道輪回的出現,李長空伸手一指,六道敕令頓時落在那六個黑黝黝,深不見底,不是從何而來,往何而去的六道之上。
六道輪轉之中,卻是眾生皆苦,顯化整個白蛇世界。
生老病死,王侯將相,蛇鳥魚蟲,盡在其中,輪回之道與天道相合,看似乃是生死輪轉,實則卻是蘊含天地玄妙。
佛門和天庭想要讓文曲星投胎轉世,謀取許仙和白素貞的氣運功德,李長空便來一招釜底抽醒,借用六道輪回的力量,磨滅文曲星身上的星位因果,斷絕他和許仙白素貞之間的因果關聯。
輪回之力依托天道存在,就算是觀音這種金仙大能也察覺不到。
隨著李長空的敕令,虛空之中,只見六道運轉越發迅速,各色光華寄托六道氣運。
白蛇世界中,所有不曾超脫輪回六道的存在,此刻身上都凝聚出點點道韻,每一道道韻幾乎微弱到無法察覺。
可正所謂,聚沙成塔,無數道韻凝結,從那六道輪回之中釋放出來,不斷消磨著文曲星身上的星位和其隱藏在神魂中的神位真靈。
輪回之力霸道無比,若是正常的文曲星,李長空自然奈何不得,可投胎轉世的文曲星,在他這個輪回之主面前,根本沒有絲毫抗衡的力量。